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为师对不起……”

清源看到顾云岚，连忙就要道歉。

不过顾云岚立马出言打断了他，“还请这位师侄慎言，我的师父是九华道尊。”

清源的脸色僵了一瞬，立马解释：“是我失言，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道歉而已，那个结局实非我所愿。”

“清源师侄，我怜你遭遇巨变，不计较你在此胡说八道，但是你想道歉找错了人，我与师侄你虽有同门之情，但从未相交，何来道歉一说？”

顾云岚冷淡的拒绝了清源的道歉，但是并没有将他扶起来。

既然喜欢跪，那就跪着吧，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清源的脸色瞬间白了，还要再说些什么，一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绝对看不了自家师兄受委屈的南宫昌意就冲了上来，指责顾云岚，说她行事乖张，目无章法，说话如此不客气，他今日要代替师叔祖教训她一二。

顾云岚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你什么样的身份，竟然有脸说代替我师父教训我！”

啪啪啪啪，趁着南宫昌意还没反应过来，顾云岚又是几个巴掌下去。

她如今炼体有成，这几下直接将南宫昌意的脸给打肿了，还十分对称。

“啊啊啊啊！顾云岚，我要杀了你！”

南宫昌意在疼痛下反应过来，抬手就朝顾云岚的颈部掐过来。

对顾云岚来说，南宫昌意和她之间本来就有剜丹之仇，如今她现在修为已到元婴大圆满，也不是不能和化神初期的南宫昌意一战，所以也没在怕的，手一挥，寒霜剑就已握在她手上。

哪知道这时候，清源不知道是担心顾云岚还是南宫昌意，居然冲了上来。

两人只好暂时收手，但是眼神相交间，两人都知道，他们之间必会有一次生死之战。

南宫昌意甩手离开，他丢了这么大个脸，现在都不想搭理清源了。

清源见他离开，松了一口气，对顾云岚说：“云岚，你不要怕，我定不会让他再伤害你。”

顾云岚看着他这看似沉痛忏悔的样子，只觉得牙疼，不给面子的直接戳穿：“你是真的心疼曾经被你放弃过的顾云岚，还是因为心有愧疚，无法面对那个偏心的你自己。

现在过来道歉，到底是真的有歉意，还是只是为了求一个内心的安宁？”

清源被顾云岚似乎看穿一切的眼神给逼退了好几步，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才说：“那……那不是我……”

“我知道！”

顾云岚打断了他的话，“但是这又有什么区别吗？若是你自己，你偏心自然是你的错，可是若是你是因为被夺舍，或是因为别的事情影响了你的心智，难道识人不清就不是你的错了吗？”

直戳真相的话，让清源眼神都呆滞了。

是啊！不管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儿，那么绝望的死去，本来就是他的错。

认错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就能抵消徒儿受的罪吗？

“清源师侄，再说一次，你我只是同门陌生人，你要道歉的人早已不在。”

顾云岚只是顾云岚，她会承担原身的因果，但不会承担原身的情感，原身和掌教之间的师徒纠葛，那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顾云岚的师父永远只有风凌霜。

在顾云岚冷漠的眼神中，清源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个一心孺慕他的“顾云岚”早已在另一个时空里，因为他的偏心而早已死去。

时间之门的力量，他当然能认出来。

所以他看到的就是真实，他真的让他曾经视作掌中珍宝的徒儿死在了绝望里。

噗！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清源头发的一半忽然就白了，越发显得苍老起来。

“师父！”

这个时候上官雨薇应当是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清源。

第447章 大碎片

“云岚？”

清源听到那声师父，恍惚间以为是那个时候还未师徒离心的“顾云岚”所喊，抬手摸了摸徒儿的头发，却看清楚了那不是顾云岚，而是他这一世的弟子上官雨薇，瞬间就有些失落，“是雨薇啊！为师无事。”

上官雨薇听到师父的呢喃，脸色暗淡了一瞬间，但还是好好的将清源扶住。

她刚刚正在练习混元水诀，就听到了师父跪在九华山的消息，连忙就赶了过来。

师父自被救回来后，修为一直没有完全恢复，甚至身子也不是很好，这些年里她都没敢闭关，一直细心照料师父。

“清源师侄，若是你真的觉得你错了，那就不要去伤害下一个人了。”

顾云岚看着上官雨薇现在才金丹初期的修为，还是出言提点了一下，“往事已不可追，还请认真过好现在的每一天。”

上官雨薇和原身一样，对清源这个师父，都是如师如父的孺慕。

原身到死都没有恨过清源，顾云岚这个旁观者自然也不会有那种情感，但是原身是遗憾的，是不解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师父怎么就变了样。

若今日是原身，她也不会希望上官雨薇走上和她一样的路吧，所以顾云岚还是心软了。

不管她和原身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子，既然她们之间有用同一身体的缘分，顾云岚还是希望原身能得偿所愿。

她至死都孺慕的人，顾云岚虽然不喜，但绝不会去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