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晚瓷收回视线,“他和我是初中同学,从读书起就对我很好,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

听到她言辞间的怀念,薄荆舟更酸了,“比我对你还好?”

“……”她瞧了他一眼,如果薄荆舟现在是正常的,她肯定要怼他一句: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但他现在失忆了,过往的种种都忘了:“走吧。”

男人还在等着她哄自己,她既然愿意嫁给他,那他肯定是所有人中对她最好的那一个,结果她竟然只是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就跳过了这个话题。

薄荆舟在原地愣了几秒,回过神来时,发现沈晚瓷已经走出去几步远了,他急忙跟上去拉住她的手,“晚晚……”

他想到刚刚聂煜城的话,迟疑地问了句:“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好?”

沈晚瓷见他一脸紧张,生怕她的答案会和他预期的不一样,心一下就软了,笑着牵住他的手:“不是不好,是我们之间有误会,现在误会都解开了,以后我们会好好的。”

薄荆舟握紧她的手:“好。”

下午,两人又去定了婚纱和礼服,是找言棘帮忙做的,她很喜欢她的设计,沈晚瓷对这位传说中的人物早就好奇得不得了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见上面,这次也是,对方最近去了国外学习,回不来,他们婚期又赶,尺寸只能让工作室的其他人帮忙量,款式那些就在微信上沟通。

沈晚瓷:“言棘是不是很御姐?”

性子稍软一些,估计都没办法把顾忱晔这样骄矜的男人降得服服帖帖的。

第731章 您非要……

薄荆舟心里还在因为沈晚瓷的避而不答纠结,闻言,淡淡的回了句:“不知道,忘了。”

随后想到之前看过的那些和顾忱晔有关的资料,又补充了一句:“你别跟她走的太近。”

沈晚瓷:“为什么?”

他越是这样说,她对言棘的好奇心反而越重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叮嘱她了。

“……”薄荆舟蹙着眉,半晌才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她很凶,会打人。”

沈晚瓷:“……”

回去的路上,薄荆舟的兴致一直不高,沈晚瓷问一句他答一句,她要是不说话,他也就一声不吭,回到御汀别院后,直接就去了二楼书房,看着他沉默的背影,她满脑子都是雾水,这人的性子怎么阴晴不定的?女人就算了,难道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书房里,薄荆舟翻出那本写满他和沈晚瓷回忆的日记本,但日记毕竟不是记忆,从开始翻到结尾,他也没能从这些断断续续的内容中想起自己以前哪里对晚晚不好,他想了想,拨通了顾忱晔的电话,开门见山的问道:“我以前对晚晚好吗?”

既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那肯定经常在一起聚,对彼此感情的事也应该比较了解。

顾忱晔心情正烦着呢,言棘已经好几天没搭理他了,要不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她好好的,没出事也没生病,他都要直接飞去国外了,这会儿薄荆舟打电话来问他这么傻逼的问题,正正撞在了枪口上:“我又没在你家装摄像头,我哪知道你对她好不好。”

“……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就没带她和你们一起吃个饭、聚个餐什么的?”

薄荆舟这堪称委曲求全的态度,终于唤醒了顾忱晔心底的那丝兄弟情,“你纠结过去干嘛?好不好她现在都是你老婆了,你以后对她好不就行了。”

一个能把头婚折腾成二婚的男人,哪怕是兄弟,他都没法昧着良心说出那个‘好’字。

他不耐烦的道:“问你好还是不好,你照实回答就是了,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其实,顾忱晔避开正面回答问题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只不过他还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顾忱晔干脆利落的甩给他两个字:“不好。”

薄荆舟:“……”

还没等他再问,电话就挂了。

顾忱晔这里问不出具体的,他又打给了陈栩,晚晚之前在薄氏上过班,职位还是他的私人秘书,他对她好不好,身为他助理的陈栩肯定知道。

一听到这个问题,陈栩脑门上的汗就开始冒了,想到薄总以前那人神共愤的做法,要是回答‘不好’,肯定惹他生气,要是回答‘好’,被少夫人拆穿了怎么办?思来想去,这就是个送命题,无解的那种。

陈栩沉默了良久,才磕磕巴巴的道:“薄总,您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要不您听假话吧,您以前对少夫人不好。”

他根本没给薄荆舟选择的机会,一股脑的就将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如今只希望薄总能发挥一下举一反三的精神,自己猜测,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就他这种活了二十九年都没给菩萨烧过一炷香的抠门汉,幸运女神是不会眷顾他的。

薄荆舟:“那真话呢?”

“非常不好。”

沉默在电话里蔓延开,哪怕陈栩现在正置身在温暖的咖啡厅,也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急道:“薄总,这是您非要问的。”

他已经尽量委婉了,但敌不过他非要上赶着啊。

薄荆舟的声音阴沉:“我非要问,你就一定要答?”

“可是您非要……”

电话挂了,是薄荆舟率先挂的,将手机摔在办公桌上,总算将在顾忱晔那里丢掉的场子给找回来了。

连着问了两人,这下十分确定,自己之前对晚晚是真的不好,他本来还因为她对秦赫逸的态度,有点心里发酸,暗戳戳的在赌气,想看她什么时候能察觉,上来哄他,这下子也顾不上了,直接起身快步去了楼下。

客厅里空无一人,沈晚瓷不在,他扫了一眼,又去了二楼主卧。

主卧的门没关严,她在打电话,清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薄荆舟推门进去,沈晚瓷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是他,便没有在意。

男人走过去,伸手从后面抱住她,下颌抵着她的肩,呼吸拂过侧脸时有点痒。

沈晚瓷缩了缩脖子,往旁边偏头,薄荆舟紧跟着贴了过去,粘人得像只大狗子,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她只好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声,挂上了电话。

见她收起手机,男人凑过去就要吻她,被沈晚瓷伸手挡住了往后推:“薄荆舟,你怎么了?”

要不是确定他是个男人,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来大姨妈了,一会儿一个样。

“晚晚,对不起,”薄荆舟任由她低着自己的脸,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只将人揽得更紧了一些:“以前是我混蛋,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把亏欠的都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