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道:“我祝皇上开心快乐。”说完,豪迈的把整杯酒干了。

“皇上,该你了,喝,干了。”

肖政的情绪也被曲簌带动了起来,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回道:“小七也要开心快乐。”

教会了肖政烤,曲簌便不再帮他烤了,太监宫女隔得远远的,两人自己动手烤肉,边烤肉,边聊天,边喝酒,先喝果酒,后喝白酒,从夕阳西下,喝到了夜幕降临,俩人还在吃着。

被喂了几口烤牛肉和烤鸡肉的曲小八早就坐不住跑开了,身手矫健的爬上屋顶,更近距离的欣赏着曲簌喜欢的朗朗新月形如弯弓。

宫女轻手轻脚的在院子里挂上了灯笼,月光混着烛火的光,院子倒也不算暗,而且朦胧间,更有一番趣味。

桌子上的菜吃的七七八八的了,西瓜也开来吃了一小半,剩余的分给了宫女太监,酒却是早就喝完了,现在喝的,是康禄回清和殿库房取来的外藩进贡来的葡萄酒。

葡萄味很浓厚,酒味很轻,曲簌是越喝越喜欢,肖政被带着,也喝了不少酒。

然而,喝到最后,肖政才知道,曲簌所言非虚,她是真的能喝,因为自己都喝不下了,脑袋沉重,她却只是有一点脸蛋微微泛红,行动间看不出多少醉意。

曲簌是怎么发现肖政醉的呢,是烤肉结束,太监来收拾残局,她打算和肖政一起去洗漱,只见他猛的一下站起来,随着往旁边歪去,如果不是她反应的快,怕是要摔在地上。

康禄被吓着了,连忙向前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心中碎碎念:就知道皇上和曲修仪这种喝法,肯定要醉,看吧,皇上醉了,曲修仪还好好的。

肖政推开康禄,生气道:“朕不要你扶,曲小七,曲小八,还不过来扶朕。”

康禄没注意,被推得一踉跄,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曲小八?曲小八不是曲修仪的那只猫吗,怎么来扶皇上您啊?

更让康禄大开眼界的是,随着皇上的那声‘曲小八’,在屋顶上蹲的好好的那只猫,飞快的从屋顶冲下来,蹲在皇上跟前,盯着皇上,似在问:叫我有什么事?

曲修仪喂的猫难道是成精了,真是主子聪明,喂的猫也不一样。

第75章 愿望

康禄被推开,怕皇上摔倒,康禄又想去扶,却又被皇上推开,还被骂了一句,康禄不敢向前,委屈的立在原地。

“康公公,让我来吧。”曲簌不忍心看着康禄为难,赶忙向前扶住肖政,轻声哄着:“好,我们不要康禄扶,我来扶你,皇上,我们进去沐浴更衣好不好。”

肖政戒备的看着曲簌,“你是小七吗?”

“我是小七,是小七扶着你,皇上,我们先进屋好不好。”

肖政盯着曲簌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了身份,才让曲簌扶着他,“好,你扶我,他们不许跟过来。”说着,指了一下康禄和其他人。

曲簌未见过喝醉酒的肖政,她也没料到肖政的酒量真的一般,幸好喝醉了只是要求多了点,不闹事,否则今晚不知如何收场。

边扶着肖政往净室去,边吩咐康禄准备醒酒茶,肖政大半个人靠在她身上,她矮小的身体扶着高大的肖政很吃力,可是人是她灌醉的,也该她善后。

来到净室,浴桶里的水冒着热气,肖政站着一动不动,曲簌道:“皇上,我们先沐浴好不好?”

肖政点头,“好。”然后,没脱衣服,更没脱鞋,做势要直接往浴桶里跨。

“皇上,等等。”曲簌急忙拉住他,“皇上,要先脱衣服、鞋子,才能沐浴。”

肖政乖乖站好,张开双臂,“好,脱。”显然是等着曲簌来给她脱衣服。

实际上曲簌今晚也喝多了一点,头有些昏沉,没到醉的地步,对上眼前醉来性格都变了人,只能用心伺候。

“好,我来给你脱。”曲簌深吸口气,脱掉肖政的所有衣裳,直至剩下一条亵裤,手放在绳子上又收回来。

“最后一条你自己脱。”

肖政还算听话,一下把最后条裤子褪下,落在脚底,接着就站着不动了,眼神迷离的望着曲簌,却不进行下一步。

曲簌衣裳好好的,肖政可以算是不着一缕,非缱绻时的坦诚相待,曲簌不由得红了脸,认命的蹲下身子,“来,抬脚。”帮着他把鞋子脱掉,亵裤拿开,再扶着他进入浴桶中,干起来搓澡太监的活来。

洗好后,扶着他出浴桶,擦干身上的水珠,为他穿好寝衣,扶回内室,让他坐在床上,细声交代:“你好好坐着,我去洗漱,很快就回来,不能乱动,知道吗?”

肖政点头,“知道。”曲簌依旧不放心,一步三回头,最后是让康禄站在帘子外,随时关注屋子里肖政的动静。

一场折腾下来,曲簌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因担忧内室的肖政,洗了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澡,胡乱擦干穿好衣裳,就奔向内室。

肖政还保持着刚才她走时的坐姿,真的没有动分毫。

“你回来了,我没乱动。”肖政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曲簌,一副求表扬的乖孩子模样。

一米八加的丹凤眼大帅哥,那狭长而幽深的眼眸之中此刻竟蕴含了丝丝雾气,仿佛被一层薄薄的水雾所笼罩,使得他原本深邃而锐利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和朦胧,脸颊也微微泛起了红晕,很像曲小八装无辜或求夸奖时的样子,反差很大,看得曲簌的心是软了又软。

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轻轻捧起肖政那张俊美的脸庞,然后缓缓低下头去,如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亲吻过后,曲簌抬起头来,轻声夸赞道:“你真乖。”

“我真的乖吗?”肖政眼里充满了怀疑。

此时曲簌还没明白肖政已经认不清人了,认真夸道:“乖,真的很乖。”

“我很乖,为何你帮舅舅和秦长兴不帮我?”

“啊,舅舅?”曲簌一时没明白肖政话里的意思,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舅舅,秦长兴,呵呵,我把你当男人照顾,你却把我当成太后了。

见曲簌不回答,肖政继续述说着心里的委屈,“你明知道舅舅想要架空我,把我当傀儡皇上,你还是帮着舅舅,这江山不姓秦,姓肖啊,还有,为什么秦长兴每次要我的东西,你都要帮着秦长兴。”

“十岁那年,我课业第一名父皇奖励的砚台,秦长兴喜欢,你不顾我不愿意,毫不犹豫给了秦长兴,你说他是你唯一的侄子,你要好好疼他,我还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为何不好好疼我,还有我的好多东西,你都给了秦长兴,我在你心中真的不如他吗?”

曲簌听得鼻子一酸,秦太后真是造孽,亲生儿子,怎么忍心如此对待。

顾忌娘家没错,但把娘家看得比儿子还重要就有问题,娘家都要把儿子当傀儡了,还偏向娘家,简直是有大病。委屈儿子来将就娘家侄子,真不知道这样的母亲是如何想的,肯定是被秦家洗脑的太厉害了。

曲簌在床边挨着肖政坐下,把他抱着,安慰道:“你很乖,他们不疼你是他们的错,与你无关。”父皇不慈,母后偏私,朝堂混乱,身边尔虞我诈,肖政长大,没性格古怪,已是万幸了。

康禄端着醒酒茶站在外面,从听到‘舅舅’和‘秦长兴’时,就停住了脚步,没敢进去,更吩咐外面候着的太监宫女,谁敢说出去半个字,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