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叫凌寻,他是附近某大学的学生,说因曾见过我一面而仰慕我,所以翘了课来这家店打工。
见过一面?我看着面前高大帅气的男生百思不得其解:“我们见过?”
“对呀。”他笑眯眯的。
我没追问,只觉得都是借口,这种针对性极强的兼职男大学生,一般都是有价值追求的。
拿到早餐,我在离店前不经意回头瞥了一眼,发现这个人做服务生做得非常没有职业道德,他忽略柜台前顾客的点单要求,直勾勾盯着我,把那人气得直骂街。
感受到我的视线,凌寻朝我暗送秋波。
说实话,凌寻长得像我曾经的一个明星委托人,粉丝以“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来夸赞那明星的外表,这样看来,形容得很贴切。
我上下打量凌寻,长得很是对我胃口,如果早点遇到他,说不定我会选择跟他交往。
今天戴了婚戒,我不想隐瞒结婚事实,所以我用右手向他打招呼。
鸽子蛋折射店内的暖光,异常耀眼。
他最后的表情是凝滞的,我头也不回地拎着袋子出门,留给他一个背影。
我本以为我已婚这件事足够断了他的念想。
然而,道德败坏的是,也令我没想到的是,从那之后凌寻越发殷勤:他每次都会为我提前做好早餐,好留出时间在前台多跟我闲言碎语几句;他还会把我那份的内馅塞得满满当当,其他客人只有固定的几片培根和碎肉;我去的早,他还会趁我递会员卡的时候拉我的手,被我口头喝止住,凌寻也不恼,笑眯眯狡辩:“我就想给你看看手相。”
内心有些动摇,我带着满脑子纠结回到家,发现我那贤惠的丈夫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工作的压力和情绪的波动让我对同一屋檐下的他产生了依赖与需求,我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抱住,将脸倚靠在他的脊背上:“累了。”
“我…去卧室休息吧。”他身体僵硬,笨嘴拙舌地请我从他身上离开。
如我所料,陈省依旧与我分得很清,他不喜欢这个妻子,所以连让我抱着都不肯。
我缓缓松开手,退出厨房。
在这段名存实亡的关系里,我不该对他抱有期望。
我取消了对凌寻的私通信号的屏蔽,他价值追求显著,意图可见一斑。我猜测这小子嘴上说着什么情、说着什么爱都是假的,他大概率是看见我的百达翡丽了。
不过,我向来不信真心,只要能让我高兴,他是演的又如何。
既然有需求,那就有市场,正好我就是那个不缺钱的市场。况且,作为一个唯利是图的律师,面对可得利益,我不仅要照单全收,更是追求连吃带拿。
私底下拉扯一段时间之后,凌寻率先沉不住气,问我要了名片,说有事想咨询我。
我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知道这是他勾引人的借口。
在我办公室里,年轻男人表情柔弱地向我倾诉衷肠。我静静听,心里想着像他们这种大学生,最多咨询一下小额买卖合同纠纷或者侵权,按老规矩,这种标的价值不高的案子要么不接,要么派发给手底下的新人律师。
现在嘛…我不动声色扫了他一眼,姿色不可谓不是迤逦而上乘。
可以考虑考虑。
我正脑补着一出金丝雀与金主爱恨情仇的戏码,凌寻在一旁叽叽喳喳地开口了:
“安律,我爸是 xx 品牌的股东兼董事长,现在他拿出钱放我和我哥自己创业,考验我们的能力,说谁厉害谁就能继承家产,但我这方面完全是个飞舞,创业创得狗屁不是,我想把我哥公司搞垮以继承大统,所以我来咨询你。”
“喔…”信息量太大,我有点走神。
xx?那个快餐界的米雪冰城?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瞄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三明治,包装上大写的 xx!我去,超级富二代。
震惊之余,我口不择言,道出了心中疑虑:“你真有事咨询我?”这是我的第二反应。
凌寻不语,只是一味地凑近,近到我下意识瞄了一眼办公室门口。
他进来时忘关门了,这个距离,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不只吧,我还想追你。”
超级富二代就是不一样,是个三观不正的。他知道我结婚还主动插足,完全当我手上的婚戒不存在,说着什么小三啊真爱啊就吻了上来。
同时,我也不是什么道德模范,一下子就被食欲所蒙蔽大脑,半推半就地跟他建立了小三公约。
凌寻得到我的应允,开始借着咨询的名义跟我私通。
好吧,虽然跟想象中的男大学生求包养有些出入,但结果还是一样的。
吃到了千娇百媚的,就不会肖想老实无趣的。
心里的挫败和失落逐渐淡化,我不再想方设法地对陈省使力气和手段。
使些力气和手段的另有他人。
凌寻精力旺盛,有钱有闲,嘴上安律安律地叫着,私底下净拉着我做些不是人的勾当。
我工作忙,他就出高额费用购买我的咨询时间,导致我的案子接的比以往少,我闲着没事就在外面跟他私通。
这人刚开始可能是玩故作清纯的那套,我猜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装货,不过我不在意,肯为我花心思就好。
到后来,他渐渐演都不演了,化身勤劳的好厨子,菜在他手里不要命地炒,话也一句比一句不中听,我这种人有时候听他讲话都面红耳赤。
“其实我觉得也不一定每次都这样对吧。”我抓住凌寻黏在我身上的手,“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聊聊人生哲学。”先转移他注意力,然后悄悄从缝隙挪走。
“先聊聊我学的新菜式吧。”我正打算潜逃,他及时按住我,阴险地拉开拉链,杀气腾腾。
不愧是小三,净会些勾栏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