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明天就要走了,不过说起以前的事情,我和你之间,算是相互抵消、谁也不欠谁了吧?”
在选用代言人考察期,许洲曾利用很少的、不用熬夜加班的空闲时间收看过曦月主演的几部电视剧,发现她的演技之所以深受广大粉丝的喜欢,主要原因是那双透亮眼眸总是能够根据不同的情境含着不同的情感,给人一种望穿秋水、顾盼生辉的美感。
此时此刻,他头脑中大概回放了一遍自己比较有印象的曦月在剧中的经典回眸,都好像没有此刻人就在他眼前来得那样真实自在。
对于曦月的问题,他没能想出什么能说出口的答案来,就是感觉到嗓子干涩,说不出话,他难堪地低了低头,对上的是一双流转着莹莹水波的清澈星眸。
接连流出一种灿若明星的光芒,不自觉的,就会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曦月双手后背,撑着一点换鞋凳,微微仰着脸,等对方给自己一个答案,却久久等不来许洲开口说话,她有点急,便往前凑了凑,轻声道,“喂,真的已经醉到不行了吗?”
他确实是醉了。
许洲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然后鬼使神差地伸出自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放在何处的手,然后使劲将人一揽,揽到自己怀里,再立马腾出一只手,按住曦月绵软的后脑勺,他盯着那两篇红润的嘴唇看了许久,仿佛出神了般,然后才在曦月后知后觉的挣扎中,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许是万万没有料到他这个平日里什么情和爱、通通不懂的傻小子会突然对她做出这种举动来,曦月楞在原地,两只胳膊在空中扑腾了好几下,最后以十分僵硬的姿势停留在了半空中。
只感觉到自己微凉的嘴唇突然被一整片微微带着颤抖的温热所覆盖完全,唇齿、交缠之间,周边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温度骤然上升,空气粘稠得不像话,仔细辨析,只能听得到两抹交缠在一起的不断加重的呼吸交换声。
而很明显,对于这样突然被拉近的距离,许洲犹且表现得不是很满意,双手一起加大力度,生生将人又往自己怀里挤了挤。
好像只有这样,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惊心动魄的吻才能得以延续,才能不断被加深。
“唔……!”
在温柔而霸道的桎梏中,曦月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无奈许洲一个练泰拳的业余选手,力气比她要大得多,无论她怎么用小动作或者是断断续续的文字抗争,从开始到现在,他们一直都这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落地窗外的月光静悄悄地撒进屋子里来,给不开灯的房间内带来了一点小光辉,在辗转亲吻之间,曦月忍不住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张贴得极近的带着些孩子气的脸,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安静垂落下来,在脸上投出一小片浓密的阴影来。
他吻得很小心,吻得很认真,也吻得很投入。
这样的神情,似乎和过去这几个月里,曦月做过的一些奇里奇怪的梦,那些梦里出现的场景有点重叠。
叠合在一起的距离,近到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扑在自己脸上。
是那种白日里清醒的时候,根本就没敢想过的距离。
一时之间,她有点分不清自己是身处在现实中,还是在做梦。
亦或者是,许洲真的喝多了。
但当下这种感觉……
曦月重新闭上眼,原本僵在空中的胳膊悄无声息地穿过许洲的胳膊下,然后轻轻柔柔搭在他的后背上。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有些失控。
像是风卷云涌,来得突然,却又来得自然。
相互拥吻着挤上一节一节旋转楼梯,在拐角处,衣衫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晚风带来的微凉空气落在曦月的肩膀上,她咬了咬下嘴唇,抬起头,在黑暗中寻找与许洲的对视。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开机发布会现场,她当着众多媒体说的那些话,为什么后来回酒店休息的时候,心情会在一瞬间低落到谷底,真实原因是那些话根本就不是她的真心话,只能当做一种为了自我保护和保护许洲而产生的口是心非。
浸润娱乐圈这么多年,她向来独当一面,好像早就习惯了自己解决一切难题,所以当许洲站出来保护她的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和许洲敞开心扉谈心的时候,她很敬佩许洲的奋斗精神,但也只会蒙蔽自己那只是一种惺惺相惜罢了。
现在想起来,应该都是一点一点心动的痕迹。
曦月趴在许洲的肩窝,埋下头,咬了他一小口,接着又咬了一口,心底涌起一股酸疼酸疼的感觉。
他们都自以为是地以为躲开对方就能保护对方,却完完全全忽略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感需求,甚至当萧楠拿着新品来找她说明工作调动的时候,曦月有那么一瞬间感觉盛夏六月竟然也会有一种让人背后生冷的错觉。
那段日子只能用繁忙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也就只有在夜深人静、独自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才会悲观地想到,从此以后,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单打独斗了。
各种纷繁复杂的情绪在心里交替上演,与之同来的是亲密接触时,身上激起的那层轻轻浅浅的痕迹,到后来,曦月彻底瘫软在对方身上,嫣红嘴唇里吐出几声小猫似的“啊……”
两个人一起倒在绵软的大床上,迷迷蒙蒙中,许洲从床的另外一边扯过一条薄毯盖在她光滑的脊背上,也没敢动她,只是抬起手,轻轻帮她擦拭掉额头和鼻尖上的细汗。
然后自己极其小心地问了一句,“姐姐,疼不疼?”
曦月被许洲这种傻里傻气的问句句式逗到噗嗤一笑,
第258章 我不缺姐姐
“哦……又变姐姐了?”
微微低下头,恰巧捕捉到曦月嘴角不悦地咧了咧,许洲没来由有点慌,干脆又低了低头,在曦月光洁白皙的额头上飞快吻了一下,藏在乌黑碎发后的耳朵不自觉浸红了一大片,“叫习惯了。”
大概从那碗扬州炒饭开始就习惯了吧,看来今后得改改了。
这时候将人软软地抱在怀里,才能真切感觉到两人相拥,不是在做梦。
“知道我是你姐,刚一进门还跟我闹脾气?”
而且还是那种浓烟浓酒都掩盖不了的老坛酸醋,差点呛死她。
“不是、”许洲急急出声,打断曦月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不缺姐姐……我不想叫你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会对你负责的。
语调虽轻但却落地成声,骤然砸进曦月的耳膜里,她心下像是被什么东西震了下,眸子里的星河也跟着瞬间停止了流动,她嘴唇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喃喃梦语,“你在说什么……”
“我以后会对你负责,我娶你啊。”
说罢,许洲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语调十分坚定,不仅是说给对方听,更是说给自己听。
见曦月久久没有反应,许洲以为她当自己在说醉话,连忙又补了一句,“在饭店那会儿确实喝得有点晕乎,不过这会儿已经清醒多了,所以我没有说醉话,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你相信我吗?”
许洲这种半大小子禁锢起人来,力气死大,攥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紧紧抱着还不够,还时不时晃一晃,曦月以一种难受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沉默了半晌,然后才用几不可见的声音回答,“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