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却在他怀里微微僵了一下,知道他说处理好了意味着什么。那必然是极其凶险且雷霆万钧的手段。

但此刻,这冰冷的话语却奇异地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她的男人,强大到足以碾碎任何威胁。

“那赏花宴呢?”时瑜从他怀里抬起头,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但眼神里是清晰的担忧:

“太后逼我去的,推不掉。爹都拦不住。”

萧衍垂眸看着她,伸出拇指,指腹带着薄茧,极其轻柔磋磨着她光滑的下巴。那动作,珍视得如同擦拭稀世珍宝。

“想去吗?”他问,声音低沉。

“当然不想!”时瑜立刻摇头,小脸皱成一团

“那地方肯定龙潭虎穴!荣华肯定憋着坏呢!太后指不定还有什么后手!”

“嗯。”萧衍应了一声,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想去,那就不去。”

时瑜一喜,眨巴着眼睛看他:“可是……那是太后的旨意啊?爹都说推不掉……”

“我说能推,就能推。”萧衍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掌控乾坤的绝对自信:

“她的话,在我这里,不作数。”他根本没把太后的所谓旨意放在眼里:“一个赏花宴而已,掀了也无妨。”

时瑜看着他平静却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眼神,心头的巨石轰然落地。对啊!她男人是谁?是权倾朝野,所有人都得看他脸色的摄政王!太后?在他面前算老几?她刚才真是吓糊涂了!

巨大的安心感瞬间淹没了她,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还有……浓浓的委屈。

“呜……吓死我了……”她小嘴一瘪,重新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那个荣华,手滑得也太假了!还有太后,老妖婆,笑里藏刀!送那簪子手钏,冰得我手都麻了,肯定没安好心!她就是想把我框过去收拾我!古代太吓人了…”

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小嘴叭叭个不停,把今晚受的惊吓和不满全化作碎碎念,发泄出来。

萧衍静静地听着,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炸毛的小猫。

车厢里只有她娇软的抱怨声和他沉稳的心跳声。宫灯的光晕笼罩着两人,将外界所有的阴谋诡计,刀光剑影都隔绝在外。

直到她抱怨得差不多了,声音渐渐低下去,只剩下依赖的哼唧。

萧衍才收紧了手臂,将她更密实地护在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有我在,无人能动你分毫。”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

“下次,不必忍。想泼回去,就泼。天塌下来,我顶着。”

时瑜在他怀里蹭了蹭,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闷闷地“嗯”了一声。

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眼皮开始打架,今晚惊心动魄的经历让她心力交瘁。

一路好睡,马车到达摄政王府时,福伯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萧衍准备将她抱进府,谁知一栋,时瑜便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真的快就到了啊”

萧衍好笑,牵着她下了马车。

第115章 时瑜遇刺

日子看似平静地滑过几日。

朝堂上,暗流汹涌。

京畿附近几处村镇接连发生匪患,手段狠辣,专挑运送税银粮草的队伍下手,甚至冲击小股驻军。

消息被刻意渲染放大,矛头隐隐指向摄政王萧衍治理不力,纵容匪患。

萧衍坐镇王府,案头堆着密报。

他指尖敲着桌面,听着暗卫首领林铮的汇报,神色冷峻如寒潭:“手法干净,专挑软肋。不是寻常流寇。”他眸底掠过一丝洞悉的锐光:

“红昭军的手笔。昭王,按捺不住了。”

林铮垂首:“是。痕迹指向他们惯用的淬毒短刃和合击阵型。属下已派人追踪源头。”

“盯紧。”萧衍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

“他既想玩火,本王就陪他玩到底。传令各州府,加强戒备,遇袭者,格杀勿论,不必留活口。”他要逼昭王露出更多的马脚。

另一边,自从认了亲,她基本都待在丞相府,如今她身份证丞相府千金,可不能让人说闲话。

她摩挲着指间那枚古朴的戒指,依旧冰冷沉寂,毫无反应。她叹了口气,低声嘟囔:“这破戒指,到底什么时候能再抽次风啊……我的咖啡店,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家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眼前的现实压了下去。

这日,时瑜得了丞相夫人允许,带着两个护卫和贴身丫鬟翠儿,去西市有名的绸缎庄挑几匹新料子。市集熙攘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

变故就在一瞬间!

经过一个卖竹编小玩意的摊子时,那原本笑容憨厚的摊主,眼神骤然变得凶狠如狼!他猛地掀翻摊子,竹篾杂物四溅,扰乱了视线。

同时,旁边几个看似路人的汉子也暴起发难,袖中寒光闪烁,直扑时瑜!

“小姐小心!”护卫反应极快,拔刀迎上。

刀光剑影瞬间交织!刺客目标明确,悍不畏死,招式狠辣,全是奔着取时瑜性命来的!两个护卫拼死抵挡,瞬间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