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看着唐念念这幅模样,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吼道:“你把卡吞了?!” ? 说着,他用力挤压唐念念的腹部,唐念念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胃里一阵翻涌,却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钻心的剧痛让唐念念发出凄厉的惨叫,但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唐念念终于痛得失去意识,头无力地垂下。
外边,数不清的警车已经将庄园完全包围,缉毒警察和刑警,特种兵联合行动已经将这块地方围得密不透风,相关人员抓到后就开始了搜查工作,这个环节极其重要,不好说那个地方隐藏很深让敌人钻了空子,将重要数据带走然后从位置的密道逃走。
云栀身穿作战服,一脸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她抬起头看向她所在的院子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虽然夏烟小姐已经汇报了院子里的线索,但是......
她的目光锁定在别墅阁楼上,从外面的构造来看,阁楼后边应该还有一间房子才对。
保险起见,她一边上楼一边用对讲机和别墅里边的战友通话,“652号听到请回答。”
“在。”
“看看阁楼有没有密室,我也过去。”
“收到。”
歹徒啐了一口,扯过水管对着她满是血污的身体冲淋:“装死?老子有的是办法 ? ”
“警察!不许动!” ? 强光手电刺破仓库的黑暗,数十道身影如鬼魅般涌来。歹徒瞳孔骤缩,慌忙抓起唐念念当人质,匕首抵住她颈动脉。
云栀举着配枪的手青筋暴起,目光死死锁在唐念念染血的侧脸 ? ? 那是她在斗兽场见到的女孩。
“放了她!” ? 云栀的声音在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余光瞥见唐念念指尖细微的颤动,心中燃起希望。
歹徒被这声喊惊得心神一乱,云栀抓住机会,果断扣动扳机。子弹擦过歹徒手腕,匕首应声落地,唐念念趁机挣脱,却因双腿骨折瘫倒在地。
云栀冲过去将她紧紧抱住,摸到她后背凹凸不平的伤痕,。“唐小姐,我在。”
她冷静地脱下警服裹住好友,转头对队员下令:“立刻搜查阁楼,务必找到所有证据!”
怀中的唐念念虚弱地睁开眼,嘴角溢出带血的笑,费力地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又昏迷过去。
第0080章 等待
尖锐的警笛声划破庄园上空,担架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急促刺耳。
唐念念浑身是血地躺在担架上,苍白如纸的脸上还凝固着痛苦的表情,断裂的小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每一次颠簸都让她睫毛剧烈颤动。
夏烟死死攥着担架边缘,指甲几乎掐进金属杆里,看着医护人员快速为唐念念戴上氧气面罩,将输液针扎进她青紫色的手背。
“血压 ? 60/40!准备肾上腺素!” ? 急救医生的声音在狭小的救护车内炸开。
夏烟被挤到角落,却仍目不转睛盯着心电监护仪,上面忽明忽暗的绿光像悬在她心口的利剑。
当唐念念突然剧烈抽搐,吐出一口混着血块的黑水时,她再也忍不住,伸手紧紧握住好友冰凉的手:“念念,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
医院急诊室的自动门感应到救护车靠近,轰然敞开刺目的白光。
唐念念被推进抢救室的瞬间,夏烟的礼服下摆还沾着她的血,在走廊惨白的灯光下泛着暗红。
她靠在墙壁上,听着抢救室里此起彼伏的仪器蜂鸣声,回想起唐念念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样,眼眶滚烫,却倔强地仰头将泪水逼回眼眶。
深夜的医院格外寂静,只有护士推着治疗车匆匆而过的声音。
夏烟守在抢救室外,,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红灯熄灭,医生摘下口罩的瞬间,她立刻冲上前,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她怎么样?”
医生带着口罩神情紧张,“手术顺利,另外,我们在她腹内发现了储存卡,等处理完后我们会交给警方,她现在正在昏迷中,能不能醒过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什么?你们不能确定她是否能醒过来?”
暴雨中的柏油路泛起水光,唐怀瑾的车如离弦之箭冲向医院。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闯过第三个红灯时,记忆不受控地翻涌 ? ? 小时候唐念念在游乐园走失,他也是这样发疯般地奔跑,直到在旋转木马下找到哭得抽噎的妹妹。
医院的旋转门被撞得剧烈晃动,唐怀瑾的皮鞋在光滑的地面上打滑。“重症监护室!唐念念!” ? 他抓住导诊台的边缘,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护士被他满身的戾气震慑,颤抖着指向电梯。
电梯上升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唐怀瑾的额头抵着冰凉的金属壁,耳边轰鸣着自己混乱的心跳。
当VIP病房的门牌终于映入眼帘,他的手在门把上停顿了半秒 ? ? 她从来都是鲜活张扬的,怎么会...
推开病房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唐念念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脸色比床单还要苍白。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唐怀瑾踉跄着扶住床沿,喉咙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浸满冰水的棉花。他颤抖着伸手,轻轻触碰唐念念毫无血色的指尖,“念念,哥来了...”
监护仪的蓝光在病房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唐怀瑾数着那规律的滴答声,已经度过了第三十七个昼夜。他的胡茬,眼底布满血丝,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散发着混合着消毒水与汗味的气息。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唐念念苍白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唐怀瑾握着她的手,将脸颊轻轻贴上去,像幼时哄她入睡那样哼起走调的童谣。
“念念,今天的阳光特别好,你睁开眼看看?” ?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近乎祈求的颤音,却只换来寂静的回应。
消毒水的气味永远刺鼻,唐怀瑾却早已习惯。
他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她的脸,将榨好的果蔬汁缓缓注入鼻饲管,翻着相册絮絮叨叨讲小时候的趣事。
有次讲到唐念念偷穿礼服摔进泥坑,他突然笑出声,眼泪却不受控地砸在相册封面上。
深夜是最难熬的。医院走廊的灯光透过门缝,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影子。
唐怀瑾蜷缩在陪护椅上,盯着监护仪的曲线,生怕哪一秒出现异常。
有时他会突然惊醒,冲到病床前,颤抖着指尖探向唐念念的鼻息,确认她还好好地活着,才瘫坐在地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