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都是来意大利,她就定了和薄荆舟同一班飞机。
沈晚瓷皱眉,虽然秦悦织的声音如常,但她还是从中听出了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就是飞机晚点了,没什么事,你别多想。”
“……”
沈晚瓷沉默不吭声,意思很明显,这话她不信。
秦悦织在这种愈渐紧绷的气氛中,终于还是没能绷住,她败下阵来,妥协道:“好啦好啦,我说实话,就知道瞒不过你,我把薄荆舟给药到医院里去了,医生说要输两天液,所以暂时没法去意大利。”
她说这话时明显心虚气短,不等沈晚瓷仔细询问,就跟爆豆子似的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在机场的时候,我看他脸色不好,好像不怎么舒服,就好心去给他买了份饭,哪晓得那家的厨师是个报应,四季豆没炒熟,这不,就躺医院来了,医生让他住院观察两天。”
沈晚瓷:“……”
生怕她会多想,秦悦织说完后又急忙补充道:“你也别担心,薄荆舟他没什么大事,已经洗过胃了,等会儿他醒了,我就让他给你打视频,保证还活蹦乱跳的。”
“你……”沈晚瓷只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以前只看新闻说吃了没炒熟的四季豆中毒被120接走,没想到这种事有一天会发生在她身边。
“晚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说那四季豆怎么翠绿翠绿的,”秦悦织拖长的声音里满是歉疚:“我怕你担心,影响明天的比赛,才撒谎骗你的。”
“你又不是故意的,道什么歉,谁知道那菜会没炒熟,”沈晚瓷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们的身体:“你和荆舟怎么样了?都没事吧。”
“我吃的少,打了一针就好了,薄荆舟受了点罪,但没什么大碍,不过医生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建议他多观察两天。”
听到两人没事,沈晚瓷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不用惦记我这边,你们来了也进不到现场,我比赛完就马上回来了,机票都定好了。等他醒了,你让他给我打电话。”
“好,”秦悦织满口答应:“今天的个人赛感觉怎么样?”
“有点紧张,”怕秦悦织内疚 ,她道:“幸好你们没来,不然我明天的团队赛更紧张。”
秦悦织‘扑哧’一声笑了:“你少哄我,挽挽大神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怕一个比赛。”
“这个场面还真没见过。”
沈晚瓷给她报了几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秦悦织听得咂舌:“那你今天就见到了。”
两人调侃了几句才挂电话,一挂电话,秦悦织脸上堆积着的笑容立刻就沉下去了,她扭头,一脸冷怒的看着薄荆舟:“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把这事处理好,想想怎么和晚瓷解释。”
他们现在还真的是在医院,不过住院的不是薄荆舟,也不是她,而是……
第624章 给他两个大逼斗
薄荆舟站在窗户边,头发被吹得四处飞舞,三月晚上的风还很冷,但他恍若未觉,一直站在那扇半开的窗户前,手里拿着的烟都被他捏得变形了也没点。
平日里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衣服此刻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完全看不出其不菲的价值,要是细看,还能看到有暗色的、已经干涸的血迹。
秦悦织今天本来和薄荆舟约好了在机场碰面,等她到的时候,却没见到他的人,眼见着时间就要来不及了,给他打电话,才听说他在医院。
他去给晚瓷买礼物,结果凑巧碰到一对情侣吵架,从楼上扔下来一个婚纱照的摆件,虽然只是三楼,但那东西有棱有角,材质又硬,真要砸在人脑袋上,不死也瘫痪。
就是这么凑巧,谢初宜当时也在现场,不止在,还把首当其冲的受害者薄荆舟给推了出去,然后便是现在看到的这样了,一个进了医院,一个没走成,那对高空抛物的情侣也被警察关进的局子里,可谓是三败俱伤。
薄荆舟:“嗯。”
“上次你和她闹绯闻,”秦悦织指着病床上,因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的谢初宜,面带嘲讽:“晚瓷还替你辩驳,说你那时肯定是不舒服,那今天呢?也是凑巧?京都那么大,大小街道众横交错,你们偏偏就逛一起去了。”
谢初宜不想秦悦织误会薄荆舟,虚弱的开口解释:“在那儿碰上薄总,真的只是巧合,我在那附近做家教,每周都会去,您如果不信,我可以把雇主家的电话给你,你去问。”
“那你们可真是在三生石上写了名的,有缘的很啊,”秦悦织讨厌哭哭啼啼的人,讨厌别人说话时插嘴的人,更讨厌没度的人,而谢初宜将这几点都占全了,她想说服自己给个好脸色都做不到:“那我是不是该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啊。”
一想到晚瓷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满心担心着薄荆舟,她就一肚子火没处撒。
要不是怕影响到她明天的比赛,自己刚刚绝对不会帮着薄荆舟瞒她。
薄荆舟蹙眉,不悦道:“别瞎说。”
“是不是瞎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也管不着,等晚瓷明天比赛完,我不管你是电话里解释,还是飞过去当面说,这事你都必须要跟她说。你要是不说,那就我去说,我说的内容会不会参杂个人情绪,那就说不准了。”
离开之前,她又看了眼谢初宜:“谢小姐,我提醒你一句,这个男人他是有女朋友的,你要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就去报个道德班补补课。”
谢初宜:“……”
薄荆舟:“……”
秦悦织刚要伸手去拉门,房门便被推开了,看到来人,她皱了皱眉:“你上来干什么?”
霍霆东今天是她的司机,先是送她去了机场,又送她来了医院,可谓是任劳任怨,但她现在很是看不惯薄荆舟,恨屋及乌,对身为他朋友的霍霆东,也是十分的看不惯。
“……”一推开门就被这样硬邦邦的怼了一句,霍霆东觉得自己有点冤,先是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又看了眼站在窗边的薄荆舟,就知道自己这是被迁怒了:“见你这么久没下来,上来接你。”
秦悦织不想说话,直接越过他就走了。
霍霆东冲着一脸菜色的薄荆舟颔了颔首,丢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也转身离开了。
薄荆舟看着病床上的谢初宜,她很瘦,躺在被子下,只突起来小小的一团。
此刻她正垂着眼,一张脸木木的,也看不出具体的情绪。
薄荆舟:“谢谢。”
他指的,不止是谢初宜替他挡的那一下,谢初宜仰起头,朝他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意:“不用。”
她的伤在背上,只能侧躺着,麻药还没过,她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困,是失血过多引起的。
“我帮你请了护工,应该就快到了,有什么你吩咐她就好。”
薄荆舟嘱咐完后,就抬脚离开了,那支被他捏得已经变形的烟,也被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