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会泅水了？我是因为身上的伤口太多，使不上力气。世子，想要我的命就直说，何必找这些借口？

司徒晨，你就是个伪君子，看看你最近对我做的事，说什么陛下的旨意，我看你就是挟私报复。

你是不是以为撇清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就可以对我随便下手了？我告诉你，你的命就是我救的，你永远都欠我一条命。

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必须一辈子对我好，否则你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司徒晨一直在盯着安芷欣的神情，最后断定她就是在撒谎。

不想与这个女人做无谓的纠缠，司徒晨缓缓站起身来，冷漠地看着她，对清魂命令道：

“把她扔进湖里去，本世子要看看她会不会泅水。”

安芷欣没想到，以往百试百灵的救命之恩，这一刻竟然反而激怒了司徒晨。

可是她不管如何挣扎，也拗不过身强力壮的清魂。

扑通一声，安芷欣就这样被再次扔入了湖中。

司徒晨眼神冰冷地看着湖中慌乱挣扎的人，直到她再次无力地没入水中，才命人将她打捞上来。

然后将现场的一切事务，都交由清魂处理，他自己则是运足了内力，飞快的去追赶安芷若了。

百姓们只见世子如同发狂了般，在屋顶上飞掠，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视线里。

刚才刺客一现身，安芷若便被衍亲王护送着坐上马车，第一时间撤离现场了。

司徒晨找到人时，安芷若的马车刚驶入巷子里，他通过晃动的车帘缝隙，确认了安芷若就在马车里，他并没有拦车，而是直接窜了进去。

无痕和衍亲王见来人是他，也都没有阻拦，但是他们却都屏气凝神，听着车内的动静，防止司徒晨做出什么伤害安芷若的事。

安芷若被突然窜进来的人，吓了一跳。但见来人是司徒晨后，立刻反感地将脸转到一侧去，完全不想看他。

司徒晨平顺着粗喘的呼吸，动作缓慢坐到了安芷若身侧，硬是将自己塞入了安芷若的视线中。

可是，当安芷若真正望向他时，司徒晨又突然没有了问出口的勇气。

司徒晨脑中回想的场景，都是过去安芷若告诉自己，她才是救命恩人时，自己对她的种种嘲讽。

可这件事对司徒晨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他必须弄清楚。

就算不愿面对自己曾经无数次，帮着说谎的人，伤害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也好过他的救命恩人，是安芷欣要强。

司徒晨紧张地吞咽了两下口水，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芷若，当年在冰湖里救我的人是你，对吗？”

第85章 芷若，当年迷香的真像？

安芷若看着他满含期待的眼神，有些不明白他在盼着什么，以往每次自己说出真相时，他都表现得那么厌恶自己。

如今这是看到安芷欣的真面目，又希望救他的人，是自己了？

安芷若冷哼一声，将头转向另一侧。

司徒晨立刻又挪动到另一边坐下，依旧眼含希冀地望着安芷若，锲而不舍地问道：

“芷若，我记得你说过，当初救我的人是你。那时我对你有偏见，没能相信你，但我现在想跟你再求证一次。

那日你如何在冰湖中救得我，还有，我中途醒来时，为何看到守在我身边的人，却是安芷欣？”

安芷若看清了司徒晨说的话，也看出了男人眼中的真诚，但她还是冷笑一声，反问道：

“咱们之间，早已不是澄清真相这么简单了，让我现在告诉你当时的事，很容易，证明当时的事，也不难。

可前世今生加在一起，你因为错认了救命恩人，对我造成的伤害，你又打算怎样偿还呢？

我现在常常还会梦到前世，你因为偏袒安芷欣，对我的侮辱。有时醒来后，我还会恍惚地觉得自己还在前世。”

安芷若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她的话，已经变相的证明，她确实是救司徒晨的恩人。

司徒晨虽然没有完整的前世记忆，单凭这一世，他对安芷欣的无脑维护，就已经对安芷若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内心更是被悔恨所填满。尽管觉得苍白无力，但司徒辰还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安芷若听到这三个字，说不上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她沉默了半晌，便开始低低地发笑。

那笑声自胸腔中传出，却哽在喉头，听得人如此难受。她笑着笑着，双眼便盈满了泪水。

使她本就黯淡孤寂的眸中，仿佛星河破碎了般，让人看得心痛。

司徒晨几次抬起手，想将人拥入怀中，但他今日仿佛失了这样的勇气，也觉得自己有些没资格。

最终，还是因为怕惹安芷若生气，而无力地垂下了。

安芷若没有让眼泪流下来，而是就这样生生地又逼了回去。

娇气的人是因为有人宠着，而她以前没有，以后也不需要。

安芷若收起苦涩的笑容，神色认真地回望司徒晨，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和安芷欣给我造成的痛苦，早已无法磨灭。

你不会以为，今日跟我求证一下，再轻飘飘地说一句对不起，就能改变什么吧？”

司徒晨闻言，急忙解释道：“不是的，芷若，当然不是。我说对不起，是因为觉得自己欠你一句道歉。

并不是想用一句话，就抹平我的过错。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能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安芷若听到他的话，却摇摇头道：“你欠我的，不是一句对不起，而是明知道我有多委屈，却选择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