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顶着邪教的名声,不做点什么简直是血亏。你下山去找个好看的男人回来,我要好好乐一乐。不要上次在灵水镇的那种,不好,没意思。”

冯菁的话提醒了传风,她很想告诉她上次绑来的那个人是小王爷,但是犹豫再三,没敢说出口。她自己也搞不明白,怎么小王爷好端端的不在京城里待着,跑去灵水镇做什么。

听得传风掩上门,冯菁再次闭上眼睛,半睡半醒间,她满脑子都想着百花齐放才是春的道理。

过了不知多久,姚老大跑过来挥着拳头咚咚敲门,激动地喊道:“夫人,外面有人想见您!”

“谁呀?” 冯菁懒洋洋地坐起来,严重怀疑传风这么快找回来的男人到底靠不靠谱。

“是” 姚老大要通报,可还没来得及张嘴,绿戎就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姚老大唉哟一声,看着绿戎的手势,赶紧改口道:“不、不认识。您快去看看吧。”

哦对哦,传风见过小王爷的脸

笑死 不需要绑了 自己送货上门

终于更新了,都快等睡着了

啥时候更下一章

为什么我要卡在见面前一章….

52. 相聚有时

熟悉的身影,不用走近,冯菁就知道是他。

此时此景,许多不同的感情拧成一团,又忽然裂开,都要往外跑,让她说不出话。

“以前远远的望过不孤山,没想到里面别有天地。” 他温软沉静的语气一如既往,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没有当年挥剑斩情丝,没有岳如筝十里亭痛下杀手,也没有冯菁故地重游、报仇雪恨。

就好像……他和她还在过去,还在成王府。

“你来做什么?” 冯菁不自然的别开脸。

她给他当牛做马的好多年,又胡乱厮混过,如今仇恨消散,难以找到一个合适的态度。

“过去的事”

她不想听他讲过去,连忙打断他道: “朱轼已经和我说过了,不然你也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

接着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她飞快地说,“不过羽冲是你的手下,你有不察之责,那日十里亭你挨我一剑,算是扯平了,咱们从此两不相欠。”

端贤凝望着她,轻声说道:“菁菁,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冯菁望着一山晚霞,终于鼓足勇气抬头正视他,深吸一口气道:“你我注定不同路,何必勉强呢?”

他当然知道注定不同路是什么意思,可他是不能放手的。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慌乱、有痛苦、有悲伤,并不是风平浪静。

冯菁一向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在他面前。如今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的注视下没办法回避,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将心里话倒个干净。

“有些人,是命中注定只要做错一件事就得毁掉整个人生的。在京城,我拼了命替你做事,杀人放火、风里雨里,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和白鸢羽菱不一样,我是个既没贼心也没贼胆的人,我想要的,只是靠自己的武艺混碗饭吃而已。在药王谷,你误食了黄莺的药,我救你的时候没有任何私心,也没希求过任何好处。可一切都因那件事而起,是不是?如果那天什么都没发生,我根本不会掺和到你和岳如筝之间,更不会被废掉一身武功,落入神鹰教,靠邪术度日。岳如筝曾在十里亭骂我是爬床的贱人,没错,我是,我糊里糊涂的一步一步往下滑,我拒绝的太晚。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救你还是会救,可我再也……再也不会贪图你别的东西。”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情绪激动,眼圈泛红地说完这些心里话。

端贤舍不得她这样,上前把她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喃喃地说:“不要这样讲……事情不能这样想,你也不是那样的人。”

“可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知道你是什么人。说到底,乌奇那次,本来是不该我去的,而你,也不是属于我的那个人。” 她推开他,越说越激动,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这所有的一切,本来就不该是属于我的命运!”

她几乎是用喊的,声嘶力竭,用尽全身的力气。

端贤伸手轻抚她的发丝,柔声说道:“我承认,如果没有乌奇之行,我们很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感情,这一点我从不否认。你认识我很多年,你知道我这个人并没有太多心思放在男女之情上。从前圣上让岳如筝做王妃,我没什么意见,因为在我看来,合适的人坐合适的位置,向来如此。我们之间,是乌奇之行带来的改变没错,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对你再也放不下是事实,心里再容不下别人也是事实。你说这一切本来不该发生,可我却觉得它本来就该是这样,我和你命中注定要相遇、要相爱、要结为夫妇、要携手一生同去同归。”

他眼眸中的深情百转千回,最终化作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她额头。

冯菁被他这番言语弄乱了逻辑,恍惚之间他就吻上她的唇。

他的手掌滑过她的脊背,停在腰间,没有再往下。

和从前情动之时循序渐进的亲吻不一样,他这次整个是乱来的,一时热情缠绵的深入,一时小心翼翼吮吸,反反复复不得章法。

温热的唇舌,混乱交叠的喘息。

不断的深入,甚至没有说话的机会。

那种念头排山倒海而来,因为她们什么都做过,因为她知道他让人销魂的地方。

可这不是好兆头,顾头不顾尾的沉迷是优柔寡断的前序。

“菁菁,” 他贴着她,“我很想你。这些年,每一天,每个晚上,全都在想你。”

冯菁笑了,想她做什么呢?她如今是声名狼籍的神鹰教教主,是杀掉岳将军爱女的要犯,别说是给他做妾,就算是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也再无可能。他还不如直截了当的说他想要和她做,她说不定会同意。至于其他的,爱他也好,不爱他也好,有什么区别呢?

人就不该先把欲望放一边去想天长地久,想了就无解了。

她压下心中躁动,再次推开他,退后一步,异常坚定地说:“殿下,我既有幸死里逃生、借魂归来,就断没有重走旧路的道理。”

“可是”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身后的脚步声打断。

一个身量奇高的年轻人从山坡那边飞奔过来,咧着嘴兴奋的喊道,“殿下!殿下!”

见到端贤能激动的如此老泪纵横的人,除了谢良,不用做第二个人想。

“我去京城找您,可他们跟我说您在这里,” 谢良摸摸后脑勺,看看端贤,又看看冯菁,傻笑道:“他们说您在这儿,和冯菁在一起。”

谢良没有参与这一切,冯菁面对他要轻松许多。况且旧友重逢,好像一万匹欢快的野马奔腾而过,拨云见日,烦恼暂时一扫而空。

冯菁不着痕迹地把手从端贤掌中抽走,对谢良揶揄笑道:“三年不见,你怎么胖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