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衿把人抱个满怀,王爷的孩子,他稀罕的不得了,以前特别好奇王爷休沐不见人影去了哪里,原来都是去扬州看这个小家伙了。
苏民安担心沈苒摔着,便将手轻轻压了一下沈正林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嘱咐道:“去跟着点苒儿,我担心他摔了。”
姜元末心里刺辣辣的难受,连带着眼睛也眯了起来。
“嗯。”沈正林安抚着她,“放心吧。我带他玩会儿就过来会客堂找你。”
“好。”苏民安颔首。
待苏民安应了一声,沈正林便下马车去了,他步至秦衿身边,将苒儿从秦衿的怀里接过来,对秦衿说,“我带苒儿去捉虫就可以了。秦衿,你去忙你的。”
秦衿倒是舍不得松手,感觉着现在王爷、姜玉和贤妃都想亲近孩子,又怕亲近孩子会伤害到孩子,他明显感觉到沈正林的排挤,他很替王爷不委屈,计划都很周密,可怎么就失去了最珍惜的女娘和孩子,他说:“沈正林,我陪苒公子玩一会儿怎么了?你不至于不让王府这边的人接近苒公子吧。我怎么感觉你要霸占着苒公子和安主儿呢。”
沈正林将苒儿从秦衿怀里接了过来,叫小家伙到前面几步的草坪去玩,随即对秦衿温和的笑道:“说什么呢。你有保护王爷安危的大事要忙。我哪里能用带孩子的事情耽误你当差。再说了,叫王妃看见王爷的人亲近民安的孩子,不是让王妃和王爷不睦,王爷和王妃十六七就订婚了,感情可是深厚着呢。”
秦衿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皇上说了截取王爷书信,以及毒打安主儿这些事并不是皇上所为。
秦衿没有王爷那样克制自己的心情,心里愤愤不平的想:保不齐是沈正林截下了王爷的几百封信,又设计人假冒王爷的名义毒打安主儿,趁王爷在陕西打仗那一年,假惺惺的给安主儿温暖,又在王爷从陕西回京那一夜,安主儿等了一年终于等到王爷回京而情绪大动之时,故意将安主儿搂在怀里给王爷撞见,导致王爷后面质疑安主儿腹中胎儿不是王爷的孩子。
搞不好安主儿的双膝受伤也和沈正林有关。
“这么说你是为我着想了?”秦衿对沈正林有理由度的样子感到不满,可对方张弛有度,他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除了干替王爷着急又干不了什么。
沈正林笑了笑,“为你差事着想。为王爷王妃的关系着想。也为孩子着想。民安和王爷、贤妃、以及姜玉达成了共识,不相认。这是对孩子的保护。孩子知道亲爹,亲奶,亲姑几年对他不闻不问的,多难过呢。咱们都是昔日同生共死的兄弟,我始终是为所有人着想的。”
“不是你无数次告诉王爷,安主儿不想见王爷的吗?王爷每月五千两银子,不是你不给安主儿用的?那天晚上不是你没来接安主儿才造成第二天安主儿险些受伤的吗?王爷怎么就不闻不问了?”
秦衿厉声道:“贤妃,不是,应该是皇后娘娘了,皇后和姜玉公主也是因为王爷将安主儿打入冷院,误会了安主儿为人。王爷之所以没有告诉皇后将安主儿打入冷院之原因,是担心皇后知道是皇帝要腰斩安主儿,逼王爷赐死安主儿后,老人家护犊子会铤而走险。这些你都知道的,干什么一直把责任都推王爷身上啊?”
第177章 颤栗
说着猛地一顿,“王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知道是有多难的!”
沈正林面色不悦,“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以为王爷给钱是愧疚,拿钱打发补偿。且以为王爷是要进一步伤害民安。过去好几年的事情,我没时间和你嚼舌头。现在王府这边一个个看孩子可爱,记起苏民安的好来,嫌我多余,这是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了?我只能说服气你们的虚伪市侩。”
秦衿紧攥着双手,“你!王爷可是把你当亲兄弟,但凡换个主子,就你冷院抱安主儿那一下,你早死多少回了!”
沈正林抿了抿唇,“现在也不晚,王爷可以动我试一试。”
“知道你在安主儿心里地位高!谁敢动你啊?”秦衿胸闷上不来气,“行,我不想和你多说。这几年安主儿受了不少委屈,这二年心态平和些了,大家都知道是你功劳,王爷在安主儿心里是一钱不值。王爷动你肯定安主儿会恨他。你步步都严谨。我和你没话可说。”
“那你就省些口涎,不要自讨没趣。”沈正林点头示意,便去到沈苒身边,陪小孩一起在草坪寻宝。
马车内。
范长云立起身来,“我去看下父亲和母亲及长秋,看下有没有需要我的地方。”
说着,便下了马车。
马车内一时只剩下苏民安和姜元末两人。
姜元末倒不似方才那样疏离避嫌,而是望着她面孔,问她,“今日吃早了么?”
“吃了。”苏民安不知他为什么冷不丁问这样一句,但她委实前几天每日起早去相国府打听他的消息,昨日早上去太早没顾上用早餐,“什么叫‘今日吃早了么’,你想表达什么。”
姜元末从范长云那里得知她连续几日打听他消息的事情,她这时也挺敏感,看起来在耍赖避嫌,“今日你在马车没问你长云兄长每日行程?”
苏民安心口猛的一沉,意会过来是范长云和姜元末通了气,她打听的事情被王爷逮到了,她小时候不会想很多,也确实懵懂,以为花南薇悔婚了,王爷和她在一起并不伤害谁的利益,哪知出冷宫莫名其妙被扣上抢别人男人的帽子,她对王爷这份牵挂,只是埋在心底深处,并不打算宣之于口。
“你不妨直接向本王打听本王的伤势如何了?”
苏民安回想起昨夜里瞧见的那道细细的溃烂的伤口,将手紧了紧,“我好像没有问你伤势怎么样吧。”
“本王也不是说给你听的。”姜元末言道,“本王在自言自语。...今天又没心情用药了...”
苏民安又因为他说没有心情用药而感到焦急,从心底里会烦躁,二十九岁的男人了,干什么任性妄为,不把伤势当回事呢,“我接下来不是在问你啊。我是在自言自语。干什么又没心情用药了呢?我不可能每天半夜都跑出来给你上药的。”
“你又不给我认小孩。”
“王爷未免得寸进尺。明天带苒儿去华阳路陪你一夜是我目前可以接受的最大限度。”苏民安倏地立起身,“你夫人什么时候过会客堂来,把我东西还我?”
姜元末睇她一眼,“你这语气好似我昨夜到现在有见我夫人似的。”
他从那日因为花南薇设计苏民安来王府于御前涉险之事,提出和离后,还未见过花南薇,昨晚隔着衣橱倒是听花南薇和他的父亲一唱一和的劝他顺服他父亲。
“你没见么?”苏民安轻笑,“贵夫人昨夜里就找你有事,结果第二天中午还没见着?”
“没见着。”姜元末打量着她,“昨天在华阳路歇着,早上去了兵营,晌午和你哥去了刑部见宋公泽,接着见了当铺李掌柜。我一会儿就去见她,问问她几时过去会客堂。”
“行。那你去问。我会客堂等。”
“你可能要多等一会儿,我和夫人或许有事多耽搁会儿。”
苏民安吸口气,没有回答他,转身要走。
忽觉的手腕一紧,被姜元末攥住往回带,她身子一轻,随即整个人被姜元末压在了他的腿上。
“德馨书院的先生都如你这样会驾驭男人么?”
苏民安瞬间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的两只手臂被他桎梏在身后,她挣了挣,诧异的睁圆了眼眸凝着他,“王爷,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一边和现任准备婚礼,一边打听前夫。你两边维系都挺好的,哪个都不敢和你闹事。"姜元末将腿微敞开,她人便往下馅了馅,在他的怀里牢牢被桎梏,“你觉得我和他能和平相处到几时?”
苏民安面庞发热,“我没有维系两边。因为你替我挡了一剑,我打听一下,属于是人之常情,而且你养我长大,对我有恩。”
“我没保护好你,我挨一剑你应该感到痛快。”姜元末沉声说,“你打听什么?你应该视而不见。你不但没有视而不见,还要带苒儿去华阳路住一夜,这也是人之常情?”
“是你自己说想苒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