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 / 1)

眼看着“Chinese Bei”陷入了绝境已经无路可逃,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在“Chinese Bei”周围一颗比它更大的红球忽然化整为零分了开来,周晏城一愣。

“Chinese Bei”则果断吞噬掉分裂的那个红球,与此同时,在这个区域里所有红色的球不论大的小的全都围拢了过来,故意让“Chinese Bei”吞吃掉它们。

不一会儿,“Chinese Bei”成了区域里最大的球体,它开始倒攻反算,一路追杀蓝色球体,最后成了排行榜上的第一。

周晏城纳闷地问:“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顾珩北晃了晃手机,他似乎对发生的一切毫不意外,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狡黠而得意的神采,“只是这个游戏里每一个红球ID背后代表的都是一个华夏人。”

……

宏时资本的大会议室里烟雾缭绕,高管和股东们正在激烈争论着。

“有钱不赚王八蛋!桥石基金这次来势汹汹,势必是要一把掏空NorMou,我们跟进桥石,是大势所趋!”

“但是商*部现在力挺NorMou,咱们这么出手,会不会是逆势而为,到时候不好交代?”

“自由市场,自由竞争,我们是生意人,不掺和他们的政治立场,做空NorMou是为了公司利益!”

“现在行内谁不是蠢蠢欲动?那么大一块肥肉没道理只有咱们干看着!”

“可是纪寒川痴呆了的消息目前还没被证实,我建议我们还是保守一点……”

“这个消息不会错,纪寒川到现在都没开记者招待会,他开不了了!”

……

会议主题非常明晰,就是宏时是否要跟进桥石等国际游资一起做空NorMou,会议结果面临两个选择,一是跟,二是不跟。

最后所有人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坐在首位的男人:“周总,您怎么说?”

一般情况下,这句问话就代表着列座所有人把能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只等着Boss做裁决。

周晏城的坐姿十分放松,身体倾斜侧靠着椅背,两条长腿交叠,一只胳膊绕过椅背虚虚地垂落,一只手搁在桌面上把玩着打火机,他在所有人瞩目的视线里促狭地勾了下唇角:

“你们知道的,每次当你们想让我在A和B中选一个时,我总忍不住给你们个C。”

第72章

顾珩北回到钟燃办公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推门而入的时候钟燃从一堆病历就抬起头:“事儿办成了?”

“三哥说,他会考虑考虑,”顾珩北走进来环视了下,“小泽呢?”

钟燃挑眉:“只找小泽?不找那个大的?”

顾珩北白他一眼:“还有纪寒川呢?”

钟燃往右边墙壁上的一道门努了努嘴:“俩都在里面,玩了一下午拼图。”

顾珩北轻轻拧开门。

那是钟燃的咨询室,触目所及的色彩都是粉蓝和浅黄的暖色调,地面上铺着整片柔软洁白的羊毛地毯,靠近窗边的位置那里,一个青年和一个小孩正脑袋挨着脑袋躺在地毯上,睡得无比香甜。

青年把小孩抱在怀里,孩子蜷握的小手抵着青年的脸颊,昏黄的霞光穿过透明的窗户落在他们身上,构成一幅温情缱绻的油画。

顾珩北静静地看着。

“还好有小泽在,”钟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顾珩北身后,声音放得极低,“你走了以后他很难过,小泽就陪他一起搭拼图,他问小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小泽说……”

顾珩北侧眸看过来,示意钟燃继续说。

钟燃原本挺动容的表情忽然崩裂,他嘴角抽搐了几下,终于忍不住笑:“小泽说你喜欢漂亮的小孩,奥特曼长得有点……丑。”

顾珩北:“……”

钟燃在笑出声的同时已经伸手拉上了房门,两个空间一隔开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哈,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纪寒川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小泽说他会负责把纪寒川打扮得很漂亮,拍着小胸脯保证你会特别喜欢他,两个人才和好了……”

顾珩北禁不住嘴角一咧:“俩憨憨。”

“对了,”钟燃指了指门口拐角的两个箱子,“那是纪宁生给他弟弟收拾的行李,衣物和生活用品都在里面,纪宁生也写好了授权和免责书……你真的,要带他一块过?”

顾珩北躺进钟燃办公室里那张特别舒服的椅子,抻直了两条长腿,他薄薄的眼皮半闭着,眼尾压出纤长漂亮的弧度:“不然呢?”

本来钟燃的意见和顾珩北的打算都是让纪寒川在钟燃这里住院,但是24小时留在医院里意味着更多人的陪同看护,每多一个闲杂人等就多一份纪寒川病情进展被泄露的风险。

顾珩北只能把纪寒川带回家,换成他自己24小时陪护。

钟燃整理下了桌面,足下蹬着转椅来到顾珩北旁边,递给他一叠厚厚的量表和分析报告。

“这是他画的房树人,你看,”钟燃倾着身,和顾珩北一起看一幅简笔画,他的手指点在画上,“整张图纸被高大的楼房占满了,线条力透纸背,他很自信,有很高的智商,完全符合他的个人画像。但屋顶和墙壁甚至门板窗框都被加粗涂黑,这表明他有很深的沉重感和负重感,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但并不打算对别人坦白,所以这么高大的楼房,所有的门窗都是紧闭的。”

“除了房屋以外,树和人全都集就在左边,这个位置代表他很留恋过去,他画的树和房屋一样,高大粗壮,但树叶却是很细嫩的,这说明他希望就的未来是全新的,留恋过去,渴望未来,现在封闭压抑而难以摆脱。”

这种最基础的心理测评顾珩北也能看得懂,但远没有钟燃解读得这么深入。

钟燃:“你再看他画的人,他一共画了四个人。”

“四个?”顾珩北把画举起来,“我只看到三个。”

“四个。”钟燃示意顾珩北稍安勿躁,听他慢慢解释,“树下这个人是你,画得非常详细,身体线条瘦削挺拔、衣服有长长的下摆、四肢修长,注意看手的部位……一般人不会把手画得如此细致,他是一个手控。”

顾珩北的神思倏地一飘,他很早就发现纪寒川特别在意他的手,两个人在一起时纪寒川无时无刻不喜欢捏他搓他揉他咬他的手,他那时候怎么没想到纪寒川是个手控?

“白大褂,非常漂亮的手,所以即使背对着,也能看出这个人画的是你,而在左下角看着你的就是他自己,很显然这个意象表明他的愧疚悲伤和思念……”

顾珩北提出疑问:“这跟他表现出来的五岁的认知完全矛盾,他是在装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