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开落在她白嫩滚圆的胸前的发丝,一寸寸地进去,很慢,好像在仔细的感受她美好的身体,不想错过任何细微的反应。
“你和别人亲热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端贤轻轻抚摸她的身体,最后停在她纤细却有力的腰间。
冯菁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肩膀,压了压情绪,故意说:“怎么,你怕技术比不过别人?”
这叫什么话,他被她气的不轻,掐着她用力撞进去,“……有时候真想杀了你,叫你就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冯菁被他突然粗暴对待,惊呼一声,生气地掰开他的手指咬他,“你说的那叫阴魂不散……”
“无所谓,我不在乎……” 他意乱情迷,跟着她胡说八道。
结束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他抱着她,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脸颊,缓缓滑进鬓发,顺着耳朵淌到脖颈。
“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冯菁装睡,没有回答他。
惠风苑内,两人皆穿戴整齐,人都已经清醒,再没什么话说。
端贤从桌子上拿起户帖递给她, 千言万语,最后也只说了保重二字。
冯菁心痛如绞,别过脸不敢再看他。只怕再看一眼,自己就真的走不成。
端贤也怕自己随时会后悔,隔着桌子在距离三尺的地方停住,桌角硌得人生疼,可他不敢再往前。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对她说:“菁菁,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冯菁终于眼泪如山崩,滴滴落在前襟,哽咽着说:“来世我要做公主,招你做驸马。”
端贤也笑了,轻声道:“好,我等你。”
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一段故事就这样结束。
双安门外,凉风阵阵,野花绽放。
冯菁背着行囊,轻夹马腹,扬鞭出城。
回望渐渐远去的京城,一时间说不清楚高兴还是难过。临走前她给画屏的爹娘悄悄留下五十两银子,算是了结一切恩怨。自此江湖路远,再不与京中任何相干。
师父曾经说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世上美好千千万,不是每一样都必须要拥有。
如今看来,甚有道理。
转眼夕阳西下。
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鸿升客栈门前竟然挤满了马车。
冯菁背着包袱艰难的挤进去,眼疾手快抓住一个店小二。小二面露难色的告诉她刚来了一群人,把上房都要走了,现在就只剩一间柴房空着。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如今她离开端贤,食宿自然无需那般讲究,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么多人投宿。
马车上的人卸完货一拥而进,纷纷坐下吃酒。
小二端上杯碟连并一碗清汤面。冯菁耐不住好奇叫住他,“这些是什么人?”
“京城里头那位小王爷要大婚,这会儿各地绣庄布店都一股脑儿的赶着上京送货备选。都知道皇宫那头花钱如流水,家家都想趁机大赚一笔。回头再趁着这机会把王妃穿过的样式卖给各家小姐,哎哟哟,银子得跟雪花片似的往怀里钻。”
冯菁点点头,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可是很快又释怀。他的事,再与她无关,刚才真是多嘴去瞎打听。她不顾形象的吃的飞快,可旁边人吹牛说话的声音还是飘进耳中。
“……王妃的吉服你见过没?啧啧,有机会给你开开眼,也算你小子没白活。我就跟你说,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精致的绣样……江南第一绣的老板盛三娘亲自操刀,当年封皇后都没这个待遇。我家婆娘想偷偷试一下,我都没敢同意。不是我怂,这玩意儿要是整坏一点,别说掉脑袋,就算让你赔你也赔不起。可她真生气,埋怨我说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有机会穿一下王妃的吉服,偏让她把机会错过去了。”
众人哈哈大笑。冯菁一边吃面一边暗想:王妃的吉服她没穿过,可王妃的男人她睡过。说起来也算不亏。
夜深人静。
窗外虫鸣唧唧,远远的还能听见隔壁房间的鼾声。
冯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爱别离这种事,白天忙忙碌碌容易熬,晚上夜深人静最是难过。
睁开眼睛睡不着,闭上眼睛又会控住不住的乱想。好不容易睡着,以为能一觉到天亮,谁知醒来仍是黑夜。
睡睡醒醒,如此反复,白天总是不来,黑夜好像没有尽头。
她困倦地盯着破旧的屋顶,忍不住去想他此时在做什么。但同时她又唾弃自己,他爱做什么做什么,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和岳小姐一觉睡到天亮,她管得着吗?
约摸寅卯交界的时候,她再也躺不住,穿上衣服就跑下去打拳练功。用早饭的时候店小二交给她一封信,说有人一大早送过来,指明要交给她。
冯菁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跟踪她。难道是他派的人吗?
她有点生气又有点期待地拆开信,里面果不其然是端贤的笔迹,纸也是他惯用的信笺。
他约她今晚人定时分在十里亭见面,说有要事相告。落款是他的印信,不会有错。
冯菁知道成王府的确养了不少轻功厉害的人,他们很少露面,暗中跟踪人是常事。只是他这样做也太过分了,说好了一别两宽,现在搞这么一出是做什么?
按理说买定离手,没有再犹犹豫豫的道理。
可是……会不会他真的有事要和她说?
很重要的那种,不能写在信里的事?
她走的这样突然,说不定真的还有什么没想到事呢?
踟蹰一整天坐立不安,本来赶路的计划也搁置了,到了下午,冯菁一咬牙一跺脚:不管了,就这一次,以后她再不会靠近京城。
有了这个堕落的期待,她浑身都暖和轻快起来,一扫夜里睡不安稳的颓唐。
十里亭外,凉月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