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1)

鸢妈妈死的突然,她的遗物都收拾整理好放在了她房间的柜中。

花册是楼子根源,上面不仅要记上述类之用,且也关系到花娘们的销名除奴籍一类大事。

除此之外,也为了官府更好查验,后来便多生了一本青册,这青册则是记录着楼中最易作假的流水人丁,相当于简化版的花册。

主仆二人来到鸢妈妈房间门口,秦卿从小芩手中接过钥匙开了房门,秦卿进入后,小芩复又将门关上,来到寝屋,秦卿点亮了一盏房中的琉璃灯。

鸢妈妈不喜太亮,觉得日/照伤肤质,便花重金命人从异域人手中够得巨大的琉璃片,打造了一扇可左右拉动的琉璃门置于寝屋前,将寝屋与饮茶正座处隔开了来。

秦卿摸了摸那扇巨大的琉璃门,正欲转过角去,却觉指尖一痛,她嘶的一声轻哼,忙缩回了手,仔细查看,发现中指指尖处冒着丝丝缕缕的血线来,越来越多的血涌出,凝成一滴摇摇欲坠的血珠。

小芩听闻声音忙赶过去看,呀的轻叫一声,语气也越发压不住的急了,忙从怀中取出一根粉色丝帕来将秦卿受伤的中指包住,“娘子可得小心一些啊,这琉璃怎还能划伤手呢?咱们回去上药好生包扎。”

秦卿摇摇头,将丝帕接过来,自己将手指包住,“无妨,又不是大事儿,些许小伤口罢了,用不着这般小题大做的。”

说完,她蹲下身,仔细去看那一面灿光若花的琉璃门,可惜房间不透亮,没看出什么来。

秦卿找册子要紧也便不管这些了,继而进了寝屋,让小芩提了一盏马灯。

来到鸢妈妈装册子的柜子,秦卿从袖子中取出一把精致的金钥匙,打开后主仆二人便找着。

鸢楼迄今为止已有数十年之多,册子堆积如小山,且要找记录了采荷进楼时的那本,也不知堆在这一堆的哪里。

“娘子,可是这本吗?”

小芩突然说道。

秦卿摇摇头,“不是青册,是花册。”

青册只是简单的记载,而秦卿需要的不是青册,而是最原始的花册。

“这些本子生得都一模一样,只能看内容。但是……好多啊!”

小芩哀嚎着,秦卿被她一幅怪模样逗笑,“慢慢找,且耐心些罢,小芩你这般毛躁,若是嫁人了,如何是好啊!”

“我且不要嫁人,可是极为遭罪。”

小芩说完吐了吐舌,接着道:“只与娘子在一起。”

秦卿只笑不语,在小芩低头那片刻,她眼底划过一丝不忍与失望!

第41章 入梦

漆木案前, 阴冷的青蛇吐着猩红的蛇信子缠绕在男人的脖颈处,企图去蹭磨男人那骇冷的面具,却被男人稳稳的捏住了三寸命脉之处, 随即无助的张着小嘴,仿佛在求饶救命……

男人似乎格外欣赏青蛇的痛苦, 眯了眼眸, 用指腹轻捻蛇喉,仿佛透过青蛇看到了其他。

“禀告主上,皇后娘娘来了。”

一身黑装影如鬼魅的暗卫陡然现身,向男人禀告着。

男人神色未变,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带去等着吧。”

暗卫了然,随即离开,嘱托底下人带着身着黑色长纱罩帽的女子移至偏殿休息等候。

女子面容遮掩未曾言语, 倒是她身旁的女子眉眼带着一丝不耐,微蹙眉,似乎是见主子未曾发话, 也不便多言。

进了偏殿, 早已有哑女们恭敬端上的茶水以及聋奴们呈上最为新鲜的水果。

然而……黑纱帷帽下的女子丝毫未动。

“你家主子好大的面子, 我家娘娘三番五次相邀, 也不见得回信,如今儿在病中屈尊降贵的来了, 竟也如此怠慢不已!”

那一身着青桃红衬的女子许是接到了自家主子的命令, 陡然颐指气使的怒骂到, 眼底皆是高高在上的睥睨之感, 而周遭的下人们也都是冀王手底下做事的老人,对这些早已见怪不怪。

“掌宫姑姑说的属实是, 都怪底下人疏忽了,可咱们家王爷最是紧要皇后娘娘的凤体 ,怎会不看重呢?实则是王爷最近为了给娘娘寻新解闷儿的玩具和灵药费了不少心血。”

年纪稍大的管家出头回应着话头,双眼眼底昏黄一片,没有焦点,看样子多半是障目了。

“是吗?那如今本宫来了,他人呢?”

听不出是喜是怒的话猝然响起,紧接着茭白如雪的手将黑幔挑起,冷艳妖丽的面容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如同阁塔下凝视众生的罗刹神,言语之间便可轻易夺走他人性命。

“娘娘稍安勿躁,王爷马上就到了。”

管家陪着笑道,又忙招手让底下人呈上糕点蜜饯,“娘娘,这都是王爷吩咐的,说是您最是爱这金曲国进贡的金曲果干,您快尝尝。”

“哼,算他有心了。”

女子见到那盘金灿透晶如玉的果干才脸色稍霁,轻哼一声,算作是和了气。

“何事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小心气坏了身子。”

嘶哑且被粗砺过的声音蓦然从女子背后传来,修长冷白的手也随之环绕在女子纤细不堪一握的腰间。

那原本站在一旁趾高气昂的掌宫宫女只觉一阵冷颤t栗,还不待反应便被狠狠的摔落在殿前的空旷地上,细白脸蛋被地上沙石磨砺血液流淌,四肢无力攀爬站立,显得格外狼狈。

“来了?”

女子仿佛没有看到她的贴身宫女被他人折磨一般,只是轻拂了拂耳边的秀发,眸眼柔情的看着眼前带着冰冷可怖面具的男人。

男人轻轻点头,随即一个吻落在女子额角处,另只手两指轻弹,隐在暗处的暗卫随即将那宫女带离,管家也带着底下人离开。

待房门被带上,刺目的阳光被隔绝在外,阴暗重回,女子轻褪下黑色帷帽与外衫,只余下一袭薄如蝉翼的月鲛纱,莹白如流光。

男子眸色微沉,嘴角微微上扬,任由那双素白纤手在月匈前作乱。

“怎么今日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