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燕明夷戏份不多,沉海后就杀青了,他知道一点真相又怎么样,管住他的嘴,不让他往外说就行了,难道真的要因为他,毁掉整个世界线吗?”

“系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系统要被谢云歇绕进去了,好像是有点道理,恶毒炮灰也就只活一个月,可反派的戏份却贯穿大半本书,如果宿主运气差一点,也被明夷杀了……这个世界才是真的没救了。

系统正在进行硬盘风暴时,明夷忽然哑声开口:“什么……意外?”

谢云歇不等系统反应,嘴快地将真相和盘托出:“意外就是我穿过来了,现在我必须顶替原来的那个谢云歇,确保剧情顺利进行。”

“……”明夷陷入了沉默。

理智上,明夷是不愿意相信这种疯言疯语的,可明夷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

假如他的世界真是一本书,那么穿越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明夷烧得昏昏沉沉,几乎保持不了思路的完全清晰,正当他思考得头疼之际,对面的“谢云歇”忽然朝着他掀起衬衫下摆,露出块块分明的腹肌,然后一脸真诚的对他说:“我真没骗你,不信你看,这里是不是没有一点刀口?”

说着还在腹肌上面用力拍了拍:“如假包换的无损真皮!”

明夷:“……”

系统终于受不了地哀嚎一声,为宿主彻底崩塌的人设痛苦默哀。

到了这步,系统也不想着阻止了,毕竟宿主说的那些话确实有道理,燕明夷只是个即将下线的小角色,知道一点真相不要紧,但如果燕明夷继续失控下去,就可能会对世界线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反而得不偿失。

不如跟燕明夷合作,正好系统也能观察一下这个恶毒炮灰,看看对方究竟为什么突然脱离剧情失控。

明夷目光下移,落在谢云歇块块分明的腹肌上,嘴角动了动,复杂地抿紧了:“所以呢?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些?”

谢云歇把衣摆放下去,严肃道:“我希望你能配合我表演,咱们合作共赢。”

明夷努力转动越发混沌的头脑,试图捋清其中的关窍。

意思是,原来的那个谢云歇死了,新来的“谢云歇”接替了原来那个谢云歇的位置,目的是继续完成所谓的“剧情”。

而为什么找他合作呢?因为他想杀谢云歇,如果不跟他谈好合作,他就会继续尝试杀死谢云歇。

原来如此。

明夷不由阴暗地想,如果……他把这个新的“谢云歇”杀死,那么,还会有别的“谢云歇”穿越过来吗?

或许,只要他一直杀下去,让接下来的剧情彻底崩塌,他就能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一闪而逝,便无影无踪,明夷疲惫地阖上眼。

就算世界毁灭,他想要的,也再也得不到了。

所以明夷说:“好啊,我考虑一下。”

谢云歇像是松了口气,贴心地为他掖了掖被子:“这件事等你病好了再细说,你先休息吧。”

看上去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挨打了,明夷稍稍放松心弦,黑暗瞬间袭来,吞没了所有的意识。

这一觉睡得也不安稳,混乱的梦境里闪过无数画面:谢云歇阴鸷的表情,扬起的拳头,闪烁着冰冷银光的刀锋刮破虚空,没入皮肉,带起一串飞溅的血液……

刺穿皮肉的触感是那样清醒,明夷猛然惊醒过来,蜷缩的手指紧攥着被角,仍在微微颤抖。

胃里翻江倒海,睁眼看到趴在床边的谢云歇时,反胃的感觉瞬间汹涌袭来,明夷头脑空白,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握拳狠狠击中谢云歇的侧脸。

“唔?”谢云歇被打醒了,捂住脸一脸震惊地看了过来,对上明夷写满恐惧与厌恶的眼神,他立即反应了过来:“兄弟,是我啊,我是冒牌货!”

明夷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喘息着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抬起的手。

“抱歉。”

“没关系,多大点事。”谢云歇揉揉脸,知道明夷这是应激了,也怪他自己,长得跟反派一模一样,明夷冷不丁看到他的脸,不被吓一跳才怪。

谢云歇:“你有力气坐起来吗,喝点粥?”

明夷勉强撑着床坐起来,仍有些轻微眩晕,他接过谢云歇递来的粥,触感是温热的。

明夷垂下眼睫,用勺子舀起一勺,安静地吃了起来,苍白的嘴唇被热意熏染,渐渐晕染出了浅浅的淡红色,显得比之前有血色了一点。

谢云歇盯着人家的嘴唇看了好一会儿,才猛然回过神,欲盖弥彰地挪开目光:“那个……你感觉有好点没有?”

但其实明夷压根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他整个人呈放空状态,像是彻底被打趴在地的枯草,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嗯。”

谢云歇:“是这样,剧情还是要走的,但我跟系统商量了一下,你的剧情不多,稍微走偏一点也无所谓,所以,你只要配合我小小演一下就行了。”

明夷麻木地复读:“小小演一下?”

谢云歇有些难以启齿:“就是念几句台词,一点点肢体接触之类的……主要是我来演,你躺着就行。”

对此,明夷依旧反应平平,他目光没有波动地盯着被子上的花纹,机械地舀动勺子:“你随意。”

谢云歇却扭扭捏捏,目光躲闪:“等你先喝完粥吧……我怕你看了笑我。”

明夷心中不以为意,甚至有点自嘲地想,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的心早已死去,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笑了。

明夷喝完粥,谢云歇态度友好地请明夷躺下,他要开始他的表演了。

明夷直截了当地躺下,正好他感到疲惫,便干脆阖上了眼。

椅子移动的声音从床边传来,谢云歇站了起来,然后身下的床往下一陷,谢云歇单膝跪了上来。

明夷感到自己的腰被谢云歇隔着被子按住,接着,男人低沉霸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呵,装什么贞洁烈男,昨晚你不是也叫得很大声吗?”

明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