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我本来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他却一次次地纵容我,引诱我,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靠近他,甚至不断地试探他对我容忍的底线。

我以为江沨会按着我的肩膀推开我,最不济也就是把我换回徐妈的房间,但是他跟我对视了片刻却把手背贴到了我额头上。

“发烧了。”

“哥……可能是我太热了。”我说。

江沨又拍了拍我的胳膊,语气里带了诱哄的意味:“小晚,松开手,我去拿温度计马上就回来。”

“你在叫我吗?”

“嗯。”

大概是自小风吹雨淋惯了,来海城的九年里除了两次住院的经历,我几乎没有生过病,我后知后觉地感到全身酸软,意识混沌,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可能是真的发烧了。

我好像理解了一点江沨的话,但仍不想松开他,“可是你答应了抱着我的。”

我话音刚落江沨直接把我抱了起来,我虽然比他矮,但是上次体检也有一米七五,他却毫不费力地抱着我朝书架走去。

那个城堡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透明壳子的顶部才按照他的指示把体温枪拿在手里,我见过,但是不知道怎么用。

江沨一只手托着我的屁股另一只手撩开我额前的刘海,说:“按一下蓝色的按钮,然后放到额头上。”

他说一步我做一步,“滴”地一声之后,我又拿下来给他看。

“三十八度三。”他说完抱着我把我放在床上,我的双臂仍然挂在他脖子上,但是已经没力气了,江沨轻轻一拽我的胳膊就松开了。

他说:“我出去拿药,乖乖等一会儿。”

我点了点头。

生病的症状来势汹汹,他一走我就撑不住了,一阵阵的眩晕,身子一歪头就埋在枕头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托着我的脖子把我的上半身抬了起来,我仍是眩晕,一时间难以支撑自己又要摇摇欲坠,却没倒下,而是被往反方向拉了一下,靠上了温暖的身躯。

我睁开眼发现江沨坐在我的左边,他语气温柔:“待会儿再睡,先把药吃了。”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生病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他这一句话让我觉得自己突然脆弱无比。

我明明只差一天就十七岁了,却仿佛成了一个被用心怜惜的小孩,就像很久之前在熙攘的汽车站他扣住我手腕时一样,可是这次没有其他人做参照,我不知道要怎么正确面对这份温柔了。

诚惶诚恐地张开嘴吃了药,勉强维持着清醒说:“谢谢哥哥。”

“嗯,睡吧。”

等他关了灯躺在我身边时,我循着热意凑了过去。

江沨房间的隔音很好,哪怕知道此刻外面是狂风骤雨,屋子里仍是一片静谧。

我和江沨相识九年,仔细算来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并且在一起时常常处在这样的静谧里。他话很少,我亦不是话多的人,以前觉得相处时无声太过疏远,面对他时总是绞尽脑汁想多说一些话。

此刻却恍悟,原来静谧也是默契的。

我本来有很多话想说。

“我亲了你为什么没有推开我?”

“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吗?”

“那个城堡为什么留了九年?”

“你知道我喜欢你了吧?”

海城的四季都温暖如春,连续的几天降雨才带来了些许罕见的属于冬天的凉意,我凑到他身边,试探地伸出一条胳膊环住他的腰,和他分享一床被子里的暖意。

我知道江沨没有睡着,但是突然觉得这些话都无关紧要了。

甚至朦朦胧胧间觉得,答案昭之若揭。

“海城会不会下雪呢?”

这是我昏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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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疏忽了一件事,那个难以启齿的梦尽管随着高中学业的压迫已经很久没再做过了,但是我一切罪恶和欢愉的源头就躺在身侧。我对江沨的喜欢和执念在日复一日中逐渐强烈,当我置身梦境时便原原本本的被摊开了。

梦里,他仍是靠坐在床头,穿着黑色的背心裸露出大片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只是这次我轻而易举地就走了过去,却仍手足无措,被江沨拉着跨坐在他的腰间。

江沨常年打拳,结实但不魁梧,他的每一块肌肉都漂亮到让我垂涎,在梦里描摹过无数遍,我知道左边第三块腹肌是他怕痒的地方,我伸手去触碰瞬间便感觉到身下的肌肉骤然紧缩,其中一个地方灼热的顶着我。

模糊间我好像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却迫不及待先去亲他的嘴唇甚至无师自通地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

“哥……”我有些难耐地晃动着蹭他,却不知道要如何纾解,身体里像是着了火,想清醒,却又想继续沉溺其中。

江沨的眼神暗了暗,一只手贴上了我下身同样灼热的地方。

他冰凉的手却让我更滚烫,巨大的快感汹涌来袭,我失声地叫了出来:“哥!”

这一声,让我从梦境中脱离了出来。浑身酸软,呼吸急促,我习惯性地抬头去看窗外,却发现窗帘紧闭,室内昏暗,意识慢慢回笼我才想起昨晚是和江沨一起睡的。

可能是那一声哥真的叫出了声,我看到江沨眉头皱了一下,我想继续装睡却正对上他睁开的眼睛。

“醒了?”江沨问我,声音带着晨起时的沙哑。

我不敢开口,我又“那个”了,怕嗓音出卖我的情欲,只好胡乱点了点头。

可是往常早上醒来之后那股快感就会逐渐淡去,今天却像潮水一样越来越澎湃,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