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辰发出朗朗笑声,犀利的锐眼转向她的小腹,夏紫溪一愣,淡淡一笑,“是啊,马上四个月了呢,但还看不出性别,也有可能是女孩呢。”

三人寒暄了好一会,倏地,霍亦辰笑着对着她说:“弟妹,借你老公用一下。”

他说着便拉着霍正霆到了一旁,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机场门口的墙边,眉头紧锁着不知在商量什么事。

夏紫溪倏地觉得欢快的气氛一下子变了,虽然她站的离他们很近,但是他们的声音很轻,轻的她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但是夏紫溪注意到,在霍亦辰低低讲了几句话之后,霍正霆的脸色倏地一沉,眉头深深地拧成一个川字。

夏紫溪的心里发出咔哒一声,没来由的,心里缓缓抽起。

几分钟之后,两个男人的谈话终于结束,霍正霆沉着脸,来到她的面前,夏紫溪皱起眉,捂着肚子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夏夏,我先让二哥送你回去,我有点事,急着去处理。”

“重要吗?这么着急?”

夏紫溪眉头紧紧拧起,低低地问,见着男人点了点头之后,她淡淡一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句,“好,我先回去等你。”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夏紫溪只觉得机场外吹来的风好冷,她倏地想念希腊的那片碧海蓝天了,心,好痛。

军用悍马霸气地在昏暗的马路上疾驰着,夏紫溪坐在副驾驶座上,紧紧地抓着绑在身上的安全带,一双眼注视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闪烁灯光。

这座城市的夜晚,是那么的诱人,那么地纸醉金迷,可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霍正霆,他到底去了哪里?

夏紫溪紧紧地抓着手,一旁的霍亦辰扫了她一眼,捏紧手里的方向盘,淡淡道:“弟妹,你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正霆他,可以很快处理好的。”

闻言,夏紫溪低低一笑。

“二哥。”

她低低唤了一句,注视着前方的霍亦辰挑了挑眉,应了一声。

“你知道霍正霆他说谎的时候,眼睛从来都是别向一旁,从来不敢看我吗?”

吱!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在马路上响起,霍亦辰捏紧方向盘,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却见她的眼里已是泪水涟涟。

“二哥,告诉我,霍正霆他干嘛去了?为什么刚回来,他就要丢下我不管?”

他回答她时的那种不自然,还有他躲闪的眼神,都证明霍正霆在对她说谎,在夏紫溪心里,什么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什么事情,可以让霍正霆又一次地对她说谎。

霍亦辰送她回了霍正霆城东的那套别墅,漆黑的别墅里没有一个人,霍亦辰想要留下来陪她,但被夏紫溪拒绝了,拿了钥匙开门进去后,夏紫溪直奔二楼的卧室。

没有了男人的存在,仿佛卧室也变得冰冷,夏紫溪懒得开灯,缩在床上裹着被子,天气渐渐转凉,她的心也慢慢地冷了下来。

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她看了眼表,十点,她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嘟嘟嘟声之后,是冰凉的女提示音,霍正霆没有接。

烦躁地将手机甩在了一旁,夏紫溪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缩进了被窝里,半个小时后,又捞过手机打了过去,还是没接。

再度听到机主正忙的冰冷提示音,夏紫溪的心沉到了谷底,寒到了极点。有什么天大的事,能够让他不接她电话?

脑海里倏地闪过一张妖媚的面孔,夏紫溪长长舒了一口气,眼里的泪终于溢了出来。

霍正霆,你不能这么残忍,在我敞开心扉接受你的时候,你不能这么残忍对我。

凌晨两点,卧室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迷迷糊糊的夏紫溪一下子有了精神,猛地睁大了双眼。

接下来是楼梯上的脚步声,还有钥匙戳入房门的声音,那几秒,夏紫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房门被人推开,身后传来脚步声,夏紫溪不敢回头,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子钻进了她的被窝里。

他的大手将她揽进了他的怀里,专属于男人的气息钻进她的鼻间。

夏紫溪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大气都不敢出,背对着他不敢回头,身后,男人将她搂的更紧。

终于,夏紫溪忍不住了,猛地转过头,霍正霆见她还睁着眼睛,低声地问了一句,“怎么还不睡?这么晚了。”

他的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眉宇间都透漏着疲惫,夏紫溪原本想要质问的话通通被吞进了肚子里,剩下的只有对他的心疼。

他的样子,看起来甚是疲惫,仿佛经历了什么重大的事,夏紫溪的小手缓缓抚上他的眉间,帮他揉了揉。

“干嘛去了呢你,累成这样。”

她轻轻揉着他的眉心,霍正霆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大手随即握上了她纤细的手臂。

“没什么,只是公司出了点事,在希腊玩的太开心,太多的事堆在了一起。”

男人淡淡的话传来,夏紫溪倏地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好无理取闹,明明说好永远在一起,为何她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能给他呢?

这一刻,她的心里又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去洗个澡吧,我帮你放水,洗了会舒服一点。”

夏紫溪叹了口气,起身开了灯进了浴室给他放水,不到两分钟,浴缸里便放满了热水。

“还是老婆心疼我!”

霍正霆哼了一声,高大的身子从床上爬起,三两下将自己剥光,全身只剩一条内裤进了浴室。

夏紫溪无奈地摇了摇头,帮着他收起了丢在了地上的长裤衣服,黑色的西服,夏紫溪耐心地将它叠好,倏地,一股香气传入她的鼻间。

夏紫溪一怔,手里的西服散落在地,她的双眼瞪大老大,难以置信地拿起男人的西服闻了闻,这一次,近距离,她清楚的嗅到了他西服上的浓重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