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沈小姐”也是性情中人,她十分有自己的想法,书画都透着她是一个性格可爱的人,别人都喜爱画山山水水,梅兰菊竹,她不一样,她喜欢用画记录一件件小事。
她偶尔也会悲春伤秋,但更多的时候会像她的哥哥们一样关注百姓,心性善良,时常给难民施粥,尽自己所能去帮助需要帮忙的人。
记事薄中还提到,她当年出嫁时那已不是十里红妆了,城中有非常多的送行的青年才俊,偕是惋惜她要嫁入楚国的命运。
最可惜的是,因为她在路途中遇到了山贼,不仅人没了,她那些值钱的嫁妆同样是全没了,目前遗留下来的字画还是她的家人后来寻回的。
国家考古研究院还公布了一幅“沈小姐”的画作。
噢,对了,她的落款是――一方居士。
方院长在忙碌中还把那份记事薄发给了沈屿晗,但沈屿晗看到考古研究中心发布的报道视频已经愣住了,事情的真相比他想象中来得更迅速,也很意外。
“沈小姐”是他吗?
公开的那幅画他有印象,那是他十八岁时无意中画下的,名为《春耕》。
那次他随祖母回乡下祭祖,春日正是春耕时节,他在沿途中看到了耕地的老人家和黄牛,也看到了牧童和黄牛,还看到了在溪边洗衣的妇人,她们似乎都不觉得苦,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若是人人都觉得日子苦,那岂不是天下再无农家人?
在老宅休息时,他便作下了那幅画,或许还有很多苦难之人,可是也不是没有觉得日子过得还不错的人。
单颀桓回家时,就看到他老婆坐在阳光房里托着下巴发呆,屏幕里正循环播放着考古研究院发布的视频。
“大家请看,这是刚出土的一幅保存完好的画,虽然有点点小问题,但是并不影响我们去欣赏它的美,据说这是‘沈小姐’所作,她的画都有落款,等我们整理完墓主人的所有物品后,会办个展览一一向大家展示。”
视频中是一位西汉墓考古专家在介绍他们的考古发现。
单颀桓将五分钟的视频看完了,得出一个结论:“我还是头一回听到有大家闺秀的墓。这位沈小姐看起来是位品行高洁的良善之人啊。”
沈屿晗纠正他:“墓主人不是沈小姐。”
单颀桓指了视频:“不是在说沈小姐吗?”
沈屿晗却没跟他争墓主人,而是认真地看着他:“你觉得他是一位小姐?”
单颀桓最近忙得没有时间关注新闻:“不是吗?专家总不会认错。”
沈屿晗直接告诉他:“可是墓主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用小姐称呼他,沈小姐是考古专家给鉴定的,记事薄上没写,他说是这位先祖。”
“所以是考古专家先入为主认为是位千金小姐?但十里红妆,难道不是女的,这楚国国主也不可能娶个男的吧?”单颀桓也提出自己的疑问。
沈屿晗给予单颀桓肯定地答案:“嗯,娶的不是男人。”
单颀桓看到后边,发现了一个亮点:“哎,沈屿晗,这位沈小姐的画上落款也是一方居士,和你的一样。”
沈屿晗见他什么也没发现,松了一口气:“嗯。”想到什么,他又突发其奇想,问单颀桓,“老公,假设有一天,你遇到了记事薄上说‘沈小姐’,他是个良善之辈,容貌丰秀,性情温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果他嫁给你,你会娶他吗?”
单颀桓一听,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男女朋友间的送命题,他知道怎么回答!
他十分坚定道:“当然不娶啊,你看她这么优秀,配我不合适,再说了,我也不喜欢女的,带着百里红妆嫁我我都不娶!”
沈屿晗微微蹙起眉头,脸上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而显得有多高兴。
他稍稍暗示了一下:“他也是一方居士。”
单颀桓再次坚定自己的答案:“十方居士都不娶。”
沈屿晗愠怒:“你刚还说他优秀,为什么不娶他?”
单颀桓解释道:“优秀是优秀,但一看就很古板无趣,古代的大家闺秀天天在家里待着,没准只知道争风吃醋,跟她又没有共同话题,我肯定不会娶一位千金小姐回家当佛祖一样供着,而且我又不太懂琴棋书画,天天对着她,迟早都会腻的。”
他不解释还好,解释完了后,沈屿晗眨了眨眼,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就落下来了,吸了吸鼻子起身快步回了屋里!
老公不仅嫌弃他古板无趣,还说迟早都会腻,听着就好生气!
单颀桓一脸迷茫:“……”我说错了什么?
第73章 离家出走
沈屿晗已经很久没有在单颀桓面前哭过了,因为他最近过得很幸福,也很满足。
而这一次也不仅仅是因为单颀桓的回答令他感到难过,还有对他们沈家人的思念。
考古研究的结果还没有出来,沈屿晗只看过那位沈氏后人的记事薄,并没有提及他的祖先是哪一位,但无外乎是他那几位哥哥,至于是哪位哥哥现在还不清楚,希望后边还能出土更多相关的物件,目前所他视频中所见的物件并不多,他都不认识。
哥哥们的后人离世也是在他死后的几百年,中间必然也经历过时代的变迁。
沈屿晗回屋里也只是回房间坐在沙发上抹泪,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该怎么办,就是想哭一哭。
单颀桓随后便跟了进来,沈屿晗正难过着。
而此时的单颀桓已经反应过来沈屿晗刚刚的问题,那位“沈小姐”也是一方居士,他老婆也是一方居士,还都懂琴棋书画,若是沈屿晗突然把自己代入进去,生气也难免。
他老婆不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刚刚就是脑子一热没有想太多。
单颀桓单膝跪地蹲在他面前,握着沈屿晗的手:“哭什么,我这不是想的是‘沈小姐’不是你,但你和她又不一样,你是你,她是她,你懂的可不仅仅是琴棋书画,当然,即便你不懂我也不会不喜欢你,你怎么能拿自己跟一个古代人比较呢,代入感还这么强。”
“不可以吗?”沈屿晗微噘嘴,眼中有无尽的委屈,“我现在就只会琴棋书画,别的都不会,那你回头不也很快腻了我?”
单颀桓现在就很想抽自己嘴巴:“我就是胡说八道的,我怎么可能腻了你,再说了,你哪里什么都不会,你会很多不会的事,我还很羡慕你呢。”
“骗人,你刚刚还说会棋琴书画的人古板无趣,我就是古板无趣。”沈屿晗一条条数落他,大有不解释清楚这件事就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