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谈不了?还是……”齐砚盯着林瀚的脸:“把她骗去是因为你已经又联系好了人,而那次交易的地点就在废楼。”
“不是!你不要乱说……”
“为什么要逼你妹妹做那样的事?”齐砚冷声问。
“不是,我没逼她……”靥鳗泩張??群7??⑨??⑵〇⑴??浭薪
齐砚弯起指节在桌面上敲了一下。
林瀚忙向右闪过身子,面带恐惧地看着他的手:“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给我下毒了吗?你们这是严刑逼供!我要让我的律师……”
齐砚伸手捏住他的后颈,冷脸看着他,一言不发。
林瀚被他的气势迫得闭了嘴,他低头看着自己戴着手铐的双手:“为了钱。”
“就是为了钱怎么了?”他原本虚弱的语气突然理直气壮起来:“你尝过吃不饱饭的滋味吗?你试过一件破衣服穿三年都没钱买新的吗?你知道每次要个生活费得先被骂半天的感觉吗?你以为是我想让彤彤那样?如果我能投胎到有钱人家生下来就要什么有什么,我……”
“你知道你妹妹被你的同学强奸过吗?”企峨輑??⑸466②六???更新
林瀚愣了一下,嗤笑出声,随即他抿嘴掩饰笑意:“你听她跟谁说的她被强奸了?”
“没人强奸她,和孟晋那事儿完全是她自愿的。”林瀚抬眼看齐砚:“不信啊?呵,我看过她身上,浑身上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一丁点伤都没有,你见过女人被强奸不反抗的吗?她说当时整个人吓傻了,僵住了,想动动不了,哈,鬼才相信。被人睡了怕我生气才撒谎说自己被强奸了。强奸?她就是自己贱。”林瀚语气变得凶狠:“她自己犯贱就算了,还要连累上我。我好不容易才打进孟晋他们的圈子,我们学校副校长的女儿过生日时都打算邀请我了,就因为她犯贱主动和人睡觉,所有人都笑话我,说我故意把妹妹送给孟晋睡来巴结他。贱人!她要是真巴结成了也行啊,哪怕睡前谈个条件捞点东西呢。可她倒好,白送,免费让人睡了一顿,自己上赶子当鸡!”
林瀚再次嗤笑:“反正已经被人睡过了,换些人多睡几次又有什么关系?我至少没让她被人白睡。”
齐砚皱着眉头,脸上是掩不住的嫌恶:“所以你就逼她卖身赚钱供你挥霍。”
“那是她欠我的!我对她那么好,可她呢?背叛我,还故意让我丢人现眼!那是她应受的惩罚!况且钱又不是我一个人花的。你少那样看我!你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很了不起吗?你受过我受的苦吗?你们这些坐享其成的人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才一步步走到今天吗?”林瀚愤愤不平。
蒲早不自觉摇了摇头。
在林瀚眼中,他是永远的受害者,所有人都亏欠于他。家人恋人应是供他驱使的所有物,他身边的一切都须是为他所用的工具,他一切的不满不快都是别人的责任,世界理所当然应该围绕他的需求来转动。
这个人是无可救药的。
第0104章 鬼 爱与死
“那谷丽呢?”
她又欠你什么?
把她的作品占为己有署上你的名字,控制她伤害她折磨她,用肮脏的视频威胁她为你保守杀人的秘密,最后还要把她活活逼死。
“是她先对不起我的。”林瀚理直气壮:“明明被人睡过,还骗我说是处女,当我是傻子啊。我可没逼她,拍视频是经过她同意的,让我朋友一起上她,我也征求过她的意见,她自己愿意怪谁?好吧,3P的视频我没提前告诉她,但俩人的都拍了,多一个人有什么不能拍的?装什么纯情少女。还有,我可没让她死,是她自己要上吊的。我拦都拦不住。”
林瀚连声冷笑:“说受不了良心折磨,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那谁的脸,呵,她当演电影呢。傻逼,老子也是倒了血霉才碰上这么个傻逼玩意儿。要不是她上吊,估计还查不到老子头上。说什么把命赔给那女的,他妈她要赔自己赔,凭什么拉上我!还有杭俊那个臭傻逼,嘴跟屁眼子似的什么都兜不住。要他妈不是他多嘴,我也不至于今天这样!哎,对了,你们查出来他为什么那么听我话了没?motherfucker,哈哈哈,mother,fucker,和自己亲妈乱搞的人,我是不是很天才?这些年,只要我说一遍这个词,他就得跟条狗似的立刻跑到我跟前听我使唤。”
林瀚仰头吐了口气,精心修剪过的刘海由于刚才的满头大汗打成了绺,油腻腻地贴在额头。
“刚才说的这些出了这个门我可是不会认的哦,你要是偷录了我就说是你给我下药对我严刑逼供。”林瀚轻笑一声:“其实,就算这里有监控,就算我认了又能怎么着?你们是不是忘了?当时我还没成年呢,你们警察最懂法律,未满十八周岁杀人顶天了能坐几年?并且就算判我死刑又能怎么着,一条命换四……三条命,我还赚了。我这辈子什么没玩过,睡过的女人你再活两辈子都赶不上。杭俊女朋友见过吧?杭俊还巴巴感谢我帮他说话呢,头上都绿成草原了,哈哈哈哈。唯一遗憾的就是最后那个,啧,那个我真是一眼就看上了,简直了,心砰砰跳,处心积虑想勾到手,可惜……嗷……”
齐砚接过蒲早手中的注射器,扎进林瀚后腰。
林瀚浑身打颤,整个身子歪向一边。
“我操……我操你妈我要告你们,我……啊……”林瀚转过头,下颌骨咔嚓作响:“警察动用私刑,虐待囚犯,我要把你们都送进监狱!”
蒲早走过来,示意齐砚替她转述:“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林彤彤没了一只眼睛,当时你真的是为了救她?还是其实是自己没能躲开?”
“你说什么屁话!我当然是为了救她!”
“如果你知道那只烟灰缸会砸到你,或者说,如果当时有一只烟灰缸悬在那里,砸到你你一只眼睛会瞎,砸到彤彤她会死,你会让它砸向谁?”
“我……你少他妈给我设陷阱……”
蒲早鄙夷地看着林瀚:“谎话说久了,自己都信了是吗?你杀人害人全是故意,唯一一次救人才是意外。别在想象中美化自己了,你逼死母亲害死妹妹威胁朋友虐待并逼死女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人渣。”
坐上车子,隔着窗玻璃看着外面的人和在人群中穿梭而过的影影幢幢的鬼,蒲早心下不禁又是一阵恐惧与凄然。
她转身紧紧抱住齐砚。
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即使知晓自己已是亡人,她仍搞不清楚此刻的自己算是什么。她还可以存在多久,还可以在这里停留多久,还可以抱着他多久,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齐砚把她抱到腿上,拥进怀里。
“齐砚,如果……”蒲早调整好情绪,仰头小声唤他。
齐砚不等她说完,果断摇头。
蒲早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下撇,眼睛又红起来。
齐砚吻吻她的唇角,又亲亲她的眼睛:“不能丢下我。”
蒲早哭着哭着又笑起来。
“不丢下你,到哪儿都带着你。”蒲早低头把眼泪蹭在齐砚衣服上,用下巴点点他的胸口:“借影子,挺能编的,那些符咒怎么来的?”
“第一张是找人画的,以防你会拆开检查。后面那些,是我自己乱画的。”
“糊弄我。”蒲早拉起他一只手,与他掌心相贴:“那在手上烧起来是怎么回事?烫不烫?”
“把手浸湿,再在甲苯里浸一下。不烫,就是烧完后手上黑乎乎,有点脏。”
蒲早又笑起来:“诶,那你给我的那个护身符是什么?”
“拿出来看看。”
蒲早从口袋里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