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晨在听完这句话后,果然就来了火气,他不留情面地反讽道:
“你是如何与本世子扯上关系的,自己不会忘了吧?怎么,还没等嫁进门来,就想插手本世子的事了?”
司徒晨的话,让安芷若觉得窒息,他放着正妻不让进门,却时常与安芷欣招摇过市。弄得满京都都是他们的风言风语,却说自己没有资格过问。
司徒晨时常会搬出迷香的事,来侮辱她,不管安芷若如何解释,司徒晨都不肯相信,认定了她就是个不择手段的爬床女。
安芷若不想再他多费力气,趁着他今天过来,赶紧将两人的关系断干净。
“我知道世子心有所属,而我也不想再委屈自己。等我身子稍微好些,便会主动搬离这里。
过去的事不管谁对谁错,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不会再要求世子负责。
世子承诺的明媒正娶,还是留给你心爱的人吧,我只需要一纸合离书,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再无相干。”
司徒晨闻言,脸上先是闪过一阵怒意,随后又变得极为凉薄,他平静地注释着安芷若,警告道: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别什么事儿都扯上芷欣,马上就到五国兵器展了,我不想听到任何不利于她的流言。”
安芷若无力地闭上双眼,靠在床头上,再也不发一语了。
称呼自己就是喂、你,有的时候甚至连称呼都不会叫,直接命令她做事。对那个女人,就亲亲热热地叫芷欣。
自己这边什么都没打算做,那边就开始担心按芷欣的名声。
当时自己因为迷香的事,身处风口浪尖,怎么不见他出来为自己澄清一句。
哪怕他遮掩地说一句,两人是自愿的?自己也不会背上那一世的污名。
按芷欣觉得自己对司徒晨的这份爱,从头至尾就是个笑话。她的一腔真心,在男人眼中全是阴谋算计。
司徒晨见安芷若这个样子,冷笑一声,一语不发地抬步走了。
这日之后,司徒晨再也没有来过别庄。
又过了半个月,安芷若觉得身体调养得见了大好,暂时栖身的宅子,也已经找好了。
安芷若与灵儿只套了一辆马车,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打成两个不大的小包裹,其余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至于司徒晨赏她的那些衣服、首饰,安芷若已经命灵儿,能砸得砸、能烧得烧,都处理掉了。
给司徒晨亲手缝制的衣服、香囊等物件儿,都是安芷若亲手剪碎的。
还有那些为司徒晨买的玉佩、头冠、发钗,司徒晨从未带过,既然他不要,安芷若也一同将其砸碎了。
她要断与司徒晨的一切牵绊!
临走时,安芷若交给庄子管事一封合离书,让他务必交到司徒晨的手中。
又交代管事,待司徒晨签好后,派人送到长安巷,最末端的那个宅子去,她要亲自拿到官府去改户籍。
庄子管事听着安芷若的交代,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神色。
安芷若见此并没理会,转身就上了马车。
也不怨这些人不相信她说的话,她住在庄子里这半年,确实想尽了各种办法,只为吸引司徒晨来陪她。
而司徒晨不管如何冷待她,她哭过闹过之后。会尽快将自己哄好,再见到司徒晨时,又会主动缠上去。
她并非天生不知廉耻,只是因为太爱司徒辰,才总抱有着一丝幻想,幻想有一日会将他的心捂热,幻想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结果命都弄丢了,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现在想想,只觉得可悲。
安芷若的马车,用了一个多时辰才驶进城内,又走了两炷香的时间,终于到达了长安巷。
马车停在了宅子门前,小司和门房早已将大门打开,将马车牵了进去,灵儿扶着安芷若走在后面。
灵儿看着这座有些破败的宅子,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姐,咱们真的要住在这吗?为什么不回您外祖家呢?”
第4章 莫要再如此作闹下去
安芷若看着这座宅子,也确实比他想象的要破败一些,但当时之所以定下它,不仅因为价钱便宜,而且宅子里配有一个兵器铸造房。
她没有回答灵儿的问题,只对小丫鬟吩咐道:“宅子旧点没关系,找人修缮一下就好了。以后也莫要再提,回广阳侯府的话。”
当年,安芷若的母亲与父亲和离后,母亲带着她回到外祖家住时,舅母与姐妹们就不是很欢迎她们。
那时安芷若也问过母亲,为何不搬出去单住,但母亲却说,外祖母年纪大了,能在二老膝前尽孝,是她的最后心愿。
等到二老百年之后,母亲自然是要搬出将军府的。
自从母亲与父亲和离后,就很少有展颜的时候。既知道母亲的心意,安芷若当然会选择随顺。
是以她在霍府居住的数年里,一直在尽量地忽略舅母和姐妹们的态度,也从未与她们发生过争执。
安芷若也能理解舅母和姐妹们的心情,毕竟谁家府上出了和离妇,对府中其他未出阁的姑娘,都是有影响的。
而且霍家人,经常会在参加宴会时,会被人讽刺上几句,这也加剧了舅母与姐妹们,对她们母女俩的怨气。
安芷若与司徒晨隐婚的事,只有镇北王府,和广阳侯府两家人知道。
如今她这样没名没分地跟司徒晨过了半年,现在又灰溜溜地回去,会让她的处境变得很难堪。
而且,还会让身体每况愈下的母亲,为她忧心。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不想再去给母亲添堵了。
虽然女子出来单住,非常不安全。那她就尽量少出门,避免与人接触。
上辈子,安芷若就是怕面对这样的局面,才死死地扒着司徒晨,最后到底嫁入了镇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