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手指尖处没有传来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看来是过关了。
林云浅松了一口气。
而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林云梦则早就掏出小本本,将林云浅的话记了下来,边记还边嘟囔着,“主角先后说辞不一样,更具有新闻轰动性。”
林云浅活动活动手腕,抬起头,看到盛弋北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有那么惊讶么?
从盛弋北的眼神中能看得出来是真的惊讶,毕竟她从来没把这种话说出口过,因为自小身处艰难的生存环境,所以养成了她善于克制的性格,就算平日相处到情浓时刻,也不会把这种话说出来,今天为了免于惩罚,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也算是在众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林云浅向盛弋北另类表白了一次。
不止是盛弋北意外,还有围在他们身边的旁观者也表示磕到了。
顺利完成了第一局,接下来就有了第二局、第三局……第N局,林云浅在投骰子在这方面不是很在行,但还是能在绝大部分时候点数比盛弋北稍微要大一点,所以整个游戏过程中,基本上都是在盛弋北接受真心话大冒险的惩罚。
作为娘家人,许洲从内心深处是偏向林云浅的,所以他很乐意看到盛弋北输给林云浅,每次轮到盛弋北接受惩罚的时候,他念题的声音要比往常高出许多,生怕旁边人听不清似的。
类似于“你们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是谁先向对方表白心迹的?”这类问题,盛弋北都能顺利过关,不过一涉及到太过于私密的问题,比如“你们最近一次亲密运动是什么时候”这种问题,盛弋北要么超时答题被小小的电一下,要么干脆接受众人五花八门的大冒险惩罚。
比如就地做几十个俯卧撑,当着众人的面儿给新娘子来一个公主抱,抱着新娘子来一个花式吻,总之都是一些体力活,幸好盛弋北身体素质本就好,又是常年坚持健身的人,应对这类惩罚还算游刃有余。
在经历了漫长而又让人惊心动魄的真心话拷问环节之后,这个测谎仪终于暂时被人拿了出去,林云浅默默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深深觉得平时这些人相处起来挺友好的,但若真的玩起来,手段还是挺狠的,不过一个测谎仪,就将她和盛弋北交往前后的情感历程全都套了出来。
纵然理智淡定如林云浅,在说到某些话题时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因此一听说这个环节结束了,她发自内心要感谢天感谢地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她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坏心思”能到何种程度,上一个游戏盛弋北为了保护她故意连输了十几把,可终究还是没能全方位保护她,因为这个游戏接近尾声的时候,曦月竟然拿出一个算分系统,当众宣布林云浅分数远远高于盛弋北,这场游戏的规则和开局一样,即使是胜者也要接受相应的惩罚。
而惩罚的内容则是新娘子主动亲吻新郎,而且还必须是法式时吻!
额……
面对着林云梦黑呜呜的手机摄像头,林云浅坐着没打算动,不过也不需要她动,下一秒,盛弋北就被推到了她面前,正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于是林云浅只好伸出小手,费力地揽过盛弋北的脖子,羞涩地将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
当众表演法式热吻是有点难为情,不过浅浅一吻也足够浪漫。
“噢!新娘吻新郎啦!”
“我酸了酸了,太甜了。”
“牙疼,牙疼……”
至此,众人想要看到的亲热场面几乎全都实现了,后来又加了几个合力咬瓜子仁的小环节之后,闹洞房环节便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林云浅揉了揉眉心,把他们请到了桌边落座,请大家随意吃点宵夜,然后还是忍不住开玩笑地“威胁”道。
第299章 花烛夜(上)
“你们几个还没结婚,不过快了……给姐姐等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下午那会刚和未来公婆大战了一场,压根就没吃饱的林云梦此时终于可以放开肚皮大朵快颐,两只手占得满满的,嘴边还沾满了榴莲酥的碎屑,听到林云浅这样说,连忙摇了摇可爱的小脑袋,“别啊,姐姐,其实在来之前我们就商量过了,今晚虽然是传统节目闹洞房,但该悠着还是要悠着点的,不能让姐姐、姐夫太为难了,再不济,你看看时间嘛,也就闹了一个半小时。”
有这伙人闹洞房,一个半小时显得尤其漫长。
“闹洞房闹洞房,三日无大小,闹喜闹喜,越闹越喜,我们也是为了表达祝福,所以才凑凑热闹,嫂子你可别为此记恨我们啊,以后我还要跟着北哥混呢!”顾谨言连连附和。
曦月举着一颗大红枣,笑得合不拢嘴,“你们别这么紧张,我们小浅不是那种小气的性格,她才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呢!”
“对对对,我师姐我最了解,肯定不会在意的,姐夫就更是大人有大量了,所以大家不必担心,赶紧吃完这一桌东西就走人给新人腾地方。”
面对这么一群“厚颜无耻”的朋友,盛弋北照旧笑了笑,没什么好评价的话,林云浅对此也很郁闷,揉了揉眉心,指了指满桌子夜宵,“行了,洲儿,我给你倒杯酒,先把你嘴缝上再说。”
“谢谢师姐,姐姐和姐夫的喜酒,无论多少杯,我都是一定要喝的。”
许洲朝曦月挤眉弄眼了一下,油嘴滑舌地说道,毫不犹豫地从林云浅手里接过酒,仰起脖子就灌了下去。
顾谨言见状,也自罚性质地联合了好几杯喜酒。
一众人吃吃喝喝了好一阵,肚子填饱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便终于知道“识趣”二字怎么写,三三俩俩相互扶着,先后离开了新房。
楼下的宾客也都告辞散去了,周婶带着几个佣人眼疾手快把被闹得乱糟糟的卧房收拾干净之后就下班了,顷刻间,被喜庆色彩装饰着的新房便只剩下一对新人。
落地窗擦得透亮,正中位置贴着一对大红喜字,样式周正,花纹繁复,也不知道是林雪剪的,还是曦月剪的,总之凝聚了她们浓浓的心意在里头。
卧房大灯尽数关闭,只留了几盏光影摇曳的蔷薇红色蜡烛灯,浅浅映照着林云浅微红的小脸。
盛弋北洗过澡,换上她亲手挑选的情侣睡衣走过来,明明是想象了很多遍的正常场景,林云浅却莫名觉得有点耳热,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给盛弋北倒了一杯气泡酒,语调也跟着变得不自在起来,“终于把那群幼稚鬼送走了,也不怪他们玩心肆虐,关键问题是咱们是六人群里第一对结婚的,他们自然要用尽心思闹一闹,以此积攒点闹洞房经验,一个测谎仪竟然也能玩得那么开心,真是服了他们了。”
林云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哎,对了,你被电了几下?难受不难受?”
“没什么感觉。”盛弋北用修长的手指勾过那杯酒,却没急着喝,只是凑着灯光看林云浅的脸,“白天在宴席上还没喝够啊,这会儿又忙着给我、给自己倒酒是什么意思?”
竟然被看穿了,真到了这一刻,她还真有点临场紧张。
而且白天虽然免不了要应酬性质地喝几口,不过有盛弋北护着,她没喝多少。
这会儿真的想着借酒壮壮胆。
“没有啦,古人在洞房花烛夜时候不是都会喝交杯酒么?那我自然也要应下景,喝酒意思意思。”
说着作势要喝酒,盛弋北从她手中夺过那杯没什么度数的气泡酒,邪魅地勾了勾唇,“老婆说得很有道理,既然要喝交杯酒,就不要喝外国酒了,直接喝这个吧,这酒我妈藏了许多年,就盼着我结婚启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