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完全不知道此刻他心里的百转纠结,她现在正坐在拘留所门口的椅子上画画。
寥寥勾勒几笔,一张女人的脸就跃然纸上。
“我想见见沈震安,但他现在还没判决,除了律师,其他人都见不到。”
薄荆舟:“??”
他工具人的身份实锤了。
沈晚瓷答应和他去吃饭带来的愉悦也仅仅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就被一盆冰水给浇熄了,“所以你答应和我吃饭,只是为了让我帮忙?”
她没想到薄荆舟居然会这样想,“不是,见沈震安的事我自己另外想办法……”
“我帮你,”薄荆舟听出她语气不对劲,生怕她下一句就是‘你被开除了’,“晚晚,我让人带你去见沈震安,但你之前说的没经过你的允许不能碰你,能不能稍微松一点?改成一周……不是,一个月……”
他如履薄冰的态度让沈晚瓷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还有一点点心疼,但她很快就把那份心疼给遏制下去了。
要不然她怕守不住底线,一退再退。
沈晚瓷:“女朋友找男朋友帮忙,还得有附加条件?”
“没有,”薄荆舟应的飞快,“我让人来带你进去 。”
挂断电话三分钟后,就有个穿制服的人从拘留所里出来,径直走到了沈晚瓷面前:“薄太太是吧,请跟我来。”
和上次相比,沈震安更憔悴了,看到沈晚瓷,激动的整个上半身都扑到了桌子上方:“晚瓷,你终于想起来看爸爸了。”
一旁的警察扯着他的衣领子,将人拉回椅子上坐好,“注意规矩。”
沈晚瓷冷眼旁观的看着:“沈先生,开口之前先想好,你是谁的爸爸,刚刚沈璇还揪了我一把头发要去验DNA,连律师都找好了,就等结果出来,把我告上法庭,让我偿还这些年吃你的那点儿糟糠,这难道不是你出的主意?”
沈震安愣了一下,随即挤出两滴眼泪,情真意切的说道:“爸爸哪能真去法院告你啊?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早就把你当成是亲生女儿了,你这一直不来看我,我又有点事想跟你商量,被逼无法,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他脸色一正,“你先把爸保出去,我这就去让小璇来给你赔礼道歉,怎么能对姐姐下这么重的手呢?”
沈晚瓷打断他的话,再听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吐了:“当年我妈是不是因为修复了那幅画,才出事的?”
沈震安控制不住的脸色一白,“什么画?我不知道,她修的东西多了,也不让我进她的工作间,说我打扰她工作。”
沈晚瓷定定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不想从这里出去了?”
“……”
“我可以保你出去,也可以帮你把债还了,但这年头谁都不是善人,”她压低的声音沉沉的坠在他心上:“我凭什么要保你?你总得让我觉得,你值得我为你去求人吧。”
沈震安的嘴唇嗫嚅了两下:“我是你爸。”
“不是亲生的,你再婚后是怎么对我的,你自己也知道,你觉得我能冰释前嫌?”
一向贪生怕死的沈震安这次竟然口风很严:“晚瓷,你妈的死是意外。”
沈晚瓷将一页纸放在桌上:“看看,这字迹熟悉吗?”
沈震安随着她的话,下意识的垂眸看了一眼,光是一眼,就如遭雷击。
“这是妈妈的日记,上面说是你逼她接下的那幅画,沈震安,那幅画究竟有什么秘密?”
沈安桥的日记写的含糊不清,内容又短,这一张,是她找人仿造的,把沈震安的名字加上去了。
“你不用骗我,你妈根本不写日记。”
“这是我在半山别墅找到的。”
沈震安的表情一下就变得凶狠起来,牙齿紧咬,那个贱人,果然还是忘不掉那个野男人!
听说那男人是她当年捡的个流浪汉,两人苟合有了孩子,她爸死活不同意,她被迫分手,又想保住孩子,找了他喜当爹。
“我见到当年那个肇事司机了,他儿子生了重病,得去国外医治,我跟他说,只要他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我就帮他送他儿子去国外治病,但我不是圣人,所以你和他,我只帮一个,就看你们谁说的多。”
沈震安烦躁:“你妈就是死于意外,你让我说什么。你把我保出去,我可以帮你重新嫁给薄荆舟,以你现在的背景,是嫁不进薄家的,你助我东山再起,沈家有了底气,你要嫁给他,就容易多了。”
沈晚瓷懒得跟他废话,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直接起身就往外走。
“晚瓷……”见人已经走到门口而且头也没回,沈震安才急了,冲着她喊道:“我说。”
第356章 要看动作片
沈晚瓷折回去,“你只有一次机会,好好说,这些年我也调查到了不少,你要是说假话骗我,凭沈璇今天做的事,我高低得去验个伤,让你们父女团聚。”
她不止说,她还给他看照片。
当时餐厅里的吃瓜群众拍的,沈璇拽她头发的那一刻。
照片上的沈晚瓷,那就是弱小、可怜、无助,被欺负得惨兮兮。
沈震安:“……”
他一方面觉得沈璇是个蠢货,送上门去给人家抓把柄,另一方面又觉得她下手轻了,瞧瞧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就该狠狠打她一顿。
“当年有人找到我,让我请你妈帮忙修复一幅画,那时候我觉得是小事,就答应了。”
他越过了中间过程,没说自己被对方仙人跳,也没说收了对方五千万的好处费,更没说沈安桥拒绝后,是自己又逼又求,软硬皆施才让她同意接下的。
那时候他就觉得不过是一幅毫无名气的人画的,丑不拉几的画,居然有人愿意出那么高的好处费,是个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后来沈安桥说有人给她打骚扰电话,警告她不准修复那幅画,他才觉得事情不对劲,找了人调查。
“那幅画,出自A城姜家,是已故的姜老太太临终前画的,送给姜老爷子,后来不知道怎么弄坏了,两夫妻恩爱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