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严肃地说我会处理的,他将好心人拷成坏心人。
三人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这里治安还算可以,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但是要搜身,警察说他们是外来人员,为了确认安全他要排除隐患。
三人相信警察叔叔,老老实实让他搜了身。
“Sak?ncal? bir durum yok, bu su?luyu derhal g?türüyorum.(没有隐患,我立即带走这名罪犯。)”
三人放心接受,有了大仇得报的快感。
警察拷着坏心人走上不远处的一辆车。
“活该。”“对活该。”
在凌寻与宫南北嬉笑声中,乌衔玉聪明地发现了盲点:“等等,那好像……不是警车吧?”
“什么?”“什么?!”
车辆早已走远,但他们仍然能够清晰看见‘警察’掏出了三只钱包交给被‘逮捕’的‘犯罪嫌疑人’,让他帮忙数钱。
于是三个人各自掏兜,无一例外,他们身上的钱包不见了。
中东长相,欧洲价格,抢劫体验。
这就是他们来到土耳其的第一天。
凌寻觅觅逢(3)
在土耳其的日子,三人仿佛中了诅咒,走在路上不是被宰就是被偷。最惹人厌的是,土耳其当地使用现金的场合居多,移动支付在这里失去了它的万能属性,这就导致所有人隔一会儿就要找个地方取些现金出来,一趟走下来,平均每人每个景点取两次钱,总计丢失十二个钱包。
他们都不差钱,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哈哈,但是被大风刮走了。
虽然这个地方总体来说具备可玩性,但没有人脸上挂着笑容,每当他们要全身心投入风景和娱乐项目,总会冒出点不痛不痒的小事打扰心情,苍蝇似的不咬人膈应人。
一行人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之前在泰国寺庙里无意中作出了大不敬的举动,这一切其实是泰国众神对他们的惩罚。
当三人拖着行李落地希腊,五月已经快要过去,该地是夏季炎热干燥的地中海气候,也就是说,他们倒霉地错过了这个国家一年之中最温和宜人的时期,且旅游旺季即将到来,街上人流陡然增多,摩肩接踵,热气腾腾,这让三颗本就受挫的心变得更加躁动不快。
一鼓作气却出师不利,再则衰,三则力尽筋疲。满腔热血被浇个透心凉,这场行程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具备吸引力,反倒是把他们的精神折磨得疲软不堪。似乎在这趟旅途中坎坷多于意趣,乐观的人会说办法是比困难多,他们都不是悲观的人,但架不住困难层出不穷,调节机能是有限的,处理器用多了,总会有短路的时候。
“还逛吗……”凌寻有气无力。
其他两人疲惫地摇摇头。
什么神庙剧场的,通通见鬼去。三人苦着脸取消了在希腊的所有计划,随便在克里特岛找了个海滨度假村,只求给心灵和肉体找一个安息的港湾。
将行李放进屋里之后,他们来到屋外,每个人将身体抻直了,没骨头似的并排躺在海边的椅子上看着蓝色海水发呆,跟三条带鱼似的。
接近两个小时都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所有人只是仰躺着看海,每个人都知道大家的热情被消磨地几近一干二净。
“不觉得天很蓝吗?”
宫南北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他作为这场旅途的发起人,此刻有了心理压力,他比其余二人多了一分焦虑,一分自责,旅途这样的蹉跎偃蹇,即使有不可抗力与意外事故的存在,他也总会下意识怪起自己。
自己原本是想给女朋友和好哥们带来快乐的,但显而易见,椅子上的大家没有一个人是愉快的。
出来只是躺着,这跟在家里有什么区别?
“嗯,很蓝。“乌衔玉仰头看天,云散天晴,烈日当空,她有点见光死,于是用手指遮住了眼睛,只透过指缝去看宫南北口里的蓝天。
“蓝。”凌寻答。
气氛前后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一潭死水,宫南北又找了不少的话题,问他们待会儿吃什么,下一站去哪里,有谁要去游泳,虽然两个人都纷纷应和,但他知道他们兴致缺缺。
也是,换作是他自己也不会有精力再去折腾的。
“我去买杯饮料。”宫南北撂下一句话,起身离开椅子走远。
他一个人在路上独行,景色是宜人的景色,心境却不再是那个泰然的心境,他知道大家累了,可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做好调研,在旅行途中认真一点再认真一点,做到完美无缺,是不是就可以规避一些事情发生?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问题,如果小玉和凌寻要回家他也会坦然接受。
但那是之后的宫南北要做的事情,现在的宫南北要做的事情是耿耿于怀,找个没人的地方消极一下。
“前面的游客,这好像不是去买饮料的方向?”
宫南北站在原地没有转身,他将酸涩压在心里,装起洒脱,并作出漏洞百出的解释:“是吗?那可能是我认错路了。”
“哦…”乌衔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记得之前上学的时候,某人在郊游队伍里做领头羊,能带着迷路的同学原路返回,现在年纪涨了反倒不识途了,怪不得有一句老话叫‘人老珠黄不值钱’,原来真是这样。”
宫南北的身体僵了僵,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他赌气地继续往前走,把说风凉话的人甩在身后:“那就当是这样好了。”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乌衔玉跑到他面前,拉拉他的手:“我来看看我的导游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掉绿豆呢。”
“我没有…你才掉绿豆。”
“那怎么不转过头来给我证明一下?只能当作我猜对了。”
宫南北转过头来向乌衔玉提供证据,当然不是绿豆,他的眼角只湿了一点点,他本来只是难受,自己消化一下就能好,仅有的这点咸眼泪还是乌衔玉说风凉话给他气出来的。
温温柔柔的女孩,也不知道上辈子在哪修练过,这辈子单对他坏坏的,专挑着他尾巴拽。
“哈哈哈…”乌衔玉笑出口白牙,走上前用手指揩揩他湿湿的眼角,“别难过了,虽然遇到点小意外,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不仅坏,还眼尖,不管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她总是第一个能看出来,躲都没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