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的吧。

温和宜像被浸泡在酸水中的标本,呼吸都是痛的,他死死盯着许执,拼命提醒自己这只是一场局,许执唯一的目的就是破坏他们,他必须得相信商唳鹤。

“我不会试探他。”温和宜深吸一口气,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所以我是他的恋人,你不是。”

许执惊讶道:“真的吗?可是昨晚他跟我说,你们并没有谈恋爱哦。听说是你逼他结婚的呀?”

“……”

椅子吱呀作响,上面的囚徒奋力挣扎,却被镣铐锁住,提醒他自己的囚徒身份。

温和宜尽量说服自己保持平静,“对。是我做的,但他没有离婚,不是吗?你也可以试试,看他是不是第二天就掐死你。”

许执表情乱了一秒钟。

温和宜抓住这一秒,强调道:“他不会爱任何人。但我绝对是他在所有人里最喜欢的那个。”

半晌,许执笑开:“我不跟你争论这个。鹤哥哪里都好,就是眼光差。前几年你玩得那么脏,他都不嫌弃,换成我,现在早把你阉了。你真的配不上他。”

温和宜干脆不回答。

他要相信商唳鹤,一定要相信商唳鹤。

他们像两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对峙许久,彼此暴露了最肮脏的心思。

许执饶有兴致地打量他,忽然提醒:“温总,你怎么一直在抖啊。”

温和宜一怔,察觉他是在扰乱自己,便当作没听见。

“其实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许执道:“被他踢开这么多次,还能不要脸地凑上去,狗都比你有尊严。”

“我不需要尊严。”温和宜嗤笑一声:“我就算被他永远踩着当块砖也愿意,不然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为了和你们这样的贱人呼吸一样的空气吗?”

“别急,温总。你看看这个。”

许执笑吟吟地调出一条信息,“我刚刚跟鹤哥说了,你在我这,让他回来接你,他可是拒绝了哦。看不清吧,我念给你听。”

许执一字一顿,像要把他凌迟:“我、有、事,温和宜,先,放在你那。”说罢,挑衅道:“他好像真的把你当个东西啊。”

某种意义上说,许执成功了。

温和宜的确感觉有把刀在割他的血肉,他成了被装在人皮袋子里的碎尸,可他仍然不愿意露怯,倔强地忍住眼泪,别过头去:“别以为这样就能骗我。”

“哈哈,”许执笑道:“你还真是固执。这当然是真的。难道你就没好奇过吗?他不喜欢你,又不喜欢别人,心里装的究竟是谁?”

温和宜闭上眼睛:“他不会喜欢任何人。”

“原来你不知道啊。这可能是鹤哥的秘密吧,看来他只跟我说过。”许执故意卖关子,钓得温和宜像热锅上的蚂蚁,才得意地公布答案。

“鹤哥说,以前他遇见过一个人,直到现在也没忘记,那个人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救了他,她让他做的所有事他都做到了,他忘不掉她,你明白吗?”

温和宜的大脑几乎停转了。

从几年前他找到商唳鹤开始,细细想过所有相处细节,说过的每一句话,试图找出这位“白月光”的踪影。

是啊,既然教商唳鹤恋爱的不是秦河星,那会是谁?

让商唳鹤从没“爱”过,却保持绝对的理想主义的又是谁?

孙瑞云提到过的,喜欢的人,又是谁?

许执巨细靡遗地描绘了商唳鹤跟那位白月光的过往,如果不是商唳鹤亲口说的,许执怎么可能复述得那么清晰?

他真的不爱自己,也不会爱自己的。

想到这,温和宜反而笑出声来,不挣扎、也不锋锐,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好吧。话说到这份儿上,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就滚。我不可能因为你几句话,和一个走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就跟我丈夫离婚。”

对此,许执早有预料,从桌下取出一份档案,推到温和宜面前:“温总也是商场的风云人物,不会不懂这里面的东西有多重要吧?我要是把它交给商承业,鹤哥可就惨咯。”

温和宜猛地睁开眼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攻击性:“许执,你做人不考虑退路吗?”

许执无所顾忌地摇了摇头。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要你的命。”温和宜紧咬牙关,每一个字都含着浓烈的恨意:“我绝不允许你伤害他。”

【作家想說的話:】

新年快乐哦大家

第82章 83 点就看dom感拉满的商总

“你真的好倔啊,温总。自己都要死了,还不忘威胁我。”许执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不准备再跟他僵持下去。

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玩,急的永远不会是他。

离开前,许执关掉了地下室的灯,将温和宜独自放置在黑暗无光、狭小潮湿的地下室中。

温和宜这种人骨头硬的很,不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征服他,要么打断他,要么磨死他,他从来不会轻易屈服。

许执打不断他,只能熬。

十小时,二十小时,十天。总有温和宜熬不住的时候。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商唳鹤,现在倒是掺了点其他乐趣,他太想看温和宜屈服了。

掐着时间,半夜十二点,正是人情感单薄,容易被影响的时候,许执端了碗热面过去,摆在温和宜面前。

开灯那一刹,温和宜被惨白的光线刺痛,一直眯着眼睛不敢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