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扫过那张支票，又落回徐元景惨白如纸的脸上。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签，选择权在你。

不过，我可没必要给陌生人擦屁股。

徐元景的目光死死黏在那张支票上，上面的数字吸走了他所有的理智。

半晌，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挣扎被彻底的贪婪取代，声音嘶哑而急促。

“你......你没骗我？离了婚，钱......钱真的立刻到账？”

楚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徐元景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说完这话，他不再犹豫，像生怕楚瑶反悔一样，一把抓起那张价值十个亿的支票，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攥住了自己的命。

他最后看了一眼楚瑶，那眼神复杂难明，没再说话，转身，踉跄着冲出了套房。

门关上的瞬间，楚瑶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毫无波澜。

“支票他拿走了，按计划进行。”

一个月后。

林若雨坐在阳光明媚的花园里，看着不远处保姆带着小宝在草地上玩耍。她额角的伤痕已经淡去不少，脸色也红润了些。

手机响起，是楚瑶。

“喂？瑶瑶？”林若雨声音颤抖。

“若雨......”楚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徐元景…是不是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给你了？”

“是......是的。”林若雨的声音有些哽咽。

想到那天徐元景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主动找到她，丢下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什么也没说就匆匆离开的诡异场景，至今都觉得像做梦。

“他......他怎么会突然......瑶，是不是你......你做了什么？”她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想找楚瑶问问的，但是听说她最近很忙，所以只能忍住。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楚瑶的声音才缓缓传来。

“他是怎么签的，为什么签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自由了，不是吗？”

林若雨闻言，用力点点头，眼泪滑落，“是，瑶瑶......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和小宝就完了…”

“好好生活，若雨。”楚瑶的声音难得地柔和了一丝，“带着小宝，向前看。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吧。”

挂断电话，林若雨看着草地上无忧无虑奔跑的小宝，紧紧攥着手机，泪水肆意流淌。

同日，下午。

楚氏集团楚瑶办公室。

门被猛地推开，连基本的敲门礼节都省略了。

徐元景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离婚证。

“阿瑶！”徐元景几步冲到楚瑶宽大的办公桌前，将那本离婚证“啪”地一声拍在桌面上，动作带着一种炫耀和急迫，“你看！我办到了！我和林若雨离婚了！净身出户！小宝......小宝我也不要了！”

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楚瑶，脸上堆满了刻意讨好的笑容，语气带着急切的邀功和不容置疑的催促。

“现在婚我也离了！我自由了！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欲-望的光芒：“......可以结婚了？阿瑶，你看，我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明天？还是今天下午就去？”

楚瑶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缓缓落在那本刺眼的离婚证上，又慢慢抬起？

“结婚？”楚瑶轻轻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徐元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血色迅速褪去，只留下惨白。

强烈的不安瞬间化为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

阿瑶......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让我离婚，婚我也离了！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他的声音尖锐起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为了楚瑶，他离开林氏这棵大树，如果楚瑶不要他，他......

楚瑶没有立刻回答，优雅地向后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平滑的桌面上，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她的目光平静，越过那本离婚证，落在徐元景那张因急切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反悔？”她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元景，你想多了，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

徐元景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松，几乎要瘫软下去，脸上重新挤出一个讨好的、劫后余生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阿瑶，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

“不过......”楚瑶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喙。

“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