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民安说,“不用了。”

姜元末盯他一眼,“嫌弃我穿过的是不是?他不是喜欢我用过的?”

苏民安不想听他继续挖苦,便接了过来,他穿过的谁还想要啊,又不敢扔掉,只说:“回扬州,我们裱起来挂墙上,王爷穿过的棉裤,实在光宗耀祖。”

姜元末看她一眼,再看一眼,感觉她在讽刺,但她表情太平静,他找不出丝毫破绽,真是长大成人了,讽刺他都讽刺这样得心应手。

秦矜在外面说:“王妃那边又来人问爷几时过去呢。”

苏民安便识趣地立在旁边。

姜元末便步去了外面,径直离去,花南薇腹中的胎儿,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今晚是要过去的,他并不是一个会因为儿女情长打破计划的人,正如他这几年处事风格一样,每一步都在计算。

每一步都在按他计划走。

除了民安...

苏民安回到卧寝,独自照料生病的小孩。

沈苒又一阵高烧起来,小身子出了一身的汗,苏民安便给小孩换下汗湿的衣服,把衣服堆在一边,可能身边没有亲人吧,她很爱孩子,可一个人照顾还是有些寂寥。

毕竟花南薇那边院子有范夫人,有贤妃和姜玉。那边好热闹的。

姜元末步至花南薇寝居外,看见范夫人、花夫人、贤妃、姜玉围着花南薇嘘寒问暖。

耳边突然响起了沈苒描述沈正林做的尿床时,沈正林洗被褥之事。

突然就把脚步顿住了。

他为了苏民安和苏民安的未来在筹谋部署,很谨慎的在帮皇帝这个小忙,她倒和旁人一家三口似的其乐融融,突然他就嫉妒了起来。

他不会洗被褥吗!

秦矜言道:“王爷,王妃等待多时,您请进。若是怠慢王妃,少不得王妃去皇上跟前告状说您冷落她。皇上必然言语敲打。”

姜元末将脚步顿住,“你进去陪王妃看大夫。她腹中胎儿决计不能有任何差池。看完大夫来找本王说说。”

“属下陪王妃?王妃要的不是属下啊。”秦矜疑惑不解道:“爷您去哪里?”

“本王去证明自己的实力。”姜元末认真道。

秦矜望着爷那种浑然天成的好胜心,连和皇帝貌合神离的心思都没有了,心想爷必然是去干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件,这是夜里要去哪座城池惩恶扬善么。

“王爷何去?”秦矜问。

“旧居。”

秦矜险些趔趄一下,去旧居证明什么实力呢?不是这几年都对安主儿不闻不问的么,这怎么突然就...不正常了。不是一直很沉得住气,外人都看不出他想法的。现在他都看出来王爷对安主儿有意思了啊。

待王爷的身影消失在王妃的院落。

秦矜步入了王妃的寝居。

范夫人、花夫人、贤妃、姜玉、花南薇五人十双眼睛都睇向秦矜。

笑容僵住,啧啧声。

秦矜一怔,这群女主子置于啧他么。以貌取人,庸俗了啊!

第97章 衬托

花南薇本沉浸在幸福中,她怀孕了,好多亲人都围绕着她,待王爷过来,她就觉得特别圆满,也衬托的旧居苏民安那里凄凉。

幸福是个比较级,苏民安的不幸才能衬托她的幸福。

她自幼便是花府大姐,照顾幼弟很有担当,只是皇次子在少年时被打入冷宫,她虽悔婚保持未出阁状态,却到底被耽误了一些时候,如今到这个地步,她花家命运蒸蒸日上,都是依靠她撑着,此间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绝对不能失去当前的名望和地位。

京城她这样下岭南为王爷搬救兵,开德馨学院,办酒楼的奇女子可不多。可以说百年没有出一个。

但她看见秦矜的一瞬间,花南薇的神情失落了下去,“怎么是你啊?”

秦矜轻轻一咳,“王爷叫属下陪王妃看大夫,王爷说孩子不能有丝毫差池的。”

花南薇轻声说,“王爷呢?”

范夫人和花夫人面面相觑。

范夫人脸沉了下去,不会又和小四有关吧,范夫人瞬间就作怒了起来。

贤妃因着这花南薇是为了置办去拜访范府的礼物而下腹出血,末儿理当过来看望的,尤其花夫人和范夫人也在,更该过来相陪,又没有失忆,怎么倒比失忆时还不将人放在眼里。

南薇不是他义无反顾要娶的妻子么。曾经那样恨着,失而复得的妻子。前几年还能相敬如宾,自民安回京,怎生对妻子越发敷衍了去。

“你家爷可是叫朝里大事绊住了?”

贤妃心里仍在因为花南薇就绣工及绣灯笼之事说谎而心有介怀,偌大的摄政王府,她儿子的媳妇,不应该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又因为花南薇曾经冷宫十年托民安给他和末儿照顾,对他们母子有恩,而不便诘问。

而贤妃心里,却在记挂着那个三个月来被她关在湖心阁缺少阳光和运动的男孩儿苒儿。

秦矜犹豫了一会儿说,“没有叫大事绊住。爷去旧居安主儿那边去了。”

范夫人将手猛地一攥,浑身作起抖来。

花南薇脸色立刻不愉悦了起来,脚底不着痕迹搓了搓地面。苏民安会不会再不知身份地乱讲话,说她冤枉,说她没有偷她功劳之事呢。

当年那事王爷可是还没查,直接就判苏民安有罪了,她当时以为王爷对她旧情难忘,对她无条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