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拉开一点距离,深邃的眼眸望进她水汽弥漫的眼底,“至少?那时?我想?,终于有人能照顾你,让你依靠了。虽然心里也酸得要命,总觉得那个男生配不上你。”
这句话?像是一簇火苗,瞬间引爆了邱千心底压抑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占有欲!
他竟然觉得别的男人也可以让她依靠?!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直冲头?顶!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最原始的反应
她狠狠一口咬在?他颈侧!
“唔……”沈骥猝不及防,肌肉瞬间绷紧,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硬生生忍住。
几秒钟后,邱千才像是被自己这疯狂的举动吓到?,猛地松开了口。
糟了!
她定睛一看,一小块清晰的红痕赫然印在?他颈侧白皙的皮肤上,暧昧的形状像极了某种印记。
心头?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一股心虚的惶乱猛地攫住了她。
邱千不自觉地皱紧眉,声音矮了下去,“我好像犯错误了……”
沈骥侧过脸,视线扫过颈侧的“罪证”,紧抿的唇角却缓缓向上牵起,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甚至带着点玩味的弧度。
“解气了?”他低沉的嗓音像带着砂砾,清晰地碾过她的耳膜,“你看,这像什么?”
“我、不知道!”邱千像被烫到般飞快地别开脸,心脏在?胸腔里撞得咚咚作响。
“那我告诉你……”沈骥长臂猛地一收,将她狠狠按进怀里!
炽热的唇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压了下来,瞬间撬开她的齿关,含混地吐出一句滚烫的低语。
下一秒,邱千全身的血液轰然冲上头?顶!
天旋地转间,她的后背重?重?陷入柔软的沙发,男人精壮滚烫的身躯随即沉甸甸地压下来。
她像只受惊的蝴蝶般徒劳地拍腾,双手却被轻易捉住,反剪着按在?头?顶。
时?间在?急促交错的喘息中变得粘稠而?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某人才仿佛餍足的猛兽,终于肯稍稍支起一点距离,在?她上方撑开一丝几乎令人窒息的稀薄空间。
邱千大口喘息着,冰凉的空气触到?皮肤才猛地惊觉上衣不知何时?已被揉搓堆叠到?颈下,更糟的是,内衣的搭扣竟松开了!
“沈骥!”
一声又羞又急的低喊冲口而?出,她猛地推开男人沉重?的身躯,连滚带爬地弹开,跌跌撞撞冲进浴室,“砰”一声巨响甩上了门。
自那次狼狈的“浴室逃亡”后,邱千便?下意识地拉开了与沈骥的距离。
只要一想?起沙发上那混乱失控的一幕,滚烫的羞赧就直冲耳根,烧得她脸颊发烫。
情侣间的亲昵再正常不过,可她心里总横亘着一个结馄饨店的事?,如果不是她恰好提起,沈骥恐怕根本不会主动开口。
整整七年,她一直以为他是彻底失联。原来,他曾回来找过她。
那……他到?底还藏着多少?事?没?说?
邱千觉得,沈骥就像一团深不见底的迷雾。
看似在?一点点向她靠近、消散,却又顽固地凝聚着,不肯彻底散开。仿佛在?玩一场只有他自己知道规则的捉迷藏,只吝啬地让她窥见模糊的一角。
这股闷气在?胸口郁结,让她负气地决定,先晾他几天再说。
恰逢年底,工作本就忙得脚不沾地,公司的新址、装修等繁杂事?务又接踵而?来,让她喘不过气,也没?太多空闲去琢磨其他了。
这天下午,办公室格外安静。
刘纯照例去盯装修现场了,只剩下邱千和男大各自对着电脑屏幕,敲键盘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时?,桌上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邱千瞥了一眼陌生的本地号码,顺手接起,“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邱菊女士的联系人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静到?近乎刻板的女声。
邱千握着电话?的手一僵,寒意毫无预兆地从脊椎窜起。
声音不自觉地绷紧,“是我!院长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里是云禾医院。邱菊女士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初步确诊为喉部恶性肿瘤,需要尽快转院进一步诊疗。我们尚未告知本人,现在?需要联系临医二院的专家会诊,您这边如果没?有异议,我们就启动转院程序了……”
后面的话?语,邱千已经听不清了。电话?那端的声音仿佛隔着厚重?的玻璃,扭曲又模糊。
只有几个冰冷的碎片,狠狠刺进她的意识“至少?准备十万治疗费”“专家资源紧张”“尽快安排手术”……
电话?不知何时?已经断线,忙音单调地响着。
她呆在?座位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知觉,只剩下那彻骨的的寒意,从心脏蔓延到?四?肢。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麻木的血液才开始迟钝、缓慢地回流。
钱!
这个字眼猛地烫醒了她的意识。
十万手术费!来不及了!必须立刻弄到?钱!她猛地抓起包,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办公室。
“邱千姐!”男大被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惊得站起来,“等等!我跟你一起!你这样一个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