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凌寻握住我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的眼神太过热烈,脸颊也红得不正常,加上他脸上有伤,像是刚被凌虐过。

“你扇…朝这儿来…”说完他迷离着双眼,黏黏糊糊啄吻我的手心,还伸出了一小截红艳的舌尖,像是在与我的手忘情接吻,一副春情荡漾的勾栏样。

从来没听过这种要求,我忽然就不想动手了,这人还没等我抽上去,就吻过来了,搞得我总觉得抽了他会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

而且我只肖稍稍低头就能发现他工具情况不太对。

这小子升旗了。

凌寻发情是真的,我没有心情也是真的,如他所愿,我抽出手切切实实给了他一耳光,但目的不是为了调情,我只是单纯地想让他滚开。

啪。

皮肉相接的声音干净脆生,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格外响亮。

“我是让你进来避雨的,没别的意思,下去。”

凌寻撑在我身上,还保持着被我扇得偏过头的姿势,他没有动,低低地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对他的行为表示不解。

“我笑…”他发癫,人家问地他答天:“这边也要…”

他又将另一边脸也伸过来,一定要我抽对称了。我被他人性尽失的样子震撼到,手停在半空中,凌寻倒先不高兴了,他主动用唇贴上我的手指,亲吻舔舐,湿热的触感使我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下去。”我用眼神剜他,仁慈地没有用出那招断子绝孙脚。

他忘情地喘叫着,越吻越往上,眼见着就要含住我的指尖。

“别让我说第二遍,下去。”

凌寻顿了 0.5 秒,我都瞧见他抬眼偷看我了,他还是移开眼神当没听见,我猜他就是想装作发情,以为我会顺势与他干柴烈火地这么做下去,好让他事后以此为借口重新构建关系。

当真是异想天开。

“三、二”

这招简直全国通用,还没等我念完二,凌寻就条件反射似的一下子跳起两米高。我不紧不慢地从沙发上离开,坐回我的龙椅上,用审视的眼光打量他。凌寻的奸计没有得逞,他啷当着脸,还扁着那张嘴,每一个五官都尽力地在表现他不开心。

没有人能永远开心,所以我没有任何表示。

他叹了口气,遗憾地坐在沙发上,不自然地把两只腿交叠起来以掩盖下路的升旗仪式。

不是,他在遗憾什么?

我警告他:“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

“我只是以为你在勾引我。”他强词夺理地打断我。

不是,这小子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我气笑了:“你哪只眼看见我在勾引你,我什么都没做。”

“就有…”他小声反驳。

“行了,等雨停了你就赶紧走。”我抽出张纸擦拭刚刚被舔过的手指。

他瞬间哀嚎出声:“要不要这么没有同情心啊,我都流离失所了哎!我现在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没钱花我借你两个,你出去住酒店。”纸团精准地被我投入垃圾桶。

我话音刚落,凌寻就手脚并用地吸在我沙发上,面朝着我一脸的愤愤不平:“为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要离婚了!离婚了不就是可以自由地私通,不,公开交往了嘛,干嘛还要赶我走!”

“离婚也不代表就要跟你在一起。”这对陈省不公平,他在婚姻里就被我跟凌寻伤得不轻,我不能在离开他之后转头就跟凌寻厮混在一起,这显得像我这个人宠妾灭夫,如果被他知道了,又要有掉不完的小珍珠。

他瞪大眼睛刚想质问我:“哎你这个人真是…”

“是什么?”我淡淡瞥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心里想着如果他再大放一句厥词,我就把他扔到楼下去泡澡。

“…没什么,就会仗着我喜欢你去欺负人。”他嘟嘟囔囔了几句,嚣张气焰不再。

凌寻心情不好,没有什么精神头。

他像一只跟主人怄气的宠物,只要我从电脑前抬起头就能看到他耷拉的脑袋。

有点可怜,我下意识反省自己对他是否真的太过残忍,犹豫了许久,我决定出言安慰他,如果这对他有作用的话。

“没有欺负你。”

他支着脑袋玩我的茶具,茶杯被他拖到桌边,快要坠崖时又被推回去,凌寻无精打采地控诉我:“你从见面一句好话都不肯跟我说,这还不叫作欺负我。”

仔细回想一下,我觉得他这句话太主观,我从头到尾只是在撇清我与他的关系而已,这人把我说得太坏。

但是…

“其实。”“什么?”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我。

“其实如果我没有结婚的话 ,我会跟你交往。”虽然大部分原因是他长着套好看的皮囊,小部分原因是他有活力,有时候随便看两眼,心里也能轻盈许多。这怪不了我外貌协会,人是视觉动物,如果他长得根本不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几乎不会去关注。

凌寻张大了嘴巴。

“怎么,坏话听多了,就听不得好话了?”我皱起眉,难道我说得还是太委婉了,他听不出来?

只见凌寻站起来,长虫似的游到我腿边,而后歪头趴在我腿上,脸上的欣喜掩饰不住,他问我:“那你,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不是完全不喜欢我?”

他的眼睛太亮了,像两只手电筒,布灵布灵地简直要刺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