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几杯之后,陈茵跟夏思怡说起在飞机场遇见的那个小女孩儿。
夏思怡感慨道,“好神奇,你竟然能跟小朋友这么友好的相处,你不讨厌小孩儿了?”
陈茵说,“说不上来,但她给我塞零食的时候,我觉得小朋友还挺可爱的。”
夏思怡点头,“不都说小孩儿是天使吗,天真烂漫没那么多成年人的复杂心思,唉,你记不记得我们高三出去艺考的时候,走路上一小男孩儿抱你腿一个劲儿地喊姐姐?把你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一个劲儿地跟我们求救,逗死了。”
“记得……最后是他帮我解围的,他蹲下去问那小孩儿是不是走丢了,拿了糖给小朋友才把我解救出来。”陈茵低眸晃着自己的酒罐,盘着腿靠在靠枕上,在刹那间的安静中,很轻地叹了口气,对夏思怡说,“我有时候觉得和他在一起久了,我也变成了他的一个部分,学会了他的一些为人处世,以至于都分手了还时常觉得他无处不在。”
夏思怡说,“毕竟你们认识这么久了,都正常的,慢慢就好了。”
她们碰杯,音响里放着开心的英文歌。
陈茵抿着酒弯腰去拿自己放在床边的手机,她已经有些微醺,脸都有些红,笑着说,“都说慢慢就好了,磨豆腐还是煮粥呢?”
夏思怡被她逗笑,“我靠,你怎么越来越会形容了?上个大学文化提升不少是吧?”
“那当然,我可是我们学校电视台王牌主持人好吧?”
“行行行,你真牛,美女主持人,下次一起去玩桌游你别玩就专门主持哈。”
陈茵点点头,“行啊。”然后忽然提了没说过的那次碰面,“我上次在我们学校附近玩桌游还看见游淮了呢。”
夏思怡握紧杯子,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她,确认陈茵眼里没有难过后,才问,“然后呢?”
陈茵耸肩,“没有然后啊,我不搭理他,他不理会我,优秀的前任就是我们这样了,就跟不认识一个样,完全不妨碍彼此社交。”
夏思怡竖起大拇指,“牛,不愧是你,让我倾佩的茵茵子。”
女孩子的聊天是漫无边际的,一个莫名其妙的点都能让两个人笑起来。
只是陈茵笑着笑着手指碰到播放列表靠在最前面的一首置底,前奏出来的时候她就愣了一下,夏思怡还在问这什么歌怎么前奏这么特别,陈茵却不动了,她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融化在太阳下的雪一样,一点点消失。
是有很多个瞬间,很多个难以形容的瞬间。
笑着和朋友讨论起他,又听见他曾经哼过的歌。
你们拉着手,走在学校里,他看着你笑着唱歌哄你,然后你问他这什么歌啊,他给你戴上耳机,抬着下巴有点儿欠揍地和你说,这是他的主题曲。
陈茵手里拿着的酒被忽然剧烈的动作洒出来不少,都落在她裤腿上。
夏思怡急忙过来要帮她擦,却听见陈茵声音沉闷地对她说。
“思怡,我感觉,我和游淮以后都不会再说话了。”
“我们好像既做不成恋人,也成不了朋友了。”
“我们认识了那么那么久,现在终于,走到了终点啊。”
痛苦是迟缓的。
隔了这么久的时间,才在一个又一个平凡的瞬间里,慢慢击中了她。
在这首游淮对她唱过的歌里。
陈茵忽然意识到。
游淮是真的,再也不会看向她了。
所谓分手。
就是两个原本走在一起的人,走到分叉路口,就消失在彼此的道路上,再也不会碰面。
??58.最普通的朋友
这天晚上,陈茵和夏思怡在飘窗边睡着,半夜被冻醒,夏思怡哆哆嗦嗦地爬回床上,把被子盖好又想起好像忘了什么,幽魂似的喊了好几声陈茵。 陈茵抱着玩偶当被子,听见呼喊声咂巴咂巴嘴,有些烦躁地侧过身,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夏思怡闭着眼爬下床,把陈茵又捞回了床上。 这次两个人一起盖上被子,睡到第二天下午四点,申铠扬电话都打了不下二十通,才终于把两人吵醒。 申铠扬在电话那头问夏思怡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去了,怎么半天不接电话。 陈茵在旁边踮着脚到处找拖鞋,声音窸窸窣窣地跟闹了耗子似的。 夏思怡开着免提也没认真听申铠扬说话,扭头看陈茵一眼,“你拖鞋不是在床旁边吗?” “啊?”陈茵转过身往床边一看,还真在,又蹦过去穿上拖鞋,打着哈欠问夏思怡,“早餐吃什么?” 夏思怡还没说话,申铠扬就在电话那边叫起来了,“都四点了姐姐们,这个点,广东人喝茶都叫下午茶了你跟我说早餐?能不能行了?别我女朋友跟你住几天,胃炎都住出来了吧?” 他一寻思这不行,急忙就给安排了,“你们出来,我请你们吃饭,别打开什么外卖平台了,新闻上说的地沟油没看见啊?多伤身体呢?你们……” 陈茵听得一脸困惑地看向夏思怡,用气音问她,“他一直这么啰嗦吗?” 夏思怡习以为常道,“习惯就好,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他更年期来得比较早,你担待一下。” 陈茵:“……” 这真的很难担待,整个卧室都是申铠扬的喋喋不休。 在电话那头说个没完的申铠扬迅速就安排好了下午茶。 本来是想开车过来带陈茵和夏思怡在他习惯吃的一家餐厅去吃饭的,但正好音乐班的班群在这个时候被顶了上来。 邓畅在群里问:朋友们,都放假了吗? 下面一群人回复了一个1. 申铠扬手贱,在里头回了一句:这么多1,形单影只的,一看就全是单身狗吧?不像我,我要去接女朋友吃饭了嘿嘿! 他说完又想起游淮,伸出两根手指虔诚艾特他:@yh. 哥哥,您在干什么?睡醒了吗?喝水了吗?上厕所了吗?吃饭了吗?要弟弟给你点杯…
这天晚上,陈茵和夏思怡在飘窗边睡着,半夜被冻醒,夏思怡哆哆嗦嗦地爬回床上,把被子盖好又想起好像忘了什么,幽魂似的喊了好几声陈茵。
陈茵抱着玩偶当被子,听见呼喊声咂巴咂巴嘴,有些烦躁地侧过身,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夏思怡闭着眼爬下床,把陈茵又捞回了床上。
这次两个人一起盖上被子,睡到第二天下午四点,申铠扬电话都打了不下二十通,才终于把两人吵醒。
申铠扬在电话那头问夏思怡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去了,怎么半天不接电话。
陈茵在旁边踮着脚到处找拖鞋,声音窸窸窣窣地跟闹了耗子似的。
夏思怡开着免提也没认真听申铠扬说话,扭头看陈茵一眼,“你拖鞋不是在床旁边吗?”
“啊?”陈茵转过身往床边一看,还真在,又蹦过去穿上拖鞋,打着哈欠问夏思怡,“早餐吃什么?”
夏思怡还没说话,申铠扬就在电话那边叫起来了,“都四点了姐姐们,这个点,广东人喝茶都叫下午茶了你跟我说早餐?能不能行了?别我女朋友跟你住几天,胃炎都住出来了吧?”
他一寻思这不行,急忙就给安排了,“你们出来,我请你们吃饭,别打开什么外卖平台了,新闻上说的地沟油没看见啊?多伤身体呢?你们……”
陈茵听得一脸困惑地看向夏思怡,用气音问她,“他一直这么啰嗦吗?”
夏思怡习以为常道,“习惯就好,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他更年期来得比较早,你担待一下。”
陈茵:“……”
这真的很难担待,整个卧室都是申铠扬的喋喋不休。
在电话那头说个没完的申铠扬迅速就安排好了下午茶。
本来是想开车过来带陈茵和夏思怡在他习惯吃的一家餐厅去吃饭的,但正好音乐班的班群在这个时候被顶了上来。
邓畅在群里问:朋友们,都放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