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缓缓闭上眼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觉得封景深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有催眠作用,这简直就是最棒的催眠工具了。

嘿嘿,谁能想到自己当做大老板小心翼翼伺候了五年的男人,现在被自己当做了工具人,哪里需要就用哪里,毕竟封景深可是个全能的工具人。

“笑什么?嗯?”封景深看到苏晚唇角浮现出的笑容,心里也漾起一层欣喜。

这女人很久没有笑过了,不是木讷沉默,就是给他搞事情,最后竟然还想着要离开他,要是放她走了,让她去过她那稀巴烂的人生,真害怕她会把自己和孩子饿死。

“封先生。”苏晚转过身来,对上他迷人的眼睛,她郑重其事道:“如果你想让我留下来,那就和杨婉清解除婚约,你做得到么?”

封景深的眸子里的光忽明忽暗,窗外的光投影在他立体英俊的面容,像是一尊天神般伟岸沉稳。

气氛沉默着,一秒,两秒,一分钟,他们就这样看着对方的眼睛,苏晚看着男人眼眸里的无奈和晦暗,原本坚硬冷透的心出现了一条裂缝,有光照进她的世界。

她心里有些失落,自嘲地勾唇笑笑,反而很庆幸这是没有开灯的房间,她的这个位置,封景深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只是随便问的,我知道,你不会解除婚约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不要乱想,苏晚,你应该像以前那样听我的话的,这样,你什么都会有的,金钱财富地位,还有我。”

苏晚转过身,扳开男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轻轻说道:“累了,早点睡吧。”

第60章 不被爱有罪吗?

封景深的眸底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他可以给苏晚很多钱,很多感情和精力,可唯独一样婚姻名分,他给不了。

杨婉清对他有救命之恩,也是因为救了他,才失去了永远做母亲的资格,这是她欠下的一笔债,所以要还。

苏晚是个明事理的,她说要他和杨婉清解除婚约,只是说着试探罢了,解除婚约不是不可以,只是那女人,她敢不敢嫁?

暗夜中的房间,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闹钟滴答作响。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没有睡着,封景深所幸起床,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家居服穿上,走出主卧往杨婉清的房间走去。

杨婉清的房间亮着灯,只是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边还放了组煮茶用的茶杯茶壶,站在门口一股茶香味扑鼻而来,这是杨婉清投其所好,专门为封景深准备的。

听到动静,杨婉清起身,朝封景深扑过去,钻到男人结实的胸膛:“阿深,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那男孩给了我多大的阴影,我现在甚至都不敢睡觉,我真的好害怕啊。”

封景深的目光在房间里巡视一圈,发现房间里的所有灯都亮着,电视和电脑都打开了,发出嘈杂的声音。

这么一看,杨婉清确实被吓得不轻。

“苏淮对你做了什么?”

封景深说着话,推开了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并且走动两步拉远和杨婉清的距离。

“他在我的房间里放了蛇!”杨婉清的眼神满是惊恐,“有我的手臂这么粗,很长很长就挂在墙上,我一睁开眼,就看见那条蛇的眼睛在放着亮光,直直地看着我,太恐怖了,我现在和你说这件事的时候,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杨婉清抓住封景深的衣角,手向上抱住了他的胳膊:“阿深,我好害怕,救救我,你能让那孩子搬出去吗?至少要等我将心底的阴影抹去,你再把他接回来,好不好?”

封景深低头,蹙着眉头看着杨婉清的手,再一次推开她,他的脸色阴沉,杨婉清的哭诉无效,男人沉声说道:“你如果继续呆在我这里,状况会越来越差,回杨家调整一下情绪,我会为你安排最好的心理医生。”

“你是在赶我走?你要我离开你,是这个意思吗?”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呆在这里了,苏淮是不可能离开的。”

“为什么不可能?”杨婉清的情绪再一次绷不住了,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封景深不爱自己的事实。

可在她难过伤心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站在自己的对里面。

不被人爱着,是一种罪吗?

如果是,那她现在正在经历一场酷刑,可偏偏她还自作多情地妄想封景深会爱上她的。

“为什么不可能,你说啊,苏淮和你是什么关系,能让你不惜损坏自己名誉,抛弃定好的婚约也要维护他们母子两个人到底!”

“明天,杨家人会来接你。”

封景深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情绪,像是一个机器在发出口令,杨婉清只需要执行就好了。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吗?”杨婉清明知故问,但在冗长的沉默中,她终于爆发了。

她推掉桌子上煮茶的工具,摔得噼里啪啦,地上一片狼藉。

她捡起一个碎片,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双眼布满了血丝,嘶吼道:“你不爱我,那我就去死!”

“别冲动。”封景深朝杨婉清伸出手,冷静说道:“把手上的碎片放下,杨婉清你不是小孩子了,冷静点。”

杨婉清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她真的很想心一横给自己一刀,这样封景深就会愧疚一辈子,她就可以把这个男人套牢了。

封景深趁着杨婉清在走神,大步迈过去,动作迅速地一脚踢飞了杨婉清手上的碎片。

“好疼啊!” 杨婉清没有被自己伤到,反而是挨了封景深一脚,这阵子她的手淤青,鼓起了一个大包,显然充血了。

“阿深,你对我真狠啊,你想把我踢死吗?”

“如你所愿。”

封景深一脸冷静,在杨婉清面前,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偶尔的喜怒哀乐,也不过是为了配合这女人罢了。

“我没想过真死,反倒是你,是真的想杀我吧?杀了我,你和苏晚之间就没有阻碍了,你是这样想的吧?封景深,你好狠!”

“弄死你,和弄死一只蚂蚁有差吗?”封景深的神情显露出几分不屑,“我说过,我对你的感情,还没有到了要结婚那一步,但你着急,我就只能配合了。但是,今晚,你可以喊停。”

“喊停?”

杨婉清忽然很想笑:“你要我怎么停啊封景深,我等了你足足五年,这五年我为了你背负了太多,甚至连孩子都生不了,你反悔了是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