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热,何吟这套房就能看出来不好,电器偏老旧,尤其是客厅这一台空调,半天拉不下温。
何吟一出来就往徐行怀里扑,双腿交叉,半挂在他腰上。这个姿势,莫名他们俩都很喜欢。
徐行一只手托住女孩儿屁股,剩下一只手还能来回扒拉空调扇叶。
才 1.5 匹,难怪这么热。徐行笑着亲了亲何吟的鼻头,跟她商量换空调的事儿:“我那边三楼还有一台新的,要不要搬过来用?”
何吟的假期,实话说不剩多少了。昨天公司人事就跟她联系过一次,初步定下了返岗的日期。搬来搬去,都是徐行出力,太麻烦了。
“不用了。你不过来,我连卧室门都不出。”
她不愿意,徐行也不勉强,笑笑就算了。
两个人缠一会儿,徐行就干回了老本行。没办法,天赋异禀的打桩机,不用实在太可惜。
不用床,也不用宽衣解带,甚至连前戏都省了。他俩现在就是这么合拍,什么时候想要了,何吟一抬腿儿,徐行立马就能跟上。
关键她也挺浪,从跟徐行搞上以后,下面那地方就没干过。哪回灌进去不是一汪水,缠得徐行要生要死。
他俩纯粹是,怎么说呢,性交上瘾。见了面就不消停,十天有九天半都在勾勾搭搭,他插她,她抱他,他插得更深。
就这么点事儿,翻来覆去搞,也不觉得无聊。甚至有时候,隔壁邻居都发出抗议了,他们顶多安分半晚上,夜里睡不着,又你摸摸我,我捏捏你,拉过空调被盖在相交的地方,继续午夜狂欢。
最神奇的是,这俩人白天还能恢复正经。他日复一日当小老板,扮作义商接待顾客。她勤勤恳恳看行业动态,关注工作事项,制定职业规划。
就像两条从未相交的平行线,哪怕不慎失了足,也要固执地沿着属于自己的那条轨迹狂奔,她也好,他也好,他们都没有想过要并成一线,更别说同向而行。
今天兴致更高,搞着搞着,还搞到卫生间去了。徐行屁股靠在洗手台上,何吟一直在他身上没下去。半身镜里,清晰可见他们所有的荒唐、淫乱。
徐行回头望了一眼,突然就跟镜子里何吟湿润的瞳孔相撞,他深情款款,她躲闪不及。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湿了眼角,她流下热泪。随后她整个人都变得楚楚可怜,徐行轻轻往里一撞,就将她身体的阀门彻底冲开。
满脸的泪,一地的水。
何吟颤巍巍抬起双手,捂住男人的双眼,她说:“求你了,别看我。”
徐行不知为何,想到了从前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戏文。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或许他们也曾短暂相爱过。就在刚刚。
江树果那个农场,徐行最后还是征询了何吟的意见,简要提了提那里面都有些什么,他问何吟想不想去。
“想去随时都可以去,反正乡下地方,跟城市里的灯红酒绿肯定没得比。不想去也没关系,我已经提前跟我表哥说好了,你不必有人情世故方面的担忧。”
下午那一场性爱,消耗了何吟太多的精力。一回到床上,她就有些昏昏欲睡,连回话都变成了小声嘟囔:“那边可以骑摩托吗?我真的很喜欢骑摩托,我老家那边很多山地,我从小就学骑摩托……我骑得很好,拜托了徐行,你找个摩托给我骑吧!”
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提起她的过往。她的成长环境、家庭经历,徐行完全未知的那部分内容。
他有意引她多说一些,就拐着弯儿问:“你骑车跟谁学的?”
“我爸爸呀。我妈妈也会,不过她力气小一些,教我很费劲,所以就把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我爸爸了。”
他又问她,家里几口人,有没有兄弟姐妹。
何吟很聪明,根本不上当,反问他:“你搁这儿搞人口普查呢。”
“怎么,不行吗?”徐行捉了她的脚心挠痒痒,“我这都以身相许了,还不知道老丈母娘家啥情况,问问还不行。”
何吟笑得喘不过来气:“美得你!我妈才不会承认你是她女婿!”
赶在六点前吃了饭,他们手牵手去地下室取车。
徐行也年少轻狂过,他的摩托车后座,也曾载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只不过物是人非,光阴流转中,车旧了,人老了,仅此而已。
要骑车,何吟特意还换了长裤。她在前面骑,平衡掌握得倒是还行,就是不大认路,一直追着问徐行往左还是往右。
徐行从后面搂她的腰,把脸贴在她单薄的脊背上,做出一副“大鸟依人”的样子。不讨厌,就是太自我陶醉了,何吟问他个什么,他老半天也反应不过来。
“徐行!你耳朵塞驴毛啦!”
何吟骑得很快,遇到拐弯的地方,她还敢耍帅玩儿漂移。风声呼啸而过,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嗖嗖嗖的,还有各种车辆交错的声音,嘈杂得不得了。徐行现在就是个听力健全的聋子,他真的,啥也听不清。
“啊?你说什么?大点声!”他拉长了嗓子喊。
没办法了,何吟只好稍微降速,又调了调后视镜,希望能通过徐行的唇形猜测他话里的意思。
不看还好,一看,就是徐行正对她的脸犯花痴。他看她的眼神,总是超出常理的情意绵绵。
这种热烈、真挚,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出现,是何吟之前无法想象的。在遇到徐行以前,她一直觉得,全身心的依恋,只会出现在二十来岁的小年轻身上。
至少,她步入社会以后,遇到的人里面,很少有这样的。
成年人的感情,总是牵扯太多,充满了利弊权衡。纯粹的快乐在尖锐的现实面前,总会显得格外的不堪一击。
好奇心上来,何吟忽然这样问:“你对你每一任女友,都是这样吗?耐心、细致、周到,同时还很……嗯,雄壮?”
雄壮?这是什么垃圾形容词。
徐行的嘴,一抽一抽的:“哪有每一任?我拢共就谈了俩。还有,夸我就好好夸,别整那些阴间词汇。”
“你就回答是不是,OK?这是一个 yes、no 问句!”
徐行接下来的话,就有些气弱:“大体上都差不多吧,你都说了是女朋友,我也不能搞区别对待不是。只不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磁场,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一模一样。比如跟你在一块儿,就挺有意思,挺新奇的。”
这回轮到何吟嘴角抽搐了:“有什么好新奇的?不都是亲来亲去、抱来抱去那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