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过是觉得没必要罢了,库洛洛把没看完的书往沙发上一扣,双手撑在膝盖上,下巴搁在手上又陷入了沉思。有着一副好皮相的库洛洛没少借着这张脸去招摇撞骗,很多次旅团的活动都是靠着他用平易近人的清俊形象,和一个个贵妇人娇小姐周旋打探情报而作为开始的。
从某种意义上阅女无数的库洛洛,确实当得起女性品鉴家的称号。所以不过又是一个清丽可人的小女孩,啊不对,应该是少女罢了。尽管开了念,但相处久了还是会被这张皮相所迷惑,将自己的一切全盘托出。库洛洛无往不利的战绩让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但这双眼睛不一样,当库洛洛和艾比的眼睛对视过以后就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点意思了。湛蓝的,碧绿的,红宝石的,琥珀金的,紫罗兰的眼睛,都比不上这一双黑曜石的眼睛澄澈。没有任何多余的欲念,只有单纯的警惕,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像镜子一样透明。而当稍微走近她一点,专注的眼睛里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自己的身影。就连去年大费周折弄到手的火红眼与之相比,那红色也变得过于刺眼了起来。
想要,想要这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
想要的就去夺过来,这一点作为团长倒是和团员们保持了一致。但吸取教训,挖下来的眼睛会失去神采,所以库洛洛对泡在药水里的火红眼很快就失去了兴趣。那么就只能想个办法,把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直到自己厌倦为止。
而当侠客查出少女和她所谓的哥哥的真实身份后,库洛洛的兴趣并没有被揍敌客的名字给吓退,反而变得更加强烈。居然是那个和人偶一样的揍敌客长子的在逃未婚妻,销声匿迹的【蔷薇】,难怪有着不俗的念力修行。不过防范心这么差,是那位长子刻意培养的结果吗?让自己的所有物只能依赖自己,毕竟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只对一个人毫无防范之心,只好放弃对所有人的绝对防范,反正揍敌客可以为此兜底?
那为什么这个驯养的羔羊,要逃跑呢?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即使沾染上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但少女身上的谜团让好奇心过强的库洛洛忍不住去接近。尤其是发现艾比身上还有这小动物一样对危险的直觉后,库洛洛觉得自己这次找的乐子会让他感兴趣的时间久一点。
祭坛那里库洛洛一行其实早就到了,实力超绝的旅团只要想隐藏起来就很难被发现。但并没有提前去解救少女是想看看艾比会有什么反应,是不是发现自己依赖的「哥哥」对自己的好全是另有所图后,那双澄澈的眼睛就会染上悲伤愤怒和绝望,就和别的女人一样?
但后面的展开超出了库洛洛的预期,即使是在这个念能力可以解释一切玄学问题的世界里,真正做到沟通两界的情况还是让见多识广的旅团也瞪大了眼睛。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寄托生者哀思的象征性仪式,用来搜刮愚民的信仰,但当血月下传来亡灵的怒号时,库洛洛也为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诡谲的花纹涂抹在艾比白皙光裸的身上,被死死捆绑在祭台上,而只能细碎挣扎的少女变得坦然接受。库洛洛清楚地听到了身旁的飞坦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像是在强行压制住什么欲望一样,库洛洛很能理解飞坦,因为他自己的呼吸也忍不住变得深沉了一些。精美如细瓷的身体被人细细描绘上了妖异的花纹,洁白的双乳和平坦的小腹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火把照明的暖色光线更增加了一抹色欲与暧昧,仿佛是在邀请冥神来品尝这完美的祭品。
「也是在邀请自己」
还在抵抗,被迫打开四肢的少女,在挣扎时拱起的腰让身体更加曲线毕露,像被钉在桌子上的蝴蝶,无力地震动着翅膀,让本来就不属于正常人范畴的旅团成员们不约而同的唤醒了暗沉粘湿的欲念。
想要撕掉她的翅膀,想要让她破碎,想要让她哭泣,想要让她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流出痛苦,然后还依赖着自己,接纳自己的一切为所欲为。
库洛洛他们所在的方位正好能看到少女脸上的表情,当薄纱被摘下时,眼尾的红痕,眼睛里对痛苦的渴望,对夏野又爱又恨的扭曲,那比火把更耀眼的光让库洛洛差点没忍住提前走了出去。黑暗中汹涌着想要肆意妄为的欲望,为了保险起见,库洛洛还特意压低声音叮嘱了最为嗜血的飞坦。
“这是我的猎物。”
在图书馆里经常懵懂地询问问题的少女,竟然隐藏着一颗这么滚烫灼热而又妖娆惑人的灵魂。这样的猎物值得用最好的陷阱细细地捕捉。
颜
第0069章六十八章驯养的小狗小
等到夏野终于可以出院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我和夏野之间的关系从之前我对他的依赖转变为他对我的依赖。之前我总是想要贴着他,想要目光里有他的身影,想要在不停的小心试探中感受到他对我的在意,现在我们的角色完全对调了过来。
被信长砍伤的好几处伤口都可见骨,被割伤的肌肉即使连接上了神经的修复也十分缓慢。夏野的行动非常受限,大部分时间只能够躺在床上静养。吃饭喝水擦身,甚至上厕所都需要我的帮助,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隐私可言。在最初的尴尬过后,夏野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拖着虚弱又憔悴的身体追逐我的身影。
他太知道我对他那双温柔眼睛毫无抵抗力的事实,只要他用哀怜,忏悔而又难过的眼神祈求我的关注,我就总忍不住放下手中的事情,把他的头揽入怀中,像抚摸一只狗一样抚摸着他柔顺的卷发。
没错,像摸一只狗一样。
当人类排除掉羞耻心和自尊心以后,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呢?我还记得当夏野第一次被迫在我面前排泄的时候,羞耻和尴尬涨红了他的脸。在我将他扶上马桶以后,他恳求我出去,不要站在狭小的洗手间里看着他。我从善如流地转身离开,但身后肉体倒在地上的坠落声将夏野最后的一丝尊严给击碎了:没有我的搀扶,他连马桶都坐不稳。
我只能拼命掐自己,才能忍住嘴角想要向上翘起的冲动,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他。
“没关系的夏野,这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讨厌你的。”
“我想要看你的每一个样子。”
把他的头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顺滑的手感满足了我想要养宠物但一直惨遭伊路米拒绝的愿望。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胸口的衣服也被液体濡湿。
「这和主人带着小狗去散步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镜子里,我看到我抱着夏野埋在怀里的头颅,像捧着什么珍品,潮红的脸上的表情病态而又满足,嘴角在抽搐,是我在努力压住微笑。
你看我们多相似啊!黑色的卷发,黑色的眼睛,孑然一身,失去/没有念能力。捧住夏野的头,着迷地看着这个和我越来越像的少年。
“我们才是一起的。”
“我们才是一起的。”
“我们才是一起的。”
在夏野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直到他也不自觉地开始跟着我重复,我才满意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作为奖励,小心地将他搀扶起来,送回到床上,直到下一次膀胱满涨的时刻到来。
即使是夜晚,夏野也不能离开我的照顾。族人在眼前被杀害而自己毫无办法,赖以生存的能力被夺走,伤口持续的疼痛,无法自理的生活击碎了这个少年的自尊心。对我的愧疚和依赖在我刻意表现的宽容大度下变得更加沉重,对自己决策失误带来毁灭性后果的自责与懊丧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夏野。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个意气风发,暗中运筹帷幄的少年变得脆弱易碎。
于是,之前我在逃亡路上噩梦不断的情况在夏野的身上再现了。一次又一次睡梦中的哭泣和挣扎,让他把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再一次挣得裂开。我只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擦身上的冷汗,给他唱安眠曲,抚摸他的后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已经安全了,我还在这里,我没有离开。
当夏野梦中呼喊我的名字的次数超过其他人的时候,我脸上的笑就再也掩饰不住了。我开始在半夜被夏野的喊叫惊醒时,和依旧缩在墙角的黑影聊上两句。
「你终究属于我」
「我只是和你越来越像了」
即使夏野的手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我仍然会面带甜腻的微笑,像照顾一个小宝宝一样,把易消化的食物吹凉了送到他的嘴边,然后「啊」地等夏野张嘴,把食物吞咽下去。夏野也没有跟我争过要自己吃,只是乖顺地服从着我的每一项安排。
让我给他喂食。
让我给他洗澡。
让我陪他上厕所。
让我给他读书。
让我安抚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