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晨只能一直跟着杨芷霜，想等杨芷霜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后，再跟季景晨说是怎么回事。
季景晨等啊等，等不来杨芷霜的丝毫话语，季景晨没办法了，只能开口询问：“霜霜，你这是怎么了？”
“我觉得我挺失败的……”
意料之外的回应，让季景晨微微一愣。
从未想过，杨芷霜会这么坦诚的跟季景晨说话，杨芷霜唇角扬起了一丝自嘲的笑：“我以为自己很了解念歌，但其实不是的，你看念歌今天做出的事。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我怎么都无法想到，念歌会这样的做，为了一个夏敏敏，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我想，我并不是慕念歌最好的朋友……”
杨芷霜开始自我否定了，这话把季景晨吓得不轻，杨芷霜要不是慕念歌最好的朋友的话，那谁是慕念歌最好的朋友？
杨芷霜不应该这样否认自己的……
“你是不是念歌最好的朋友，念歌心里清楚，而不是你这样否认能否认掉的……”
“呵呵……”
季景晨安慰杨芷霜的话，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季景晨是不懂，但季景晨想要尝试去懂，杨芷霜总要给季景晨这样的机会吧？
“你这样否定自己的话，念歌知道会很伤心的……”
“是呀，念歌会很伤心，难道我不会很伤心吗？”
第521章
季景晨戳中了杨芷霜的痛处，正因为知道慕念歌会伤心难过，杨芷霜才没有在慕念歌的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到了这里，季景晨还在杨芷霜的耳边说着慕念歌会伤心难过，杨芷霜也是人，她何尝不会情绪化？
“我听到念歌被夏敏敏带到顶楼的时候，我心脏都快要吓出来的……”
“我一个劲的跑着跑着跑着，想要快点到楼顶，等上去，我恨不得将夏敏敏给推开，将慕念歌给带回来，然后，狠狠的教训夏敏敏一顿，事实证明，我想要教训夏敏敏，不代表慕念歌想要教训夏敏敏的……”
“你看念歌，为了夏敏敏可以自己跳下去，我说念歌的性命，真的这么的不值钱吗？”
“为了夏敏敏，真的值得吗？”
“然后，夏敏敏跟慕念歌说的那些话，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慕念歌对我有所隐瞒了，我对慕念歌是没有什么隐瞒的，你说，念歌是真的将我当成最好的朋友吗？我为什么感觉不到？”
杨芷霜越说，情绪越激动……
泪水一个劲的从杨芷霜的眼眶中流出来，杨芷霜看着季景晨，季景晨被杨芷霜看的心一阵阵的抽疼……
这都是什么事？哭的这么伤心是想要季景晨心脏疼死吗？
季景晨缓缓抬手，帮杨芷霜擦拭掉脸上的泪水，他耐着性子，安抚道：“念歌是一个不善言语的人，你不是一直知道的吗？正因为念歌不善言语，你才会这么的保护念歌，你看，念歌做什么事都想都你，需要的时候，第一个喊出来的也是你，你敢说念歌是不在意你的？”
杨芷霜没有说慕念歌是不在意自己，她只是想要发泄一下心中压抑的情绪……
被季景晨这么一说，杨芷霜真的觉得好丢人，她怎么就在季景晨的面前哭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可每次，都让杨芷霜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给埋起来，杨芷霜拍开了季景晨的手，转身背对着季景晨，她一个劲的擦拭着眼泪，不想要被看出有哭过的痕迹：“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用听到……”
季景晨再一次的愣住了，杨芷霜转变的速度这么快，季景晨要怎么适应过来？
“你要敢说出去的话，你就死定了……”杨芷霜回头，恶狠狠的警告着季景晨，季景晨连忙点头，他呵呵两声的笑了，他相信，他要说出去的话，他真的会死定的。
季景晨跟杨芷霜走后，陆言澈站在不远处，盯着慕念歌看，他能感觉到慕念歌的悲伤……
这种悲伤，是由心蔓延而升的，陆言澈自问，没有能力去安慰慕念歌，这件事，跟陆言澈有很大的关系，他担心，他的安慰，换来的是慕念歌情绪激动，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陆言澈沉默，慕念歌沉默，病房真的沉默的不能在沉默了。
陆言澈倒了一杯水，拿到慕念歌的面前，示意着慕念歌喝……
慕念歌出奇的接过了陆言澈手中的水杯，慕念歌抬眸看着陆言澈，她脸色苍白无色，双唇干涉，慕念歌喝了一小口水，苦涩一笑道：“你知道吗？我跟夏敏敏之间，是有属于我们之间的小秘密的……”
“当初，我看到夏敏敏被那群人带走时，我心里是有快感的，我想要报复夏敏敏，因为夏敏敏也曾经对我做过那样的事……”
“然后，在夏敏敏掉下去的前一秒，夏敏敏跟我说，我并没有发生什么，那些事，是夏敏敏伪造出来的假象，不是真的，我当时听了，真的感到很震惊，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夏敏敏了，这么算下来的话，是我对不起夏敏敏，不是夏敏敏对不起我……”
慕念歌轻声说着，说的很无力……
无力的慕念歌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来讲诉着这样的事……
陆言澈默默的听着，想要安慰慕念歌，话到嘴边，陆言澈不知要怎么说出来，他只能默默的听着，听着慕念歌的话，感受着慕念歌的感受……
“我没有想要夏敏敏出事的，夏敏敏出事，我心里也很难过，我亲眼看到她在我面前掉下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有种想要跟她一起下去的冲动，可是，我好像没有夏敏敏的冲动，我要是有那样的冲动的话，我……”
慕念歌接下来的话，被陆言澈狠狠的打断了，陆言澈长臂一伸，将慕念歌拉入怀中，他紧紧的拥着慕念歌，想要感受着慕念歌的存在：“不要，不要说出这样的话，念歌，我会担心的，你知道吗，我会担心的……”
陆言澈一连说了两个他会担心的。
慕念歌知道陆言澈会担心，真正担心的人，也不可能只有陆言澈一个，所以，慕念歌并没有做出那样的事……
她不是跟夏敏敏说了吗？
夏敏敏的性命不是自己的，是夏夫人的，是夏悠悠的，夏敏敏不能这样轻易的结束着自己的性命的，然而，慕念歌所想的，真的是对的吗？
一个人，是走到了绝境，才会选择这样的道路吧？
看到陆言澈，慕念歌满脑子里的画面，都是夏敏敏，夏敏敏在慕念歌面前一脸绝望的样子……
真的，慕念歌都跟着绝望了：“夏敏敏这样没了，你难道一点都不难过吗？”
陆言澈怎么可能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