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能直接在?脑子?里响起??我……的心声?我……难道……想成?为一个……写话?本的?还有,为什么我心里的声音是薛瑾安?以前?不?是这样的啊!现在?都改不?过来了!
五皇子?陷入沉默。
五皇子?缓缓思考。
五皇子?选择停止思考,重启脑子?。
片刻后,重启脑子?的五皇子?继续露出邪笑,喃喃自语起?来:“挑拨老大和老四之间的关系,成?功。”
夺嫡既然?开始了,就该好好热闹热闹啊不?是吗?五皇子?遮掩住眸中?的锐利,勾着唇角愉快地掰着手指盘算起?来,“接下来还有谁可以拉下水?长公主……她不?用?拉,二皇子?在?,她根本逃不?过。老三?算了,这太没脑子?不?好掌控。六?八?九?嗯,倒是可以试试。”
“至于小?七……可以把今天的消息卖给薛瑾安,想来知道自己的产业被惦记,他也没办法置身事外吧?”五皇子?不?禁脑补起?那个画面来。
薛瑾安眯起?眼,指尖摩挲着指腹,数据分析得出结果:安王那边估计有些坐不?住了,想要趁大皇子?二皇子?争斗期间做点手脚,五皇子?索性将水搅浑,把更多人拖下水,因为只?有水足够浑,那些藏在?底下的东西才能浮出水面,他想要查的东西才越好查。
五皇子?能做文章的人不?多,他恰好不?在?其中?,五皇子?虽然?最后点了他的名,但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下去,会否决这个提议的可能是97%。
果不?其然?,五皇子?很快就摇头,把属于薛瑾安的手指掰了起?来,嘴里嘟囔道,“还是算了,小?七那脑子?,说不?准说个开头底就掉了,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直播间彻底黑屏下来。
***
三日后,早朝,大皇子?将四皇子?连熬几个大夜算出来的账本呈交御前?,状告吏部侍郎文连山、孟州知府徐进等四十一人,卖官鬻爵、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且同十多年?前?的军饷贪墨案有所牵扯,涉案金额高达五百万两白银!
谁都知道,在?当今陛下面前?最不?能提的就是当年?的军饷贪墨案,那是陛下为帝之后查的第一桩大案,却也是第一桩没能查完的悬案。陛下为此砍了数百口人,朝中?官员都换了一批血,又改革了征兵法……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掩盖,那桩案子?查到京城后便再也没能查下去的事实。
这桩案子?不?是没有证据,也不?是找不?出凶手,只?是涉案的世家大族太多,不?能继续查了。这件悬案在?当年?结了案,却永远在?那时年?轻气盛的皇帝心里留下了烙印。
别的案子?都还能忍,你说这些人同那桩贪墨军饷案有关,皇帝是绝不?可能放过的。
二皇子?霎时间面色难看?至极,他瞪着大皇子?的眼睛几乎要突出来,里面仿佛都能喷出火。
“小?二,别生气,虽然?他们都是你的人,但大哥相信你是无辜的。”大皇子?笑容温和的一刀深深扎进二皇子?的大动脉里。
混乱,就此拉开了序幕。
第168章 第 168 章
大皇子一次性拉下水的人太多了, 其中?甚至还有二皇子的一位“岳父”,那位怀孕了的徐良娣的父亲,二皇子想要?捞都不?知道从哪个先捞起, 更别说?大皇子可是出示了账本这么一个切实?的证据, 是完全抵赖不?得的,一时半会还真捞不?出来。
本来就脑中?空空的二皇子只能看着大皇子那张笑眯眯的脸咬牙切齿。
当然, 二皇子党的人也不?全是蠢货, 也有脑子灵泛的当即就想到了拖延时间的办法,却没想到大皇子真的这么绝,竟然让人举荐了一堆三皇子党的人来彻查此案。就连牢房都没放过?,以当初楚文敬在刑部?大牢被袭击为理由, 将里面的看守全部?撤换一轮, 里头大大小小的军官无一例外全都是从西南军升上来的。
三皇子虽然废了,但钱家并没有倒台,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三皇子废了, 钱家及其拥趸才更加如日中?天。
钱德忠在西南军效力这么多年, 即便?西南多是匪帮山民,势力虽错综复杂,但到底不?像西北要?面对戎狄的虎视眈眈,每年都要?防备戎狄兵劫掠边民。
西南是没有西北危险, 可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怎么说?也是驻守边关, 更何况钱德忠也算是半个皇亲国戚了吧, 按理说?, 他的官位应该蹭蹭蹭往上升来着,然而事实?上, 钱德忠已经在原位上待了七八年没动过?了。
而在三皇子废了腿之后,短短两三年时间,钱德忠连升三阶,如今已经是西南军二把手了,连带着他手底下的兵升官都快了不?少。
钱家人都是很典型的武夫,没有太多脑子也不?怎么爱动脑子,连钱德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混了个勇毅伯的爵位,他们想得开也挺知足,这么多年没升官也从来没想过?为什么,直到这次他们前?脚收到外甥断了腿,后脚就加官进爵仕途顺畅。
再怎么没脑子的人,到这时候也能想到些东西了。
钱德忠没有半点犹豫,当即就写了折子要?回京,想要?来给三皇子坐镇出头,结果显而易见的被压了下去,兴许是为了安抚,随着驳回的公文一起发?来的还有如水一般的赏赐。
西南到底还是离京城太远了,快马加鞭路程都要?三个日夜轮转,钱家人想要?偷偷跑都不?行,只能继续上折子,然而大抵是怕钱家人来京城闹事,回京的理由从述职到探亲再到出公差,皇帝愣是一次都没批。
不?过?钱家人虽然来不?了,但钱家手底下的兵卒将领却是不?碍事的,前?面也说?了,拖三皇子那条“瘸腿”的福,整个钱家兵都跟着升官发?财,威虎营是西南军数一数二的军团,相当于?现代的特种部?队,升迁速度本来就不?容小觑,如今有了加持之后,陆续有不?少中?层小将领被调到富庶之地当武官,最低也是一县县尉。
入京的也有几个,钱德忠的几个嫡系副将更是直接进了京兆尹。
他们原本就和钱家有旧交清,升官又承了钱家的情,是天然的三皇子党,他们做事不?能像三皇子和钱家人那么无所顾忌,但能为三皇子报仇的机会摆在面前?了,他们当然不?会就此放手。
虽然知道大皇子的提议是不?安好心,但被点到名的几个武官还是迫不?及待的越众而出,在三皇子还皱着眉的是时候,应下了这一桩差事。
因为被点出这些人和那桩军饷贪墨案有关,皇帝心情很是不?愉,即便?看出三个皇子中?的争锋相对,他也并不?想从中?调和,顺势点了头。
有心想要?说?话的内阁首辅姜汶一见皇帝都点头了,下意识看了眼?太皇太后,便?对上太皇太后那双老?而不?浑,隐隐泛着冷光的双眼?。
太皇太后挑眉莞尔,看起来很是慈祥可亲,姜汶却生生打了个寒战。
姜汶想起许多年前?大伯还在,时任内阁次辅,感觉到身体每况愈下,大抵坚持不?了几年,便?将他接到身边教养,第一课便?是同?他仔细分析大启几位当权者的性格,彼时还是先帝在位。
“元帝秉性刚直勇武,因未起事时经历格外痛恨贪官污吏,凡听到世?家豪族欺压百姓、鱼肉乡里之事便?会愤然,杀性过?重,好用重典……对待这样的帝王,便?要?挑拣着说?话,一点点将事情透出来,给他冷静思考的时间。”启元帝出生寒微,吃过?不?少苦,大伯的分析倒是对得上。
“当今陛下生性敏感多思又锋芒毕露,情绪外露易走极端,爱之时愿意将最好的奉上,不?爱之时便?是挫骨扬灰,还有些少年脾性……同?他便?要?多多劝谏,但不?可严厉,因以利益分析佐以循循善诱,尽量将能做的都做了,事情能多快解决便?多快解决,以免叫他深思之后有其他想法。”
姜汶进入内阁的时候,先帝已经驾崩了,他没有多接触过?先帝,对大伯的评价没有参考,但先帝“爱欲其生”的本性,倒是在那位宠冠后宫的慧贵妃身上能瞧出一二来。毕竟先帝可是连慧贵妃带来的两个孩子都给封了王,后来他们造反伏诛,先帝都没有半点迁怒慧贵妃,还因太皇太后诛杀逆贼致使慧贵妃受惊小产一事儿,和太皇太后闹得不?甚愉快。
“至于?皇太后,”安南侯说?到这位女性当权者的时候停顿了片刻,语气颇为复杂,“元帝驾崩突然,皇帝年幼仓促登基,朝政之事表面身上由皇太后代掌,实?际上真正权利都落于三位托孤大臣之手。”
古往今来托孤大臣会被权利腐蚀成什么样已经有了许多份答卷,不?是每个人都是诸葛亮,绝大部?分都是新?朝王莽之流。太皇太后当时年纪太轻,又没有经验,被三位顾命大臣拿捏,吃过?很多暗亏,不?管受到什么样的欺辱,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一国太后要?对权臣卖笑逢迎。
“……或许便?是因此,皇太后真正收拢权利之后,就不?怎么爱笑了,性格也强势很多,有些说?一不?二……对这样的当权者,务必要?谨小慎微,不?要?多做,也不?要?擅自做事,一切都要?走流程办事,切勿嫌弃麻烦,劝谏也不?要?委婉,直言不?讳鲁直莽撞最好。”有权臣压在头顶的经历,太皇太后对权利拿捏的很死,很忌讳臣子逾越,是真的拿臣子当工具使的当权者类型,在不?少朝臣看来,很是强势霸道、冷酷无情,是大多数想要?弄权的朝臣们最不?喜欢的当权者类型。
姜汶在内阁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太皇太后也退居慈宁宫,还政于?当今皇帝,姜汶对太皇太后的印象颇为模糊,此时此刻脑子里却清晰的冒出大伯的话,大伯说?“皇太后不?爱笑”。
姜汶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头也微微滴了下来,紧紧抿住了嘴将方才想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只是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疼。
说?真的,姜汶是真的不?想懂的,可是他偏偏在这一刻懂了,他务必确信一点:推动三位皇子内战的是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满陛下了吗?是打算……姜汶艰难的控制住自己发?散的脑子不?继续往下想,心里念起清心咒,妄图想要?清空脑子里大逆不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