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平日里许听澜确实对他百般迁就,知道他心里有分寸,所以什么事都会顺着他。但到?了这种时候,却可以说是连句完整话都不?让莫子?占说了。
好不?容易,已经被玩得受不?了了的莫子?占抓住了星许神?智,却只能?用于苦闷师尊的停滞不?前。他吸了吸鼻子?,明明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识海都为师尊敞开了,可这人到?了现在的关口,居然开始停滞不?前了。
委屈一下布满了他整个脑袋,闹得他想自己凑上去得了,却连这样也被许听澜给制住了。
他听见师尊在他耳边说了一声:“别急。”
哪里能?不?急?
他这点疑惑还没问出口,他人就直接被许听澜给抱了起来。
莫子?占眼下全身的骨头都酥得不?行,整个人切实挂在许听澜身上,多少有点不?知所措,眼见着许听澜带着他往外走?,不?由低声问了一句:“去哪里?”
“洗漱。” 许听澜回答道。
这时候洗漱?
莫子?占难以置信,眼睛都要急红了,连忙道:“不?是,用……用咒法就好了嘛,为什么……”
许听澜道:“不好。”
或许是因为他表现出来的害怕实在是太过于真切了,临近门,许听澜捏了一下他的后脖,轻声哄道:“别怕。”
莫子?占更怕了。
他此刻衣衫不?整,怎么着也不适合在外头,万一叫支支吾吾看见了,他该如何自处?
莫子?占感觉自己的下腹因为紧张而抽搐,他想直接从许听澜身上翻下去,可又因为惊惶而一时间忘记该如何动?作。刚想撑起胳膊,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随后便是师尊的又一句:“别怕,它们被我送去蕤宾那了。”
显然是早有预谋。
莫子?占无措地揽着许听澜的肩,愈发?觉得原本不?理世事的星玄仙尊现在已经被他带得老坏了。
而这一点,莫子?占在许听澜把他带到?莲潭的瞬间,有了更深的认识。
冰凉的莲潭水一瞬浸透了他的全身,莫子?占刚一缩肩膀,身上原有的支撑骤然消失。眼见着自己就要往下沉溺,就感觉腰身被什么冷硬的存在给缠住了。
硕大的龙身在水雾间若隐若现,挟着令人不?住战栗的威压,将?莫子?占死?死?钉在这方水域。
其实眼下许听澜化出妖身已经比当初在登天?台所见要小上些许了,可依旧能?光是尾巴能?有莫子?占人那么大,更别提那令人观之骇然的龙身了。
随着那龙骨的弯曲,其上凹凸不?平的龙鳞印在莫子?占的皮肉上,短暂地留下了一片形貌颇为规整的红痕,与他身上那些被有意新添上去的咒样相照应,氤氲出一派连他自身都没有意识到?的魅惑。
眼下连莫子?占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心里的是期待,还是害怕。
或许是两者皆有。
但无论?眼下他怎么想,从他乖乖让许听澜将?他带往此处起,他便再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他甚至不?敢说出点乱七八糟的话来给自己壮胆,只有轻声地恳求:“轻一点。”
许听澜这人,就像是他解不?开的结绳,让他彻底沉溺在这一片荒唐中,无法自拔。
……
荒唐过后,前些时候忙碌着要把事情都处理干净的莫宗主,很是自然地窝在才欺负过他的人怀里,陷入了酣睡。
将?醒之际,莫子?占忽然陷入了一个梦中。
非常短暂的一个梦。
梦里他又看见了那个已然许久不?曾出现的心魔。
毕竟长的是自己的脸,此刻莫子?占心绪宁和,看着这心魔影倒是没觉得那么面目可憎了。甚至因为心有不?甘而鼓起腮帮子?时,还透着些许可爱。
难怪许听澜会这么喜欢。莫子?占在心里得意洋洋地想。
而他这份得意自然是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了对面,心魔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它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莫子?占给抢了话:“你看吧,我不?可入魔,也没有死?。”
他仰了仰头,神?色里带上了明显的意气:“我赢了。”
心魔双生不?灭又如何,往后他必定是要勘破大雾,借此得道而成的极少数者。
至于这心魔,从今往后,也只能?像现在这样被困锁在识海的最深处,等什么时候莫子?占心情好了,想看看以前的自己,才可能?来看上一眼。
然而他在梦里这般信誓旦旦地与心魔放狠话,结果醒来一睁眼,莫子?占就发?现整间屋子?都空荡荡的,只剩下他自个和一点烛光在黄昏作伴。
身上倒是爽利,所以他也难得没赖在床上,起身理了理衣袍,就直接往外走?去。
可是他找遍了整个藏岁小筑,都没有找到?许听澜的身影。
今日是天?龙大祈的正日。
十方神?宗内虽然不?会像凡间那般大肆庆祝,却还是会有几个过惯了热闹日子?的小弟子?,偷摸着在天?市垣点燃烟火。
以往这事要是被仲吕仙君抓住,定是要被狠狠训斥一番。可现今主管宗门的是莫子?占,他自个都喜欢极了这些小玩意,见着了只会让这些小辈加紧了放,大放特放,所以今年?天?龙大祈的烟火,要比以往都要来得更为绚烂。
这要是放在平时,莫子?占指定是要拉着许听澜一块看这凡尘烟火,可他此刻孤身一人,却只心焦得觉得那火光烦人。
他定神?想了想,寻思着师尊可能?只是去给他准备吃食去了,于是折返回屋,换上正儿八经的衣袍,正准备往外头走?去,视线就被一道霞红所遮盖。
他下意识抬手去掀,五指一下揪住了一块穗子?状的物件。
这熟悉的触感莫子?占心下一怔,耳边同时传来了许听澜的声音,像是羽毛搔了他一下,让他浑身被痒意激出颤抖:“别掀。”
莫子?占确实依着声,停下的动?作。
人变得跟牵线木偶似的,任由自己的手心被许听澜牵引着摊开,没过多久,就感觉有什么压在了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