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与满足铺天盖地袭来,他紧紧抱住她,简直要把她揉碎在身体里。

纸包不住火,冯菁和端贤的事很快传到各处。

庞拂余消息最快,他炸毛鸡一样拦住端贤。

“兰卿,我要审你,你和冯菁是怎么回事?”

端贤失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庞拂余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道:“所以……所以是真的?你真的和她睡了?小冯菁那身段,很销魂吧?”

端贤皱眉,“把你的脑子清一清,别口无遮拦。”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庞拂余把他问住了。

真要说起来,他似乎也不知道。她刚来的时候年纪小,不爱说话,他几乎没有注意过她。后来她慢慢升上来,打败东海一刀,又学会易骨术,他用的越来越顺手,可也没往男女那方面想。

第一次意识到她是个姑娘家的时候还是在芙蓉园,他被她那身装束撩拨的身体起了反应,尴尬的推开她。后来共赴乌奇,经历那一切生生死死,她那样强劲能干又心怀忠诚,任谁都会欣赏并且另眼相待。

但他仍然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她是他的侍卫,那么想不合适。

直到药王谷的那天,他第一次觉得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如此“恩情”要如何去还。思来想去,还是应该给她一个说法。不只是因为责任,还是因为那个人是她。她招人喜欢,干净利落,用起剑来风姿过人,偶尔露出一点调皮可爱,嘴上不说,脑子里一套一套的。在一起共度余生,一定很畅快。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能为他去死,能用世人视作珍宝的处子之身去救他,却不愿意做他的女人,哪怕那个位置是无数女人的梦想、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这让他再一次不知所措。

当然后来他想通了,既是欣赏,何苦困她于笼中?一入侯门深似海,她那样的人,应该要自由。

可是他很快发现自己根本回不去从前。他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没办法再把她当做一个谢良、白鸢一样的属下。每次看见她,他就会控制不住想起过去的事。

他甚至看着她和谢良热络的聊天都会不太高兴。他想捧起她的脸,吮吸她柔软的嘴唇,想抱她,想疯狂的要她……他被自己吓到,他一定是疯了。

以至于诏狱中他最终做下蠢事,走向她的那一步如山崩,如海啸,所有的理智土崩瓦解。

另一边成王府中,春嬷嬷首先发现异常,她在端贤的枕下看到冯菁的帕子。可冯菁是什么人,煮熟的鸭子浑身只剩下嘴硬,梗着脖子拒不承认。春嬷嬷只有无奈摇头,本来想劝诫几句,可转念一想各人有各人的劫数,只是可惜这小姑娘光明前途。

城西,白鸢听到相公带回来的消息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冯菁怎么会和殿下有私情呢?她这人一向有点视荣华富贵如粪土的清高劲儿,别说攀高枝了,说两句漂亮话都费劲,那可是宁可吃糠咽菜不愿意屈尊的人。

再说她在府里这么多年,殿下要是看上她早就看上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白鸢摇头,这事指不定还是和庄素衣的案子有关,十有八九是虚张声势、掩人耳目。

岳将军府,岳如筝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他们这样恬不知耻的无媒苟合简直是不要脸至极,难怪母亲常说:越下贱的女人越难对付,她们不懂礼义廉耻,为了勾引主子上位什么都做得出来。可岳翀仍然不以为意,他安慰她道:“姣姣无需烦恼,天家血脉虽只剩他一人,但终究不是今上的亲生子。今上生性多疑,自然要牢牢的牵制他,而这其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姻亲。咱们家自从龙潜时期就世代追随今上,忠心耿耿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父亲迄今仍手握重兵。定国公张忠年老体衰,儿子们都不争气,早就不问朝中事。昌义侯博子南倒是野心勃勃,可惜有胆无谋,成不了气候。说句不自量力的话,放眼朝中,根本没人能与咱们家抗衡。他小成王不敢、也不能有任何不臣之心。莫说现在,就算是他将来继位,做汉武帝还是汉昭帝,也未可知。”

话是这么说,可岳如筝心里仍是不安,端贤虽是沉稳自持之人,可万一老房子着火,冲冠一怒为红颜,她可就成了笑话。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现在没有动作,保不齐日后会不会让她变成第二个陈阿娇。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自己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芙蓉园,佟语欢听到传闻后轻笑,小王爷这人也是挺有意思。

她费尽心思讨好他,他也只是欣赏她的琴技,她给他暗示,他装作看不懂。浸淫欢场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哪怕是为了套话而亲近,顺带的便宜为何不占呢?多少达官贵人在她身上找乐子,玩些闺阁贵女不愿意的花样,偏他一副断绝七情六欲的样子。

那时她还当他真的是洛神,暗暗佩服许久,现在看来不过是有些挑嘴罢了。

和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男欢女爱,他这事做的不地道。两个人地位不平等,冯菁早晚会吃亏没处诉苦,最后落得个身心俱失。

老话说的好,男人可以用来睡,可以用来索取荣华富贵,但千万不能爱。冯菁究竟是嫩点,居然能栽在这个上面。

其实两人之间现实的地位差距确实是很大的 好奇后面会如何发展 应该不会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剧情吧 那就俗套了

甜甜的恋爱

希望女主不要受伤,保护好自己

我觉得女主可能会跟谢良在一起,远走高飞,这样最好了女主的性格真的不适合在深宫大院里面住

29. 谁跟你是夫妻

皮鼓响四声,铜锣响四声,四更天了。

端贤在她身后睡的很沉,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两人的衣服混在一起,散落遍地。

对于冯菁来说,欢快是真,后悔也是真。世人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端贤是那种对下属既严格管辖又尊重善待的人,换句话说就是让你挨着板子的同时还想继续给他掏心挖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你很难不喜欢他。可是这种喜欢到底算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细想。

去年冯菁跟着他和城阳郡主的小侄女一同出游。中途有个小官求见,不知道说什么啰嗦许久。小姑娘百无聊赖和冯菁搭话。字里行间好奇端贤是怎样一个人。冯菁趁机夹带了一些怨言,比如说月钱抠抠搜搜,比如说王府多如牛毛的规矩。小姑娘听得咯咯笑。

冯菁摆摆手,“他这个人不好相处,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无趣、老套、特别没意思。”

正眉飞色舞之际,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在说我吗?”

冯菁仿佛被一道炸雷劈翻在地,此刻她只想知道重新投胎是否来得及。她咽了咽口水,徒劳的试图挽回:“殿下您误会了,我……我……不是说你。”

说话间,他抬起手,冯菁以为他要打她,下意识的往后躲,头梆的一声撞到柱子。

她捂着后脑勺,眼泪汪汪。倒霉到家了真是。

“触柱自戕倒也不必。” 他凉飕飕地说。

冯菁脸上讪讪的,他总是这样,又像是认真又像是讽刺,阴阳怪气的,总之让人没法接话。

“回去把谨言慎行多抄几遍。”

“就这四个字吗?” 冯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