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出租房的门被敲得震天响!

“时瑜!时瑜!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是小米!”

门外传来闺蜜小米焦急万分、带着哭腔的呼喊声,拍门声又重又急:

“你再不开门我真报警了!你半个月死哪儿去了?!电话关机,微信不回,公司说你被开除了!你出什么事了?!”

听到小米熟悉的声音,时瑜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块浮木。她挣扎着爬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锁。

门一开,外面站着满脸泪痕、眼睛红肿的小米。当小米看到门内站着的时瑜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前的时瑜,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神涣散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更让小米惊骇的是她身上的衣服一套白色古装。

“天呐!小瑜!你……你这是……”小米的震惊压过了愤怒,她猛地冲进来,一把抓住时瑜冰凉的手,上下打量:

“你怎么穿成这样?这半个月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急疯了!报警人家说成年人失踪不到时间不能立案!公司又说你旷工被开除了!你……”她看着好友这副失魂落魄、穿着古怪的样子,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你是不是……是不是被人骗了?关起来了?还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时瑜被小米摇晃着,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说她穿越了?被一个古代摄政王当成“仙子”又当囚犯?还错失了一袋金子?谁会信?说出来只会被当成疯子。

小米看她这副样子,心都揪紧了。当务之急是确定她的身体!

“不行!你必须跟我去医院!现在!立刻!”小米语气斩钉截铁,不容分说地开始动手帮她脱掉身上那套奇怪的古装,又飞快地从时瑜衣柜里翻出厚实的毛衣和羽绒服,“穿上!快!你这脸色太吓人了!”

时瑜像个木偶一样被小米摆布着,换上了现代的衣服。

半小时后,市立医院。

时瑜被小米半扶半拽着,挂号、排队、做检查。抽血、心电图、脑部CT……冰冷的仪器,消毒水的味道,医生公式化的询问,都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疏离和麻木。

她的思绪时而飘到那袋错失的金子上,时而被手机上不断跳出的催债信息拉回现实。

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

诊室里,中年女医生翻看着一叠报告单,表情平静。

“医生,她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您看她这脸色,这状态……”小米紧张地问,声音都在发颤。

医生推了推眼镜,仔细看了看报告,又看了看眼神空洞、一言不发的时瑜,语气平和但肯定:“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血常规、生化、心电图、脑部CT……所有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没有发现器质性病变。”

“可是她……”小米指着时瑜失魂落魄、穿着打扮怪异的样子,急得直跺脚,“她这样子绝对不正常啊医生!”

“生理上是没有问题的。”医生放下报告,看向小米和时瑜:

“可能是遭受了比较强烈的精神刺激,或者长期的过度疲劳、巨大压力导致的严重应激反应和躯体化症状。表现为情绪低落、麻木、反应迟钝、行为异常等。建议好好休息,补充营养,家人朋友多陪伴开导,尽量脱离压力源。如果这种状态持续超过两周没有改善,建议去心理科或者精神科进行专业评估。”

医生开了点安神和复合维生素的药,就把她们送出了诊室。

站在医院嘈杂的走廊里,小米看着手里那叠显示“一切正常”的报告单,再看看身边依旧魂不守舍、穿着自己硬给她套上的厚羽绒服却依然显得单薄脆弱的时瑜,眉头拧成了死结。

身体没事?那这半个月的失联,这丢了魂的样子,怎么解释?!

一个在小米看来更合理的可能性占据了上风撞邪了!

她当机立断,掏出手机,不再犹豫,当着时瑜的面就开始快速翻找通讯录。手指在一个备注为“张姨(看事的)”的名字上停下,毫不犹豫地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

“喂?张姨吗?是我,小米啊!对对对!哎哟谢天谢地您在家!我有个特别急的事求您帮忙!我闺蜜,就我之前跟您提过的小瑜,她出事了!人找到了,但是……对对对!太邪门了!消失了半个月,回来就这副样子,魂都丢了似的!医院查了啥事没有!还穿着怪里怪气的衣服!张姨,求您给看看,是不是冲撞什么了?或者……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我们这就过去找您!麻烦您了张姨!钱好说!好!好!我们马上到!”

小米语速极快、语气焦急地对着电话那头说着,眼神时不时瞟向茫然的时瑜,充满了担忧和笃定。

挂断电话,小米一把拉住时瑜冰凉的手,眼神坚定:“走!小瑜!医院查不出来,咱们去找张姨!她看事特别准!一定能看出你到底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别怕,有我在!”

时瑜茫然地被小米拉着,心里只想着那袋金子!踉跄地走出医院大楼。

外面冷风一吹,她下意识地裹紧了羽绒服,听着小米口中笃定的“不干净的东西”,又感觉到无名指上那枚冰冷死寂的戒指。

身体是没事。

可她的生活,连同她的认知,都彻底乱成了一团糟。

小米要找神婆……看事?

她看着小米焦急又充满希望的侧脸,心底一片茫然。戒指的秘密,异世的经历,还有那袋错失的金子……这一切,是神婆能“看”出来的吗?

第19章 原来它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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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瑜像个提线木偶,被忧心忡忡的小米一路拉着,打车穿过了半个城市,最终停在了一个老旧居民区深处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门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烛气味。

小米熟门熟路地敲了敲那扇贴着褪色门神的木门。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眼神却异常锐利的老太太的脸。正是张姨。

“张姨!人带来了!您快给看看!”小米一把将还处于茫然状态的时瑜往前推了推。

张姨浑浊却精明的眼睛在时瑜身上上下扫视,眉头越皱越紧。她没说话,只是侧身让两人进了屋。

屋内光线昏暗,供桌上香烟缭绕,供奉着几尊时瑜认不出的神像,气氛压抑而神秘。

张姨示意时瑜坐在一张小木凳上,自己则坐在对面,拿起一把陈旧的桃木梳,开始慢慢梳理时瑜凌乱的头发,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含糊不清。

时瑜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张姨枯瘦的手指触碰到头皮,带来一种微凉的、不舒服的感觉。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