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明明洗过一次,我咬了咬下唇:“哥,我,我也可以帮你弄,我刚刚学会了。”
江沨按两下我的手心,像是亲昵的安抚,又说一遍“听话。”
从我被江怀生带来海城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渴望自己迅速长成大人,可是到了江沨面前我却发现自己很愿意当个小孩。我听话地松开他,看着他的背影走进浴室。
江沨也有反应了,而且他不排斥我和他亲热的时候喊他哥哥,这一点让我觉得异常满足,心里被撑得满满的。或许等我病好我们就能真正的做一次。
其实除去那些旖旎的梦境外我并不知道要怎么做也没有查过相关资料。我们班的男生私下里会看那种片子,但是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所有的情/欲,从朦胧到明朗,自始至终都来源于江沨。
做/爱这两个字虽然只是想起来就觉得烫眼,但是我却不认为它下流,毕竟它带了一个爱字。
我忍着无所适从地羞耻感胡乱地想,接着全身脱力的感觉卷土重来,没过一会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再被江沨叫起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了那些胶着的旖旎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粥香。
已经过了早饭时间,我不由地松口气,这么多年过去我仍是不习惯有外人的时候坐在餐桌上吃饭。
我捧着粥,热气腾腾地扑在脸上,可能是一早上受到的冲击太大,现在才觉得早已饥肠辘辘,喝完之后我主动跑到外面的茶水室把碗洗干净,又返回江沨的房间。
他正坐在书桌前看书,桌角橙黄色的台灯亮着把他的侧脸映的专注而温柔。
不知道江沨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定会有很多人偷偷地看他,可能会假装扭头传卷子,或是在低头捡笔的间隙里,目光炽热却匆匆。会有人像我一样不懂掩饰地一直盯着他吗?江沨也会注意到这样直白的目光然后抬起头望过来吗?
我不知道。他一抬头看向我我就不会思考了,直直地走过去,像是一块笨拙的铁块被磁石吸引。
在江沨的有意纵容之下我又跨坐到他的腿上,靠在他怀里,“哥,我跟你一起看吧。”
桌上是一本翻开的法律条文,他的速度很快,翻过几页之后问我:“看得懂吗?”
我摇摇头,感觉后脑勺蹭在他的脸侧,顺势往后一仰把脖子枕上他的肩膀。
我从小就知道要独立,不向外人透露软弱和渴求关怀的姿态,此刻却像我的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主动露出最脆弱的脖颈,渴望江沨能摸摸我的头挠挠我的下巴,或是狠狠地咬上我的脖子。
这感觉很奇妙,好像蛰伏许久般突然爆发,比喜欢更加强烈。
我模模糊糊地想这就是“爱”吗?
爱是名词,用作动词的话不仅仅有“做/爱”,还有……还有“恋爱”。
“哥,我们,”我吞咽一下,喉结和心脏一样忐忑,“我们是在恋爱吗?”
我看到他的下颌线收紧又伸展,“不是。”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头仰得太久,大脑开始充血、发钝,费力地想要抬起来,却被江沨按住脖颈。
他侧低下头,嘴唇在我的喉结上贴一下,“你是在早恋。”
q群ε 4164 整理~221-1-24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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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脏空了一瞬间随即剧烈地跳起来,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
江沨又变成了那个和我印象中不一样的哥哥,他太危险也太会引诱我了,好像对一切都游刃有余,只等着我乖乖上钩。
“哥,我很笨,不知道怎么早恋,你教我吧。”
江沨低低地笑一声,我脸上一红。他一定是看穿了我的意图。
随即我又开始后悔起来,我应该直接问他有没有谈过恋爱的,就算有又怎么样呢,他现在是我的了。
“我也不会。”他说。
他的肩膀平直,骨头立体,硌的我后颈有点疼,抬起头继续窝在他怀里,“可是你看起来什么都会,吸烟、喝酒、骑摩托车、还有接吻和早恋。”
我笃定:“你都会。”
他没有接我的话而是说:“这么想骑摩托车?”
“我上次暑假回家还是骑不成,差点摔倒被外婆骂了。”我说,“等明年十八岁应该就会了,你就是十八岁学会的。”
“嗯。”江沨把手从我的额头插进头发里,从发根抚到发尾,一下一下的很舒服,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猫被摸的时候就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我对于早恋的模糊概念全部来源于我初中的前桌和他的女同桌,他们甚至不算早恋,只是一场小心翼翼的暗恋,好像只是坐在一起上课就足够了。
如果我和江沨是同学,甚至是同桌。
我可能会趁他低头看书的时候肆无忌惮地描摹他的侧脸,再在班里同学扭头偷偷看他的时候小声叫哥,江沨就会抬起头看我,忽略掉其他人的目光。
上课趁老师不注意撕一张便签纸在上面用红笔画一颗胖胖的心递给他,也会趁着自习课把手放到桌下去牵他的手。
等到体育课,我就能拉着江沨到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里悄悄地接吻。
无论是什么活动,运动会、升旗、课间操,我都能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
这么一想,如果对象是江沨的话,早恋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学的,只要遵循本能就够了。
书桌很大可惜只有一张椅子,我又忍不住和江沨接了吻,然后退而求其次地趴在地毯上开始做高考模拟题。
我们班主任总说早恋影响学习好像也不太对。
午饭和晚饭都是江沨去楼下端上来的,他好像看出我抗拒下楼的心思,只是饭后会看着我吃药,然后用手摸我的额头,我总是忍不住去蹭他的手心。
我好像变成了一只被江沨圈养起来的猫,等着他喂食、渴望他爱/抚,如果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晚上喝完粥江沨接过空碗说去他放到厨房,等我趴在地毯上把数学卷子最后一大题解出来之后江沨仍然没有回来。
我忍不住跑到窗前往外看,冬天天黑的早,窗外鸦黑一片,院子里的路灯可能是受风雨侵袭只剩下泳池边的一盏还亮着,照亮了像是针脚一般密集落在泳池里的雨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