第74章(1 / 1)

隔壁的厕所又在喊:“爽吗?操得你爽吗!贱货!――”

盛夏被顶到某个点上,没忍住低声叫了一下。时烨把衣服垫在他脚下,抱着他从后面插了进来,在他耳边说:“说我爱你。”

“我爱你。”

盛夏被撞得出现幻觉。

他听到自己和隔壁的人一样,看到自己沉迷情欲的表情。他们一样对欲望下跪,翘着屁股被进入,恩恩恩啊啊地浪叫,看到男人的器官,女人的乳房,阴茎,看到张开的嘴里红色的舌头,白色的精液,用过的避孕套,看到赤裸,看到痉挛的身体。他看不到黑夜,只看到太阳,温暖的光,把过往脑中下流的交合变成得神圣,他在天堂。

那一刻他觉得太阳只属于他。

“说我爱你。”

“我爱你。”

他快到了。盛夏被顶得满身是汗,交合处黏黏腻腻,时烨咬着他的脖子,一边叫他一边往里顶,让他说我爱你。

“我爱你。”盛夏一边抖一边叫,“我爱你。”

我看到太阳觉得是你,看到星星觉得是你。他胡乱地想着,下面刺激着喉咙自己叫,他只知道下面好热,时烨很大,填满他,抽空他,带着体温插进来,进进出出,穴口张张合合地流着东西,大腿上全是。他被抱着,被勾着腿插弄,在意乱情迷里,在身下情色的水声里,他们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坐着的体味让盛夏有一种被深到要窒息的错觉,时烨又一直在顶那个酸软的点,他叫不出来,只能抓着时烨的手往上缩,但一缩时烨就按着他发疯一般又重又快地顶弄,喘息间盛夏只觉得自己一直在痉挛,在发抖,身后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深,最后时烨死死地咬着他的耳朵,像是叹息一般说了一句:“说你爱你。”

他说不出来话来,因为时烨顶着他最敏感的地方射了。他浑身发抖,被操得猝不及防地射出来,神经末梢都在发抖。

盛夏在高潮里几乎失去意识,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被另一个同为雄性的男人操射,足足有好几秒他完全说不出话来,大脑一片空白,全是铺天盖地的快感,最直接的快感。

等意识缓缓回来,他才听到时烨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地催:“说我爱你。”

他睁眼看,发现面前时烨种的那盆半开的玫瑰不知何时居然全开了。

盛夏看着花发了下呆,才转过去紧紧抱住时烨,说:“我爱你。”

我爱你。

不是喜欢,是爱,爱是觉得你脸上的不是咸的汗水,而是甜的糖浆。我爱你,我在黑夜里看到太阳,在夜晚看到花开,在你眼睛里看到我自己,看到你爱我,我想哭,又想吻着你笑,我好爱你,我好爱你。

盛夏紧紧抱着时烨,吻了一下他的头发,把眼泪也擦在上面。

第四十三章

时烨帮盛夏穿好衣服,他们坐在那株玫瑰前,听了一下,隔壁的厕所没声了。

盛夏抱着他不放,时烨没办法,只能把人抱着下楼,准备从侧边的门出去。

“闻什么?”动作间时烨被盛夏的动作蹭得很痒,“都是汗。”

“好闻。”盛夏还想凑过去亲时烨,但看到楼梯口那儿有个人影。他犹豫了下,动了下腰,从时烨身上下来了。

等时烨望过来以后,陆阳才收起戏谑的表情,笑着说:“过分了啊。”

时烨拉着人走下去,只回他一句:“花开得很好。”

“你的不拿走?”陆阳侧身让了下,一个醉鬼摇摇晃晃地路过,“开花结果了,也该拿走了。”

“不拿了,没空养。”时烨下巴点了下边上的人,“以后养这个。”

说完他余光看到对面几个人在抽什么东西,时烨皱了下眉,抬起手就把旁边正在发呆的盛夏眼睛遮住了,又眼神示意了下陆阳,道:“那边,去管管。”

等陆阳走了,时烨也没把手放下,还是蒙着盛夏的眼睛。

酒吧里换了个唱民谣的乐队,盛夏脑袋跟着节奏一点一点地,眨眼睛的时候睫毛一下下扫过时烨的手掌。

“时烨老师,”盛夏像是完全不关心时烨为什么要蒙他眼睛,开始说别的,“这首歌好听哦。”

时烨笑了下,他就着这个姿势低头亲了下盛夏,问:“回去了?下面要处理下。”

盛夏脸红了下,但还是说:“听完这个吧,这首歌我喜欢。看不见的时候听歌,好像更好听了。”

他们在唱李志的旧歌,《山阴路的夏天》。

时烨双手捂着盛夏的眼睛,说话的时候只能弯着身子。他觉得有点累,索性把盛夏带到一个人不多的角落,直接靠在盛夏肩上,但还是捂着盛夏的眼睛。

“现在唱着的这支乐队好像已经十三年了,打鼓的那个很厉害,公认的。”时烨声音有些懒散,“唱歌的那个,刘寒,离婚了,自己带他儿子。做过批发,开过店,开过乐器行,都黄了。我认识的搞乐队的似乎做生意都不太顺利,生活也不顺利。”

盛夏静了下,才说:“但是他们唱歌很好听,我会记得他们。”

“可是他们老了,已经不能那么满怀热忱地去做音乐了。”时烨叹了口气,“三十岁是个坎,迈过去以后就不是少年了。人不年轻了以后激情热情都会慢慢消减,还会变得懦弱,踌躇。”

盛夏在时烨掌心里摇了下头:“不会的,音乐不会老,摇滚也不会老。时烨老师,梅校长六十多了还去奥运会闭幕式弹吉他呢。”

“这世界上有几个布莱恩?梅,又有几个乐队能成为皇后。”时烨说,“我们身边都是普通人,谁又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付出所有。”

“我会。”

时烨睁了下眼,他笑了下,又重新阖上眼,“你是笨蛋,你不算。”

“太聪明了好像也没有过得很开心。”盛夏笑了下,“世界需要笨蛋,世界需要乐队。”

时烨闻着盛夏的味道,他觉得有些累,居然有点困了。

盛夏在时烨沉默的间隙里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共鸣,他看到了时烨的情绪。过了会儿,他才慢悠悠地讲:“时烨老师,你不要在听歌的时候难过。”

时烨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