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羯吸了口气,“难道……除了杳,还有别的世界吗?”
“还是你机灵。除了芸神创造的杳以外,确实还有别的神明和别的世界。而芸神为了让杳的子民能和谐生活,从异界里引进了不少书籍,就是所谓的‘奇书’。《木兰辞》正属于奇书。我当年从南缁带出来的行李里,也有许多曾经秘藏于皇室的奇书。”
“何前辈,”阿羯再次提问道,“奇书这么厉害,为什么要秘藏起来呢?”
“有些时候,有些知识不是传播得越广越好的。”何徂云摘下眼镜擦了擦,“一步步来吧,之后你们的路还长着呢。”
这回结尾不必再搞个云门症候了吧??
??
《木兰辞》就是武功秘籍么?
不是,就是《木兰辞》
虎耳泉的理想,是在这个乱世,让弱者也有活下去的力量。
嘿嘿,是的(′?ω?`)
异世界出来了。
应该不是,天应该是隐喻:杜撰虚构出来的人物来自异世界,不属于目前现实的世界,但是突然有巨大的能量!
请看下回分解(′?ω?`)
觉醒的开始咩
阿柘(五)
光阴荏苒,四季更迭,草原上的草黄了又绿,草原上的花落了又开,草原上的孩子也渐渐长大成人了。
在阿柘来虎耳泉刚满一年时,贺兰峰送了她一只红釉高足杯,之后每次参加重要的宴会,她都会带上那只杯子。杯中装过泉水,装过咸奶茶,如今终于盛满了马奶酒。拿着杯子的人也从胆怯的幼童,变成了目光坚毅的少女。
喝完这碗酒后,她即将踏入生死相搏的战场。
即使闻惯了酒气,真自己喝进喉咙时还是不同的。阿柘觉得自己可能有瞬间的迟疑,而这迟疑被旁边的阿素捕捉到了。刚放下杯子,她就听对方问道:“没事吧?有人喝酒会出人命的,喝不了别硬撑。”
“素郎中,我没事。”她说完转头看了看妹妹,收获了一个鬼脸。
“没事就好,”阿素顿了顿,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我一直觉得在战前喝酒壮行是个陋习,都喝晕了,还打什么打呢?”
“不用紧张,”左手缠着绷带的哥舒朔发话了,“只是去个马匪的小据点救人,少当家都摸清楚了,你们跟着就好。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当出去散心了。”
谁知到了第二天清晨集合时,来的不是萧无患,而是贺兰蓬。
“小萧身体不舒服,这次我带你们去。有小爷在,你们一根毛都不会少。要真怕了,现在就走,换我手下兄弟们也一样。”
虽然站在最后一排,阿柘还是嗅到了他满口的酒臭味。在她斜前方的樊爰桑问道:“萧前辈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就生病了?”
“病?横竖是你们女人每月的那档子事。所以我平时就说,你们女人平时耍耍刀玩可以,关键时候还是要靠男人。”贺兰蓬上了马,俯视着众人说道,“还有什么要问的?没事就跟我走了。”
委托人家中的女眷被马匪劫走了,威胁他拿钱赎人,他就找上了虎耳泉。一行人快到达马匪的据点时,贺兰蓬勒住了马,眯起眼眺望着远处的堡垒,开口道:“硬攻进去有些麻烦啊……我看不然这样吧。”
他微微侧身,用鞭子指向一个男武者:“老五,你下马,带几个姑娘过去,就和那群人说你是刚在附近站住脚的同行,送几个女奴当见面礼来和他们结盟。到了晚上找机会打开大门,再放个传讯烟火,咱们里应外合。”
“好!”老五没有下马,而是掉转马头,笑着看向众人,“头儿,那我要带哪些货去?”
“你自己挑,选机灵点的。”
老五的马鞭瞬间指向樊爰桑:“樊大小姐,跟我来吧。”
樊爰桑皱着眉张了张嘴,终于没说什么,下了马走上前。
又点了几个人后,马鞭指向了阿羯。阿柘瞬间说道:“前辈,我妹妹年纪小,刀法也不如我,不如让我去吧。”
“哦?还真是姐妹情深”老五拖长了尾音,顿了顿后继续道,“不过你们不是双胞胎吗?哪有谁年纪大年纪小的,再说了,头儿要挑机灵的,你妹妹看着就更机灵,也更水灵。”
“我去好了,没事的。”阿羯靠近阿柘,低声补了句,“至少还有桑姐照顾我呢。”
事已至此,阿柘也只能默默看着老五领着几个同伴走远。她正凝视着逐渐远去变小的身影,贺兰蓬又开口了:“咱们杵在这里,堡垒里多半看得到,平白让人家生疑。旁边有片林子,去那候着吧。”
阿柘犹豫道:“可晚上的传讯烟火……”
“放心,没隔多远,能看得到的,招子放亮点就成。”
本次行动里近半数人是新手,此时也只能在林子中焦灼地等待。贺兰蓬倒是惬意,从鞍袋里拿出酒囊和干肉,盘腿在地照常吃吃喝喝。
好不容易捱到入夜,阿柘抬起的头几乎没有放下。贺兰蓬看到她神色不对,还拎着酒囊走过来问她要不要喝点,她苦笑道:“多谢前辈,我现在没胃口。”
“别叫前辈,多生分啊,咱们现在也算要同生共死了,合该亲近亲近……”
正在这时,远方发出一声尖啸,紧接着一朵淡青的烟花绽放在了天空中。阿柘连忙转头喊道:“前辈!”
“知道了知道了,”贺兰蓬翻身上马,在空中甩了个响鞭,“小的们,冲!”
没过多久,马匪射出的箭便雨点般落了下来,阿柘见到贺兰蓬边躲避边张弓还击,便也试着像平时练习的那样松开缰绳拿起弓,谁知在第一次搭箭时敌人的一支箭几乎贴面而来,她手一颤,拿着的箭落了,自己更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她连忙稳住心神,朝箭射来的方向放了几箭,最后听到了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没过多久,双方短兵相接,比起看到马匪的人影,她最先听到的是马刀破空的声音。她不敢怠慢,聚精会神地用狮尾刀格挡,适应了战况后意识到敌人的刀法远不如自己,几个回合后一刀斜劈入对手的胸膛。
那是和靶子完全不同的手感,刀锋触及肋骨时的阻力让她微微一滞,最后全靠蛮力砍了下去。鲜血扑面而来,但她只在收刀时注意到刀尖崩了一块。
要快点!阿羯还在敌营里!
她是第一个冲入堡垒的人,自己也不知道击退了多少马匪,终于看到了背靠着石墙,握着柴刀,同样满身鲜血的阿羯。
“姐!那些人质都在这房子里!”
阿柘匆忙下马,踢开门冲了进去。月光从她身后洒了进来,照亮了柴堆旁的几个高鼻深目的女子,还有腹部裹着被血浸透的布条,昏倒在地的樊爰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