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谢庸破天荒地给谢尧主动打了电话。
谢尧不在国内,唐不朽不理他,他也要去找乐子,他得到消息谢良才让人来南城堵他,想直接把他带回北城,谢尧便飞去了泰国玩几天。
谢尧在泰国的赌场玩,又败了一百多万,他走出赌场,随便在路边买了瓶饮料,接到谢庸电话,便猜到是什么事了。
谢庸声音冷沉压抑着怒火,他问:“你在哪儿?地址给我。”
谢尧多贱啊,他放肆地说一句:“我在不朽心里,你去找啊。”
然后他挂了电话。
谢庸一贯有修养,冷静自持,在听到这样的话,也只是攥紧手机,手臂上是凸起的青筋,他捂着脸,深呼吸下,泄愤骂了一句:“靠!”
他站在南湖边,这个地方是他和唐不朽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他记得很清楚,是大一的下学期,期末备考期间,那一年的毕业季是他们恋情的开始,此去经年,学校的毕业季每一年都没什么不同,但不同的是,曾经在这里吻过他的女人已经不要他了。
谢庸是一定要找到谢尧的,他给父亲的秘书李腾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谢尧的行程。
李腾把谢尧最近的离谱事情告知了谢庸,又说了句:“这段时间,谢总的行程都是由他的助理安排的,唉,我也怀疑这个助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当初谢总想追她,特意放宽条件招她做助理的。”
谢庸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问了句:“他助理叫什么?”
李腾道:“唐不朽,南大的应届毕业生。”
谢庸算着时间,明白过来,在之前唐不朽跟他说她找到一个实习,原来就是做谢尧的助理啊,她那么聪明伶俐,肯定能看出谢尧对她有意思,她也给了机会。
从那以后,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年轻男女,她和谢尧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了。
谢庸隐约觉得耳边有尖锐的声音,或许是耳鸣,他想,他在努力拼搏和唐不朽的未来时,她在和谢尧暧昧,在和谢尧亲密。
心里翻涌了千般的情绪,最后汇聚成恨意,可恨她,想到她,又总是想到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然后想念又成了沉甸甸放不下的爱意。
谢庸分手的事情,没有那么快传开,直到他的室友邵康察觉到他魂不守舍的,也不怎么吃喝,随口问了一句:“你和女朋友吵架了吗?”
谢庸低声道:“分手了。”
邵康震惊地游戏也不打了,扭头问是因为什么。
谢庸不语,女朋友出轨提分手这样的原因,他是如何不会告诉别人的,面子是一方面,更大的原因是不想给唐不朽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邵康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北城人,她是海城的,你们谁也不让谁,毕业肯定就得分兄弟,伤心一阵子就好了,下一个更好。”
谢庸听不进去,听邵康又在那里自顾自地说:“唉,毕业分手可真折磨人,隔壁寝室的那个二仔,他女朋友也跟他闹分手,二仔是真舍不得啊,跑到她们寝室楼下熬了三个晚上,浑身都是蚊子包,二仔又给钱又卖惨,才没分手的,又和好了,两个人现在都搬出去同居了。”
谢庸一听,想到什么,连忙拿过手机跑了出去。
谢庸给谢思华打电话,问她借钱。
听到“借钱”,谢思华立马清醒过来,她坐起身,这太反常了,谢尧要是问她借钱,她都觉得比谢庸问她借钱合理些。
谢思华问:“你要多少?”
谢庸道:“你现在能转给我多少就给我多少,我很急用,等我工作了我会马上还给你。”
他硬着头皮这么借钱,他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
谢思华想问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她猜到谢庸一定是碰到了什么难事,不然大学四年都过来了,临毕业了问她借什么钱呢。
谢思华道:“十万块钱是可以的,我来给你转,你先用,不够再跟我说。”
谢庸道:“谢谢。”
延迟了一会儿,钱到账,谢庸立马去银行取现,他只能用这么俗套的方式,先把钱都给唐不朽,让她看到钱会心情好,心情好了就会考虑和他复合了,他还会允诺她更多,他会给她比谢尧多得多。
谢庸用行李箱装满了钞票,来到唐不朽的宿舍楼下,他麻烦宿管阿姨叫一下唐不朽的室友,室友走出来,见到谢庸,吃惊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去奥城了吗?”
谢庸道:“什么?”
室友道:“昨天我们毕业答辩完,喊唐不朽一起吃饭,唐不朽说她和男朋友去奥城玩了……”
室友表情怪异起来,话说出来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谢庸明白过来,点了点头,故作云淡风轻地说道:“她说去奥城,我没赶上车,我以为她就不去了,可能她自己去了。”
室友点点头,讪笑道:“哦是这样啊。”
谢庸拉着装满钞票的行李箱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天色已晚,但由于是夏季,十点钟还有学生散步。
谢庸呆楞地坐在那里,满脑子都是唐不朽和谢尧在一起的画面他并未见过,可光是想象都觉得窒息难受。
谢庸掏出手机,给谢尧打电话,打了一通没有人接,再打过去,有人接了。
谢尧不耐烦地说道:“老弟,我知道你想找不朽,但人家都跟你分手了,你一大老爷们能别干这么磨人烦人的事儿吗?不朽就是嫌你烦才把你联系方式都拉黑的!谢庸啊谢庸,女人不要你了,你就换一个要你的,别学死缠烂打这套。”
谢庸执着道:“我要和不朽说话。”
谢尧道:“她不想说。”
谢庸道:“你没问她,你不要替她做决定。”
谢尧不屑地哼笑了一声,他对着在吃果盘的唐不朽说:“谢庸找你,他要和你说话。”
唐不朽头也不抬,没有一丝感情地说道:“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谢尧道:“你好歹听他说两句,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
唐不朽道:“都已经分手了,和前任说话会做噩梦的,你饶了我吧,你也可以拉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