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眼看着阿羯不愿搭理他,阿柘好言道:“我们有别的事情在忙,没能注意其同的去向,但有沙棘陪着她,肯定没事的。”

“上回她们跑去胡杨沟也很危险啊,多亏了阿羯姑娘把她们带回来,所以这次……”

“这次我没时间。”阿羯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那能否让统领让有闲暇的人前去……”

“当家的更没时间。她俩都第几次跑不见了,哪次不是好端端回来了?何必搞得那么兴师动众的?”

楚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集会的号角声打断,阿羯立刻拉着阿柘离开了。

萧无患向所有人说明了情况,同时宣布了应战的决定。之后阿柘和阿羯又被叫去探讨了半天战术和人事安排,等事务告一段落时,已是月上中天。

两姐妹朝着居住的屋子走,却在屋前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晚上好啊。”康延那仍带着笑,和她们打了招呼。

“有事说事,寒暄就免了。”阿羯干脆地回答道。

“今天的决定,是统领和铁券的拥有者共同做出的吧?听说其同的母亲曾经拥有一枚铁券,不知现在这枚铁券和相关的权利属于谁?”

“轮到谁都不可能轮到你。”

“为何这么说呢?如果我拥有那枚铁券,应该就能支持阿羯姑娘的看法,反对这次战争了。”

“你怎么知道……”

康延那身上的饰品在月光下闪着微光:“毕竟我可是卜者啊。”

“不必纠结这些了。”阿柘说道,“你之前和沙棘其同在一起吧,你知道她们去哪了吗?”

“今天我们恰巧分开了,不过,方才楚公子来找我占卜了一次,结果大致能指向她们的方向。”

“什么?”阿羯听出对方未明言的话,忍不住抬高了声音,“那你就这样放他跑了?”

“算了算了,”阿柘劝慰道,“大敌当前,我们顾不了那么多,希望芸神保佑他们吧。”

“占卜的结果很好。”康延那声音依然柔和如绸缎,“芸神会庇护每个遵循祂旨意的世人的。”

何徂云和阿羯应该是虎耳泉最聪明的两个人了吧,她们都反对的话,感觉这次很危险啊??

野生的卜者出现了!

康延那是不是吉普赛人??????

可以是,不过架空背景??

虎耳泉之女儿去哪了~??

阿羯(六)

九天后,萧无患率领着战士们前往战书约定的地点,很快便望到了敌人的旌旗。

“距离在射程内,放箭!”

一阵箭雨落向敌阵,对方没有还击,反而调转方向朝附近的山谷奔去。

“追!”

“统领,”阿羯急忙催马向前,担忧道,“他们退得太过蹊跷,万一在山谷两侧埋伏有弓箭手……”

“无妨,我之前派人侦查过了,那山谷两旁的山不足七丈,谷底宽度又将近二十丈,弓箭手埋伏在那两侧没太大优势。都跟我来!”

众人追着敌军的踪迹,进入山谷中,不料没走多远,当真迎来了雨点般密集的箭矢。

然而比起雨点,甚至比起普通的角弓射出的箭,这些箭矢劲道明显大得多,阿羯试着用刀挡开几支,只觉虎口被震得发麻。

敌人也有弩!而且同样是很先进的弩!

萧无患显然也注意到了,大喝道:“都别慌!尽量别走直线,朝有遮蔽的地方躲!我就不信他们一直躲着不出来!”

阿羯勉强控制着马,在箭雨中沿“之”字形穿梭,可小腿还是受了伤。她咬紧牙关,终于找到了一处凹陷的岩壁躲了进去,暗自宽慰自己,自己中箭总比马中箭把她甩下去好。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如此幸运,随着一次次齐射的到来,许多马匹和骑手们都中了箭,倒地的死伤者都不在少数。哥舒朔在掩护一名年轻的战士挥刀时,右手手腕和手臂中了几箭。伴随着战马的悲鸣,她从马上滚了下来,脑袋重重砸在了地上。

所幸经过几次齐射之后,弩箭发射的频率和数量明显下降,在一个空隙,萧无患下令道:“他们不下来,我们杀上去!冲!”

在众人冲锋时,阿羯趁机将失去意识的哥舒朔拉到那处凹陷的岩壁附近,随后追了上去。

山谷的斜坡不算十分陡峭,足以让训练有素的战马向上攀爬。对方像是没料到虎耳泉尚有能力反击,加上又都是步兵,在白刃战中明显落后。众人心中都憋着口气,此刻都发泄了出来,战场的形势顿时逆转。

直到红日西斜,酣战方歇。浑身浴血的萧无患疲惫地说道:“先别管战利品了,把我们的人都带回去再说。”

其实不用萧无患指挥,阿羯早已冲下山,将哥舒朔背在身后上了马。她有些讶异又五味杂陈地意识到,这位曾救助了她们姐妹,将她们带到虎耳泉,又始终在她们身前遮风避雨的前辈,原来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刻。

她用绳子将哥舒朔和自己固定好,扬鞭踏上归途。

回到虎耳泉时,来接应的不是阿素本人,而是她手下的学徒,那几个姑娘看到哥舒朔这模样都倒吸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利落地把她扶下马,用担架抬入诊室。

诊室内尽是伤员,只剩靠门处的一张病床。将哥舒朔抱到床上后,学徒跑去把阿素喊了过来。她匆匆走到床边,目光先落在仍插在哥舒朔右手的几根弩箭上,随后立刻伸手搭在对方那死灰色的右腕上,皱眉道:“没有脉搏了。”

“什么!”

正在阿羯惊呼时,哥舒朔呻吟了一声,茫然地睁开眼。

“这就是地府吗……”她喃喃了一句,目光又落在阿素身上,“不,地府不该有素郎中。”

“命能保住,但右手失血过多,骨头又受了重伤,已经到了不可修复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