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讨厌什么来什么,而且还变本加厉。

女服务员给左满堂旁边的张总倒了酒,脚下移动的时候似乎不小心绊到了,一个趔趄,直接把醒酒器里的酒全都泼在了左满堂的身上,液体顺着脖子流进衬衣,整个前胸都被浸湿了。

“唉呀你怎么笨手笨脚的?!”左满堂气得脸色都变了。女服务员也登时大惊失色,赶紧扯过餐巾,手忙脚乱地帮左满堂擦拭,一边不住声地道歉。

左满堂此刻烦得要命,真想把这个又笨又丑的服务员狠狠推开,但又不好在众人面前失了风度,忍着愤怒拨开她的手,“我自己来!”

“真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服务员脸都涨红了,话也说得语无伦次,邻座的左潇潇起身走过来想要帮忙。

“爹地你要不要紧?”

要说人逢衰事处处衰,女服务生正蹲在地上帮左满堂擦拭裤腿上的红酒,起身时小腿好死不死地抽筋,一个站立不稳再加上慌乱中没注意,又和身后的左潇潇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起,还狠狠地踩了她一脚。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女服务员简直要哭出来了,又是止不住地作揖道歉。左潇潇忍着疼,面上差点挂不住,勉勉强强维持优雅,一句话也不想说。

经理匆匆忙忙跑过来,急头白脸地开训,“怎么回事?才替了一天班就搞成这样,还是回去洗碗吧!”又赶忙向左满堂父女赔礼道歉,“左先生,您的衣服交给我们去清洗。酒店也有医务室,现在我就叫人陪左小姐过去。”

女服务生被呵斥,低下头抹着眼泪退下了。经过这么一出闹剧,左满堂的心情大打折扣。他自是不能继续穿着脏衣服应酬,遂起身,“抱歉,我去换件衣服。”

酒已经喝了两轮,其他人见左满堂面露烦躁,遂提议,“左先生今日先休息吧,您和左小姐还要在申城停留几天,今日也算尽兴了。”

席聿宁目睹全过程,没有发表意见,自顾自地把杯中的酒饮尽。

左满堂和左潇潇住在相邻的房间,左满堂走到房间门口,准备掏出房卡时,突然发现房卡不见了。

由于进出电梯是左潇潇刷的卡,他此前将房卡随手放在衣兜,并没有注意是什么时间遗落。现在回想,走出房间后,他们就直接去到餐厅,只可能是忘在了那里。

“我打电话给餐厅的经理,收拾的时候应该有捡到。”左潇潇从包中拿出手机。

“等等。”左满堂想起刚才那个冒失的服务生,不由沉下脸。

仔细想来,那个女人的行为实在可疑得很,搞不好她是故意泼酒在自己身上,趁机偷走了房卡。

而现在,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埋伏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进门。

“给前台经理打电话,”左满堂指示女儿,“就说房卡被人偷了,房间里有可能进了窃贼,请他们帮忙开门。”

左满堂父女、酒店经理还有服务人员一起进入房间,出乎左满堂的意料,房间里空空荡荡,找来找去都没有人。

“左先生,您的物品有无遗失?确定房卡是被人偷了吗?”

左满堂站定,心中阴鸷更盛,脸上却一派淡然,“刚才在餐厅时,有个女服务生不小心把酒洒在我身上,许是擦拭的时候弄掉了,请帮我将她叫来。”

奇怪的是,这个女服务生不知道去了哪里,且怎么都联系不上。

左满堂这时想到他派人去抓何雅珊,阿强这两个家伙磨磨蹭蹭到现在都没有向他报告,遂拨电话过去,居然显示关机。

“爹地?”左潇潇不知道何雅珊的事,见左满堂脸色差得很,心生疑惑,“那个服务生是有什么问题?”

左满堂在外头金屋藏娇的事是瞒着老婆女儿的,更不想让左潇潇知道他安排人“绑架”何雅珊,遂缓和脸色,“没什么,你的脚好些了吗,早点歇着吧。”

左潇潇刷卡进了房间,插进卡槽后,灯却没有自动亮起。她狐疑地寻到开关处,以为是出门之前顺手关掉了。

突然间,满屋的灯全部亮起,明晃晃的一片。左潇潇吓了一跳,随之更让她惊讶的,是落地窗前的沙发里,坐着一个人。

正是刚才那个到处都找不到的女服务员!

“左小姐,”女人咧开嘴,牙齿像一排整齐洁白的小贝壳,笑容有些阴恻。

“你好呀。”

做戏

左满堂接到左潇潇打来的电话,是在半个小时之后。

声音却不是左潇潇。

“左先生,你派去的人应该还没有回来吧。”

左满堂瞬间从靠卧的姿势直起身。对方是个女人,听声音又不像是刚才的服务生。

“不用猜了,我是何雅珊。”何雅珊甜甜一笑,“你想绑架我,没那么容易。”

她怎么会用左潇潇的手机给他打电话?左满堂立即质问:“潇潇在哪里?叫她听电话!”

“她在一个好地方,只可惜,”何雅珊故作惋惜,“没办法听电话。”

“何雅珊!”左满堂怒极,“你真是胆大包天,何启弘就教养出你这样愚蠢狠毒的女儿?!”

何雅珊一点不生气,反而笑得愈发开心,“你尽管骂好了,大不了我再给左小姐一点苦头吃。”

“臭丫头!”左满堂满腔怒火地冲出门,隔壁左潇潇的房间屋门大敞,空无一人。他攥着手机,深深呼吸几次,迫使声音冷静下来,“你把潇潇好端端地放了,之前的事就当一笔勾销。”

“哦?之前的事?”何雅珊夸张地拉长声音,“那你是承认,你瞒着左太太和左小姐在外头养小三,还送房产和珠宝给她,然后被人卷走一大笔钱?”

左满堂呼吸沉重,不置可否。

“那你也承认,你把小三跑路的事怪到我头上,还找人绑架我喽?”

左满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到底想做咩啊?要我求你放了潇潇吗?!”

“爹地?”听筒里突然传来左潇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失望,“原来何小姐说的都是真的。”

“……!宝贝女儿,你听爹地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先挂了。”

左满堂举着手机,被摆了一道的怒意正无处发泄,铃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