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夫妻共同财产应该是平分的,出轨一方应该分的更少,协议从六四变成了七三。其次,公司董事长,最有钱的不是那些车、房,而是那些股份。如果单纯说“股权”,她们还能尝试着说将股权排出去是因为为了公司运营,此处写股权仅仅是为了将投票之类的权利排出去,相应的财产不在内,虽然大概率没用。

但这,写的是“相关的财产”,跟股权相关的任何财产。

标的额一下从几个亿,骤降到了几千万,甚至可能还没有。

凌若棠将协议,不对,两人过家家的那张纸,递给同事。

同事一看,脸上直接五颜六色地轮番变化,“这个去掉股权,是您提出来的还是王董提出来的?”

“他提出来的。”秋小姐表情一下很愤恨,“当时他跟我说,如果不把股权踢出去,公司那群董事们看见这个绝对会翻脸。当时我也心疼他,所以就同意,把股权给踢出去。我当时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轨!”

“这个没关系。”秋小姐似乎也已经把自己说服了,“他名下还有很多房啊,车啊,还有古董首饰之类的,那些,我要一半!这个,你们能做到吧?”

凌若棠不敢保证。

但专业问题,就归她了。她接连问了秋小姐好几个问题,听见她的答案后,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知道王董名下的房产和车,但她不确定房产证上写的名字是不是王董,至于那些古董首饰,她也没见过,只是听王董说过,说放在了瑞士银行。

为什么就放在瑞士银行呢?瑞士银行远在国外,保密系数极高,你根本查不到古董首饰背后的人是谁。

凌若棠肯定不能直接说,你这要是真离婚,可能真的分不到什么钱。

她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王董知道你要离婚的事情吗?”

“不知道。”正是因为不想姓王的知道,所以她才找的陈秋池。甚至她今天过来,都是找的找陈秋池吃饭的借口。

凌若棠心中还宽慰了一点点,至少还能在那边反应过来之前,先查清楚他名下的房和车。

凌若棠告诉她,可能会存在这样一种情况,房是他出钱买的,但是房产证上写的是别人的名字。要有证据证明,这背后的持有人是王董,这才能算他的财产。所以这需要她去查一下。

“你们不能查嘛?”

“要查王董名下的财产,需要向法院申请调查令。一般立案之后才能申请,但那时候王董可能早把财产转移了,所以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您先暗中查更好。”

说到这,祁姐推门进来了。

第四十二章:委屈

祁姐笑着说抱歉,坐下后又问聊到哪里了。

在秋小姐和祁姐聊的时候,凌若棠不着痕迹地将那份他两过家家似的协议移到了祁姐面前。

祁姐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脸色微变,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眼之后问了和同事同样的问题,“这个股权……?”

秋小姐又愤慨地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祁姐虽然还是笑着,也应和着秋小姐的话,但凌若棠熟悉她,从她眼中看到了“蠢货”的眼神。

原本的大鱼,变成小虾米,甚至还是没多少料的小虾米,祁姐失去了刚才的热情,维持着不冷不淡的神情,不着痕迹地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凌若棠。

祁姐似乎都已经失去了兴趣,即使当提到王董还不知道秋小姐想要离婚的事情,也没有多上心,倒是听到王董只有这一个孩子时,挺直了胸膛。

聊着聊着,祁姐将话题转移到了孩子身上,多大?关系怎么样?学习怎么样?又提到有没有考虑过信托?

“信托?”秋小姐说,“我好像在抖音上刷到过。”

“是的。很多有钱人都会用这种方式。这个问题说起来挺复杂,嗯……”祁姐看了眼手机,“快到吃饭点了,我们要不先去吃饭、边吃边聊?”

秋小姐同意了。

凌若棠和同事送秋小姐和祁姐到电梯门口,电梯关之前,祁姐朝她们使了个眼色。

凌若棠懂了。

没做过信托,但在她们回来之前,她和同事要速成信托专家。

“真的有必要吗?还信托,她身上都不知道有几块钱。”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交流,同事已然对这个案子失去了任何兴趣。

“那没办法呀?祁姐都提到了这个,那我们就查吧。”

行吧。说着查,但同事显然不在意,点开查到的资料,撑着脑袋,就这么随意地看着,也不知道是看进去还是没看进去。

凌若棠微抿着唇。

她记得有个本科同学专门做婚姻家事这块的案子,因为她经常在朋友圈转发推文,凌若棠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本科同学,问她有没有时候,能不能请教一下信托怎么做的。

同学同意了,并在凌若棠提出语音交流时,说去找个会议室。

会议室找到后,语音电话就拨过来了。

“能听见吗?”同学问。

“可以。我身旁还有个同事,一起做这个案子的,我能开免提嘛?”

“可以啊。”同学不在意这点,等免提打开,她问,“你们收到的是个什么案子?”

凌若棠介绍给她,又请教她是怎么做的,聊着聊着过了一个点。凌若棠没想到时间这么长,“我没想到会这么长时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没事。我现在闲得很。这周末咋样?”

“好。那到时候我和你约时间地点。”

凌若棠将同学讲的这些在电脑上记录下来,记录到一半,祁姐和秋小姐回来了。这次回来,直接就进入了正题。凌若棠将刚学到的知识讲给秋小姐,再配合祁姐不时地搭腔,秋小姐对这个似乎还挺满意,并说回去考虑一下。

等送走人,祁姐脸上还是笑着的。

但第二天,刚到上班时间,凌若棠就被一脸阴沉的祁姐喊进办公室,还没坐下,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凌若棠从她的话题提炼出来重点,“不是我。昨天送走她之后,我跟她没有任何联系。我可以给你看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