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和霍习宴等人冲到地宫时,看到的是永生难忘的一幕。

刘零零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下的尘土被染成了深色,眼睛还圆睁着,残留着极致的惊恐。她的脖颈处有明显的扼痕,旁边散落着她的记录本和一支断裂的手电筒。

“零零!”温眠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仿似被抽空了力气,踉跄着扑过去。

霍习宴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但温眠还是挣脱开,跪倒在刘零零身边,手指颤抖着,却不敢去触碰那已经冰冷的身体。

“零零……零零,你醒醒……”她的声音破碎不堪,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是我害了你……”

欧阳明和赶来的警察勘察现场,脸色无比凝重。大壮站在一旁,一个一米八几的汉子,眼圈通红,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霍习宴蹲下身,轻轻按住温眠不断颤抖的肩膀,声音低哑:“眠眠,这不是你的错。”

温眠猛地抬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又看向地上已经失去生息的女孩,巨大的悲痛和自责几乎将她淹没。是她提议来地宫的,是她让零零等她的,如果她没有上去拿探照灯,如果她能早一点回来……

没有如果。

鲜活的生命,就在她离开的短短几分钟内,戛然而止。

警察很快确认,地宫内有搏斗痕迹,初步判断刘零零是在撞破盗墓贼后被杀害的。而根据外面的抓捕情况和现场勘查,至少有一名盗墓贼从地宫内部逃脱了。

消息很快传开,整个考古队都陷入了巨大的悲伤和愤怒之中。霍氏集团的工地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这次还染上了人命。

那个侥幸逃脱的盗墓贼,名叫王五,此刻正躲在海城一个破旧的城中村出租屋里,惊魂未定,又怒火中烧。他没想到这次行动会栽得这么惨,两个同伙被抓,自己差点也折进去。更让他怨恨的是那个提供消息的女人!

姓温的,叫温鱼!是她信誓旦旦地说那个时间点地宫里只有温眠一个人,方便他们拍照,事成之后还有重谢。结果呢?碰上个硬茬不说,还差点全军覆没!这娘们根本就是拿他们当枪使,想借刀杀人!

王五越想越气,眼底泛起狠戾的光。

他丢了兄弟成了亡命徒,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打听到那个温鱼住在海城一家五星级酒店,心里顿时冒出一个恶毒的念头。

两天后傍晚。

温鱼精心打扮了一番,正准备出门去逛逛。

她刚走出酒店大门还没来得及走向等候的网约车,旁边黑暗的角落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影,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布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温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王五将昏迷的温鱼拖进一辆早就准备好的破旧面包车,迅速驶离了酒店区域开往偏僻的郊外。

再醒来时温鱼发现自己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手脚被绑着嘴巴也被堵上了。

第85章 糟蹋温鱼

王五那张充满戾气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狞笑着:“温小姐,别来无恙啊?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害得老子兄弟被抓自己也成了丧家之犬,你说这笔账咱们该怎么算?”

温鱼吓得浑身发抖呜呜地说不出话,眼中全是恐惧。

王五看着她惊恐的样子心中的邪火越烧越旺:“既然你这么喜欢算计老子今天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

第二天一早,有晨练的路人发现了在郊外路边奄奄一息、衣衫不整的温鱼立刻报了警。

温鱼被紧急送往医院。

消息传回京市,温行东和姜颖当即就炸了。

他们立刻飞往海城,冲进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浑身是伤,眼神空洞,仿似破碎娃娃般的温鱼,姜颖当场就哭昏了过去。

温行东铁青着脸,在病房外等到了被警察叫来了解情况的温眠。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温眠脸上。

“你这个扫把星!”温行东指着温眠,气得浑身发抖,“我就知道你回来准没好事!先是害得工地停工,损失惨重,现在又招惹来这些亡命之徒,害得鱼鱼她……她……”

他看着病房里了无生气的温鱼,痛心疾首:“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你!鱼鱼要是留下什么阴影,我跟你没完!”

姜颖被掐人中醒过来,也扑上来捶打温眠:“我的鱼鱼啊!你这个祸害!你还我女儿!你把鱼鱼害成这样,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滚!你给我滚!”

温眠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颊,听着这些仿似淬了毒的指责,心脏一阵阵抽痛,却又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麻木。

又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错的永远是她。

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身上。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面目狰狞,口口声声是她父母的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和可笑。

霍习宴也闻讯赶到了医院。

他刚处理完工地那边因为命案而引发的一系列后续问题,神色疲惫,当看到温眠脸上的指印和她父母激动的样子,眉头立刻拧紧。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病房里的温鱼似乎听到了动静,虚弱地开口:“爸,妈,别怪阿姐……不关她的事……”

温行东和姜颖立刻停止了对温眠的指责,冲回病床边。

“鱼鱼,你怎么样?你别说话,好好休息。”姜颖心疼地摸着她的脸。

温鱼眼圈一红,泪水无声滑落,她看向随后走进来的霍习宴,声音带着哭腔和不易察觉的惶恐:“习宴哥……我是不是很脏了……你……你以后会不会嫌弃我……”

霍习宴的出现,让温行东和姜颖的怒火稍稍收敛了一些,但看向温眠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怨怼。

温眠没有理会父母,也没有看霍习宴,她的视线落在病床上那个楚楚可怜、仿似受惊白兔的温鱼身上。

温鱼接触到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往被子里躲了躲,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是激起了姜颖的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