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很有礼貌。可苏民安却担心那些人并不会给儿子留脸面,当面骂她小孩,她会发疯控制不住自己和那些人拼命,可到底人微言轻,能躲就躲了,她说:“不用哦,姨姨和阿叔在说话,不可以打扰的。”

沈苒便懂事的没有去和姨姨做自我介绍,摄政王阿叔的妻子看起来也很有严厉的样子,还是阿娘温柔呢。

贤妃往沈苒眉眼去看,又看姜元末眉眼,真像啊。

姜元末看见沈苒缩在苏民安身后,很害怕贤妃的样子,他的心一下子就像被狠狠攥住,疼的他半天缓不过来,他看向花南薇,“你说将人接回来干什么?她这三个月干了什么事?”

花南薇脸上发热,“其实南薇这三个月明白王爷是因为失忆错宠民安妹妹而已的,南薇并不与妹妹计较的。”

姜元末冷冷嗤笑,“本王没你那样善良,本王是要和她好好计较一番的。京城的人怕是忘了她的为人,本王需要提醒一下诸位。”

苏民安苦涩的笑笑,那么就放马来吧,大不了再断她两条胳膊,和她这个曾经陪他吃过苦的女人,好好计较吧!

花南薇鄙夷的蔑视着苏民安,过去三个月不是很风光吗?好日子到头了吧,被王爷擒了回来,还不是要看她花南薇的眉眼高低,宽容的劝慰姜元末:“王爷,咱们是高门大户,差不多就打发出去就是了,以免有失身份。”

姜元末低声说,“要么不治,要么治死,没有差不多一说。”

苏民安神色淡漠。

花南薇同情的看着苏民安,已经开始期待着王爷会如何为自己撑腰,去惩罚苏民安,苏民安那两条腿,还能受罚么,都是女人,她真的挺不忍心的。

“夫郎,我肚子有点疼,有点出血的样子。我出府有点事,忙完夫郎陪我看看大夫?”花南薇说。

“好。”姜元末颔首,“这胎得保住。”

花南薇半笑着经过苏民安,“让你见笑了民安,我怀孕他紧张的要命。我也不如你坚强,一个人应付不来,得男人陪着作检查这些才行。”

苏民安将沈苒的小手攥的紧紧的。

沈苒说,“姨姨,你肚肚里是摄政王阿叔的孩子吗。”

“是呢,宝贝。回头姨姨生了宝宝,你们一起玩好么。”

“好呢。你的孩子有个英雄阿爹,真的厉害。”沈苒由衷道:“不过,我的阿爹教人武功,也很厉害的。”

姜元末睇着苏民安。

苏民安别开了面庞。

“儿媳去打点过二日前去范府走动所需礼物了。”花南薇给贤妃交代二句,便离去了,她需要置办东西去范府拉政援,太子来搜府肯定带极多权臣,摄政王府势头不能弱了去,她需要保全她花家的命运!

贤妃面有深忧的对姜元末便:“末儿,你还瞒着本宫,说向皇上述职顺利呢。你妹妹都告诉本宫了,皇上叫你一个月内查清楚姑苏贪腐案,如若不然,便自刎去死,是么。”

“没有的事。”姜元末抿唇,“母亲,养好身子不要担心。”

贤妃叹口气,眼睛往那边抬了抬,“怎生将民安和外姓子接了回府?”

贤妃了解儿子的为人,他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会和弱女子及小孩子斤斤计较的性格,对于曾经背叛过他的人,他也会疏远绝交,绝不可能会这样纠缠,知子莫若母,她看得出来末儿有心事。

姜元末说,“过二日您就知晓接外姓子归府为什么了。”

贤妃深思。

皇帝竟然如此冷血,欺侮她的儿子,贤妃暗暗的决定,要见一见皇帝了,她是个护犊子的,下冷宫时老东西说可以念她照顾他有恩,免她去冷宫,但她毅然跟着儿子进去了。

原觉得皇帝会因着末儿的努力和进益而对末儿改观,看来她还是对皇上抱有幻想,皇上根本就瞧不起他们母子,那么她照拂的皇上,叫皇上有命登基,她觉得也应该由她带走皇上。有些人不配活着。

贤妃看向苏民安,曾经她也曾像母亲一般保护着民安,哪知民安不是个好的,但她到底忘不掉冷宫里和民安相依为命的十年,见她回了来,内里在记挂着她有没有坐上船只的那种多余的情绪,安稳了下来,

“偏巧王妃在打点去范府见宰相的事宜,王爷身边正缺个知道冷热的,你多少劝一句二句吧。他急着见你,手臂摔了也没包扎呢。”

王爷身边缺个知道冷热的,她就得劝啊?

她看见王府惹上麻烦,看见姜元末承受诬陷,她还是挺痛快的,她不用置身其中跟着担惊受怕,还是很舒服的。

她可没有那种爱心去关心打断自己肋骨,将自己丢给刺客的男人。他要陪着做孕检的女人可不是她。

苏民安没有劝姜元末的意思,更没意向给他包扎手臂。

他应该也不希望她这样窃取别人功劳的女娘子靠近他。

苏民安对贤妃说,“府里不是有大夫吗。民安手笨,怕包扎不好。”

贤妃被问的居然一个字说不出来,民安对王府,对王爷,对她这个昔日的婆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姜元末说,“府里有大夫。不用勉强她包扎。”

苏民安牵了下唇角,果然,大家互相憎恨。

第92章 柴房

姜元末面色深沉,摔伤的手臂,并不如一句‘府里不是有大夫吗’来的痛。但,是他委屈她在先的。

待姜元末和苏民安及沈苒步去。

贤妃和姜玉回到寝居,贤妃又拿起苏民安给太后绣的披风在细细的看,同时拿过此前花南薇给她绣的衣裳对比,当下里便看出来苏民安的绣工比花南薇的绣工优秀太多,一看就是沉下心钻研的人绣出来的。

姜玉也看出苏民安和花南薇的绣工差别,“母妃,我嫂子不是说她的绣工比苏民安优秀么。怎么明显看起来,苏民安绣的更好呢。我嫂是不是在说谎?”

贤妃用手摩挲着苏民安的绣品,“你哥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姜玉。他那句话,分外耐人寻味啊。”

“哪一句?”

“你哥哥说过二日本宫便知晓接外姓子归府是为什么了。”贤妃缓缓的推敲,“你哥哥语气之中颇有埋怨之意,倒好像不满本宫曾经对待沈家父子的方式。”

姜玉心里咯噔一跳,“母妃,苒儿会不会是哥哥的孩子,是您的孙儿,我的亲侄儿啊?”

贤妃再也坐不住了,“若是这般,那你哥哥为何当年那样绝情,不肯相认,还将带孕的民安送给沈正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