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 端贤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现在撕烂那女人的嘴,“不知道谁给她的胆子在外面胡说八道!”

庞拂余吃了一惊,据观祎说姑娘走后他衣服都散落在地上,就这还什么都没发生吗?端贤莫不是准备出家念佛?

端贤解释道:“我那天醉的很厉害,睡了一觉见她还跪在地上就让她出去。她临走前端茶过来,不小心洒在我衣服上,我头晕的厉害没与她计较,等她离开之后回床上继续睡。湿衣服不舒服,我大概在睡梦中就自己脱掉了。”

“会不会是你喝醉了之后把人家怎么样了?” 庞拂余心下仍然犹疑, “毕竟姑娘家总不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龙小秋是她妈悉心栽培十几年的顶级货,破身可是会大打折扣的。”

端贤此时脸上表情已经像是要杀人,冷冷的说:“人喝醉了做不了那种事,所谓借酒疯行不轨之事不过是好色之徒的借口。我回头叫人去管管那姑娘的嘴。另外,你也管管你自己,以后再敢往成王府带女人,小心你的脑袋。”

这话说的活像是谁玷污了他的清白似的。庞拂余叹口气,冤孽真是。他回家和家里的野蛮女人形容一番。那赤炎公主不禁慨叹道:“想不到小王爷是这么痴情的人。”

庞拂余鼻子里哼了一声,“痴情的人多啦,这玩意儿又不是他发明的。”

“哼,这么多都没让我碰上一个,我可真是倒霉。” 她摇头晃脑,甚是可惜的样子。

庞拂余瞪大了眼睛,“你你你……” 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转移话题捞回面子,“咳咳,我想去趟茅房。”

赤炎公主没好气的说:“想去就去呗,要不要写份折子让皇上给你批下来?”

庞拂余气的直跺脚,骂道:“人家说过慧早夭,你这婆娘应该能活很久。”

初七这天黄昏,端贤的马车经过南街口,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观祎停车并吩咐道:“你去南街,找龙家的姑娘龙小秋,警告她再敢胡说八道,小心她的脑袋。”

观祎跳下车一溜小跑着就跑进巷子。可没一会儿居然带着那姑娘返回来。他十分为难的隔着马车的帘子对里头说:“殿下,龙姑娘非要来见您,我拼死了也拦不住……您看这?”

端贤脸色沉下来,用两只手指掀开帘子,愠怒道:“仙人跳玩到本王身上,你好大的胆子!”

“成王殿下。” 龙小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小秋和朱方巷的卢锦芳情投意合,早有白首之约。可是芳郎他只是个穷秀才,倘若我跟了他,我娘这些年在我身上花的银子便打了水漂,万万不会同意。小秋有自知之明,知道蒲柳之姿入不了王爷的眼,只求王爷高抬贵手就让这事糊弄过去。娘知道我跟过您,断不会再把我送与他人。过个三年五载,您不点我的卯,我年纪大些又不是处子留在家里也没用,到时候我再让芳郎来求娶,这事说不定就成了。”

她这番话倒是出乎意料。

龙小秋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眼泪顺着粉白的脸颊一直淌到前襟,可怜巴巴的说:“成王殿下,求您发发慈悲,成全我们吧。”

要是以往,端贤一定不会轻饶她,可今天不知为何,这个女人情深义重的样子让他不忍苛责。他甚至有些酸涩的想:倘若冯菁也能这样对他,他不知道会有多欢喜。

“朱轼回来了吗?” 端贤进府的时候环顾四周问道。

众人皆是摇头。

他没再说什么,一个人顺着石板小路走去弘芜轩。

羽菱和羽冲早就在他的要求下搬去别处。现在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只剩满院的香兰越星草随风轻摇。

一连数月没有消息,她在做什么呢?

朱轼并不知道易骨术的秘密,如果她大部分时间不以真面目示人,只怕是难寻踪迹。

他知道自己在犯傻,偷偷派人去寻她没有任何意义。知道了又怎样呢?除了徒增痛苦,不会再有别的什么。可他偏偏就是忍不住,鬼使神差的把朱轼从外地调回来,巴巴的让他去探消息。算起来他也有半月未归,冯菁十有八九是去了南方。

她年纪还小,一入江湖前程万里,说不定已经忘了他。想到这里他的心揪起来,拧的生疼。

罢了,等朱轼回来就到此为止,端贤闭上眼睛下定决心。他翻箱倒柜找出几张她用过的旧帕子,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袖中,然后转身离去。

不够看啊

在线催更 好想看他们重逢

大大你累了就写饿了就写渴了就写困了就写知道吗,不要太累,但也别歇着??

38. 终成一梦

冯菁在客栈躺了两天。她不能再躺下去了,白鸢给的银子禁不起这么浪费,她还要用这些钱去见端贤。她爬起来,只觉得头重脚轻。萧让知道劝她没用,现在也懒得再多一句嘴。对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说什么都是废话。他搀扶着她再次来到成王府门前。

冯菁递给守卫一锭银子,说是想见羽菱侍卫。守卫琢磨一番,把银子收进袖中,让她靠一边等着。没多久,羽菱就跟着守卫从门内走了出来,一身蓝衣,远远的看着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待走近些,冯菁才发现她面色似乎并不友善。她嫌弃的看着她和萧让破烂的衣衫,扬起下巴,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们是什么人?”

“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见王爷。 求您给个通融。”

羽菱一脸不屑道:“你是什么东西,王爷是你想见就见吗?赶紧走开。”

冯菁身上开始冒虚汗,靠着萧让勉强才站得住,她没有与羽菱计较的心情和体力。但幸运的是今天她做了两手准备。她从袖中摸出最后两锭银子,连并一封信递给羽菱,“此信与府上一位叫做冯菁的侍卫有关。劳烦您把这个转交给他。我保证殿下一定会给您嘉奖。”

羽菱脸色变得不大好,她接过信,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偷偷打开,看到落款的那一刻她瞬间惨白了脸,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冯菁居然没死!?

她攥紧信纸,二话不说拔腿就去找羽冲。

“哥,怎么办?” 她急的满头汗,当日哥哥做那些事她就不赞成,如今弄成这样,万一殿下追究起来,岂不是没有活路了吗?

羽冲比她冷静许多,看完当机立断把信纸撕碎揉成一团,悄悄扔进湖里。“这信咱们不能送。殿下知道冯菁没死,肯定会彻查是谁下的手。他未必能把岳小姐怎么样,但绝不会饶过你和我。”

“可是……” 羽菱仍然害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她活着,殿下早晚有一天会知道,到时候肯定不会放过咱们。”

“那倒也不一定。” 羽冲自信道,“当日有阳山老母动手,又灌下七绝散,她不死也是废人。现如今她托人在王府门口送信,说明已经是穷途末路。你想想,但凡她能找到过去熟悉的人来帮忙,怎么也不至于在王府守卫那里碰运气。若这封信拿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你猜她会怎样?”

羽菱听得心惊肉跳,冷汗直流,哆嗦半天说不出话。羽冲拍拍她的肩膀,“我教你怎么回复那两个送信人。你按我说的做就好。”

“哥,咱们这么做真的不会出事吗?” 羽菱听罢仍然不放心,可她又没办法说服自己做个善人。好不容易盼走冯菁和谢良,得来一个二等侍卫的头衔,她们正有着无量的前途,要是被这事毁掉就太可惜了。况且这事都是岳小姐的主意,她和哥哥从头到尾也不过就是听令。真要论起来,他俩最多就是从犯。

羽冲似乎看穿了她的犹豫,最后推了她一把道:“妹子,这事一旦被揭穿,岳小姐肯定死不承认要拿咱俩顶罪。你想想,阳山老母是我找的,令牌是你偷的,咱俩谁也脱不了干系。你说岳小姐授意,可她要是反咬咱们一口,咱们怎么办?”

几句话点醒羽菱,果真是那样的话,假传殿下命令的人就会变成她和哥哥。毫无疑问,她俩会下地狱替岳小姐做冤死鬼。

那难道公平吗?

她收拾情绪,快步返回大门口。

“王爷说了,要是再有人来冒充冯大人就直接送去见官,不用回禀他。” 说完她就叫侍卫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