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既然裴政如此嫌弃她在他面前出现,她以后不再出现了便是。

商锦瑟在二月最后一个报名截止点报上了雅思和托福考试。

非常危险的踩点,好在有惊无险,让她幸运地都报上了名,抢到了考位。

已经闹得如此不愉快,国自然是要出的,但去哪里商锦瑟还没有想清楚,所以雅思和托福她都报了名以备不时之需。

自从和裴谚枫解除合同后,商锦瑟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单调却又充实,每天除了上课跳舞,剩下的就是准备接下来的雅思托福考试,其实不过是临门一脚,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给她准备,好在她英语从小就十分好,倒也不用太担心。

忙碌充实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3月份,3月底的考试成绩出来后,IELTS上了7.5的高分,TOEFL直接110,都是非常不错的成绩。

转眼来到4月份,到了清明节这天,商锦瑟买了去定江的车票,她打算去母亲的家乡看看父亲和母亲。

商锦瑟母亲的故乡在南方一个小城市,那天,阴雨连绵,商锦瑟买的是高铁票。

她到达的时候,定江的天空下起了连绵的小雨,细雨斜丝,少女穿着薄款的黑色风衣,搭配黑色铅笔裤,戴着一顶墨镜,她长发扎成一个低马尾,整个人气质温婉明媚,又透着拒人千里的清冷。

在墨镜的衬托下,更显得她五官精致小巧,白瓷细嫩。

商锦瑟捧着两捧花束,一束菊花,一束康乃馨来到父母坟前。

两座墓碑紧紧挨在一起,以前商锦瑟并不知道父亲旁边的墓碑就是母亲的,是后来从养母口中得知的。

所以父亲千里迢迢不惜要葬在定江,是因为她母亲就在这里。

从前想不明白的事情,这一年多商锦瑟已经逐渐明白过来。

父亲对母亲的爱这般矢志不渝,商锦瑟为他们感到高兴,以后他们终于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了,谁也阻挡不了他们。

渐渐的,商锦瑟眼眶泛红,那些不曾宣之出口的话在此刻卡住喉咙堵涩的厉害。

商锦瑟走近墓碑缓缓将花束放下,她摘下墨镜,眼泪已经无声无息浸湿了整个面庞。

以后她只有一个人了。

少女哽咽住,眸子透着无限哀伤:“爸爸妈妈,我会好好生活的,也会好好跳舞,妈妈没完成的梦想,我会努力去完成。”

从前商锦瑟跳舞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如今她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目标,那些年,母亲没有跳完的舞,没有登上的舞台,她会去代母亲一一完成。

她一把将眼泪抹掉,神情坚定,跳舞这件事将会贯彻她毕生,刻进她骨子里。

在山上待了一下午,直到日暮西斜,绵绵细雨也停了,商锦瑟这才收回眷念的目光。

她该下山了。

此去经年,不知何时还会再回来。

但是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骄傲的站在父母面前,向他们宣布:她永远是他们最骄傲的女儿。

这次有三天假期,商锦瑟没有着急回去,她在小镇找了一个客栈住下,去看看父亲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

她在定江过着慢节奏的生活,品味父亲和母亲曾经的一切。

商锦瑟不知道的是,此刻京市已经闹翻了天。

“废物!”

‘啪嗒’一声,裴谚枫愤怒的将一叠文件摔在地上。

下面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吓得冷汗涔涔,每个人身子都抖的如筛糠,害怕极了。

害怕归害怕,项目总监还是要打头阵,中年男人战战兢兢上前,触及到裴谚枫阴鸷冷然的目光,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害怕,项目经理小心翼翼扶了扶黑色镜框,壮着胆子悬着一颗心上前汇报:“裴经理,这次项目出现问题是被人从中截胡了,不然凭借我们做的万无一失的准备,不可能这么轻易失败的。”

裴谚枫此刻再也没了往日维持的儒雅温和笑意,全身戾气浓烈到无处安放:“连被谁从中使了绊子你们都查不出来,你说我还要你们有何用!”

没等项目经理回道,裴谚枫继续一顿猛烈输出:“此次项目事关我能否成功进入董事会,因为你们的失策,所有的计划全部都泡汤了!”

裴谚枫气到怒不可遏,猛然踢了一把脚下的凳子,顿时,空旷的会议室响起震天响咚的一声,吓得各位精英身子具是忍不住缩了缩,头垂的更低。

裴谚枫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精心布局三年之久,最后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项目总监也知道此次事件带来的后果有多严重,如今裴谚枫正在气头上,他万万不可狡辩,甚至推卸责任,唯有努力补救才可力挽狂澜。

决策是整个团队的事情,断然不是凭借他一己之力就可以的。

如今产生不可挽回的失误,他虽然不说担着全部责任,却也是难辞其咎。

看着下面一群智囊团一个个窝囊的如缩脖鹌鹑站着,裴谚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项目总监继续畏畏缩缩表忠心:“裴经理,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会尽快查出来到底是谁在从中使绊子,努力减少此次事情带来的恶劣影响,争取利益最大化。”

“查出来又怎样!难不成你们还能力挽狂澜?”裴谚枫冷笑,“利益最大化,好一个利益最大化,如今项目都被别人抢去了,还怎么利益最大化!”

“这...属下......”

项目经理被裴谚枫怼的一时语塞,竟不知该作何反驳。

裴谚枫眼里划过一抹了然阴狠的算计,是谁从中作梗压根都不用查。

除了裴政还有谁。

裴政以为这样就可以轻易将他打倒吗!

哼!

裴谚枫从鼻腔冷哼出声,全身戾气横生,周身透着一股阴鸷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