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分出个胜负,就代表着他们的欲望也能宣泄出来一样。

不想再磨蹭下去,对准飞过来的一把飞刀,用小臂的尺骨和桡骨之间的缝隙卡住它,把这把刀从她的控制中抢夺到了自己手里。许久没有用过武器了,这把还算趁手的刀握在手里时都恍若隔世,可怜的见川最近都只有在我晚上闲暇为它擦拭时才会发出不满的嗡鸣声。

但这位冯还是凡小姐,并不只是能够操控三把刀,在我脚下发力像颗炮弹一样向她袭去时,她的身体被其他飞刀组成的刀阵给环绕住,像一个鸡蛋的外壳,只能感受到风声和刀刃的反光。

如果我可以使用念能力,那么空间置换到她脚下,然后出其不意地把她拖下地底可以破局,时间静止然后避开所有刀锋直接斩首可以破局,重力加大让飞刀坠落地上也可以破局。但这些手段我通通不能用……

这憋屈的感觉就像时光倒流,回到了我不曾开发出念能力的岁月,被逼迫着用自己的体术和刀法去和那些有着念能力的人对决的无力。

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番,但也知道自己那用一点就少一点的念都是要被供起来的祖宗,如果不能靠体术解决大部分问题的话,被吊起来扒皮放血是早晚的事。

“放弃吧,我知道你速度很快,但还没有人可以突破我9把刀形成的防御。”

“但你躲在乌龟壳里得意什么?我进不去你也出不来呀。”

我握着她的刀不断弹开剩下的两把飞刀的攻击。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虽然血迹仍在但已经不影响我的动作了。

所以当她扛不住念的消耗,最终还是决定主动攻击时,主动权就又回到了我的手里。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可能还没怎么在黑暗中行走过,攻击形式都带着正气。所以当我拼着伤也要穿透防御,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时,她才会那么惊讶,竟然我会如此不惜一切代价就为了得到一场胜利。

“回到你该呆的世界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凑到她耳边轻轻说,台下观众见我没有按照以往的习惯把对手杀死,吵得不可开交,纷纷嚷嚷着不过瘾啊之类的听了就想把嘴缝起来的垃圾话。

“可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

没怎么见过血的小姑娘不知道是被哪个杀千刀的诓骗过来的,刀架在了脖子上还反应不过来,没弄明白为什么刚刚已经胜券在握了却突然形式完全调转过来。

我先把扎在肚子上的刀拔下来,冉冉的鲜血流个不停,但奇迹般的愈合能力已经在运转,避开了内脏只有肌肉组织受伤,这种伤口养两天就能像新的一样。

“我有我的理由,但如果你只是缺钱的话我可以帮你。”

举起手示意裁判这场比试已经结束。留下联系方式后,这个深褐色头发,脸上还带着雀斑的小姑娘就被我送出了这个好孩子不该来的地方。

“你这个愈合能力真是看多少次都觉得很神奇,不过今天这个对手不太好对付,「食人魔」霍夫曼听说过吗?”

由美里故作神秘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从我手上捡了条命回去的小姑娘叫凡凡,为了给身受重伤的同伴挣救命钱才被黑心的中介拐带到了这里。先划过去了一千万戒尼让她救急,反正这点钱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零头。

“食人魔?这家伙吃人?”

想起了一些不太愉悦的回忆,我的脸色有些难看,由美里也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本来是不应该安排那你们对上的,但他点名要和你打,还造出了很高的声势。你也知道哦我们老板那个唯利是图的家伙,看到这种情况只会顺势而为,再多加几个赌盘。”

“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听上去就觉得有鬼的安排让我皱起了眉毛,莫不是之前某个被我干掉的家伙的家属拜托他来找我寻仇的?

“你天天跟着西索东奔西跑的,哪里会关注这些哟,我的妹妹诶。”由美里担心我怀疑她故意知情不报,忙不迭地把自己先撇干净了。“给你发的消息你经常连已读不回都没有,直接就是未读的,我哪敢去骚扰你。”

回忆了一下自己不是很友好的习惯,不好意思地笑笑,讨好地去抓由美里的手,晃着撒娇,“哎呀,我错了嘛,以后你的消息我置顶,置顶还不成吗?”

就现在我和由美里打闹的时候,一个男人敲响了休息室的门,是格斗安排的负责人。

“西斯小姐,请您准备一下,要上场了。”

听听,在这里只要有实力,就算是这帮阿克罗地下王国的有头有脸的人也要用上敬词。由美里跟着我一起往擂台的方向走,还不停地唠叨要我小心,别仗着自己恢复念能力强就把受伤不当事诸如此类的。

而擂台上,一个看上去十分儒雅的紫发红眼男人已经站在上面等着我了。和不是要么光着上半身彰显肌肉力量要么就随意套个大背心体恤的男人们不同,霍夫曼规整地穿着衬衣马甲,看着和整个场地格格不入。

这就是「食人魔」?看起来不是很像啊,和之前打过的长得奇形怪状的对手相比,这位霍夫曼已经算得是很能看的了。

“抱歉,久等了。”我跳上擂台,稍微活动了一下。

“没关系,美味总是值得期待的。”

霍夫曼看起来很是期待,在我爬上擂台后,幽深的红色眼睛都亮了一瞬,看的我毛骨悚然。而这种毛骨悚然也很快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被证实了,这个男人的称号并不是空穴来风。手中的手术刀锋利无比,速度极快并且出招出其不意,很快我的肩膀上就被他削去了一块肉。

在我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霍夫曼把削下来的这一小块肉放入嘴中仔细品尝起来。

“唔,真是不错,鲜嫩弹牙,回味甘美。”

动作比意识快,意识比疼痛快,等他把那块肉咽下去的时候,肩膀上的疼痛才席卷而至,带着我对这个世界的重新认知敲得我头晕目眩。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如果说食人是一种病的话,那我估计已经病入膏肓。”

霍夫曼依旧很风度翩翩的样子,若不是嘴角还带着血迹我都要被蒙过去了。怒不可遏地出手,想要从他的臂膊上徒手撕下一块血肉,以牙还牙一番,却不料被他手腕处突然延伸出来的红色细线给捆住了手腕。他的手就这么与我的交握在一起,好像是一对一起逃难的情侣。

“我的能力,可以将自己的血液化作丝线来缠绕,这种丝线韧性十足,如果你用力挣脱的话,可能会把整只手都切断。”

形式转变为单手互博,看不清的手在短短的几个瞬间就完成了不下几十次对拳。眼花缭乱之下,霍夫曼还能想方设法地凑得更近,用他灵敏的嗅觉来分辨我身上的愤怒。

尖锐的指甲也划破了他的皮肉,但他的鲜血流出来后又化作更多的细线,试图将我捆成一个粽子。但好在这些细线还没有绑在身体上的时候还可以用指甲劈断,不然这场战斗就可以直接结束了。不是没见过比他更下流的对手,但能让我产生生理性厌恶的只有他一个人,当他再次从我的手臂上直接生啃

下一块肉时,我全身的危险预警都在尖声鸣叫。

“真是诱人啊,你这样只会让我从美味中得到的快感更多一些。”

霍夫曼的牙齿间都带着肉丝和血迹,瞳孔因为兴奋而缩成一个小点。看着他当着我的面咀嚼着我的肉,并表情夸张地吞咽下去,我的视野从四周开始往中心蒙上血色。越来越快的心跳在我的耳中清晰可闻,不断受到挑衅的神经已经在崩断的边缘。

不可饶恕,这个人不可饶恕!

我仍记得当我意识到在揍敌客家灌进胃里的那一袋袋营养品是来自人的血肉后,巨大的精神冲击成为了我吸引灵魂碎片的契机。我是为了保住性命不得已而忍受同类相食的痛苦,而这个男人,竟然把这件事情当作消遣,当作娱乐!

大概是将我的一只手制住了,霍夫曼的进攻变得更像是挑逗而不是搏命。在他又削去我一块肉,然后伸出猩红的舌头卷入口中,细细品尝,还不断夸奖时,我脑子里的那根弦清晰可见的断了。

“你是我品尝过最鲜美的,比刚出生的小婴儿还要柔嫩。”      138350

“真想把你圈养起来,成为我最珍贵的食物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