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峫拧眉:“那又如何?崔氏掺和谋逆,我拒绝也是情理之中,他们能怎么样?”
苏棠刚要开口,说一句人心贪婪,里头的谈话声就传了出来
“老三啊,你那个填房当真是无辜受累吧?”
安国公在秦氏族中行三,这是族老在唤他,他当即开口:“她一个柔弱妇人,怎么会掺和这种事?即便是被蒙蔽了,秦峫此次救驾有功,也能功过相抵啊,他也喊她一声娘,总有办法把人救出来的。”
秦峫闭了嘴,脸色却更黑了。
七星啐了一口,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你还是别进去了,我自已可以的。”
苏棠再次开口,秦峫却仍旧摇头:“你看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哪个好相与?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
苏棠看他盯着一张这样的脸说别人凶神恶煞,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秦峫不明所以,却直觉敏锐:“笑我呢?”
“没没没,怎么会呢?”
苏棠推了他一把,“我自然有女人的法子,你不准进去,听见了吗?”
秦峫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难得的在苏棠面前倔强:“要不还是去请祖母吧?”
说话间若风就跑了过来:“回爷的话,奴婢刚去过了,几位夫人在明德堂说话,老夫人怕是脱不开身。”
秦峫握了下拳头,指节咔吧作响。
“好了,”苏棠轻轻掰开他的手,“国公爷又不傻,定然会防范老夫人的,我们还是靠自已吧。”
秦峫咬着牙没吭声。
武轩里的说话声却越来越激烈,苏棠怕他们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再次激怒秦峫,咬牙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秦峫眼睛似是没听懂,怔愣片刻才垂眼看过来:“你说真的?随我闹腾?多久都……”
苏棠手忙脚乱地捂住了他的嘴,为什么非要重复一遍?!
你是看不见周围还有人吗?
她看都不敢看七星,唯恐他再冒出一句什么不要脸的话来。
“你不准说话!”
她话里难得带了点火气,恼怒地瞪着秦峫。
秦峫讪讪闭了嘴,却仍旧没答应,虽然他做梦都想着那档子事,可还是不能让她去吃亏。
“那各退一步,他们不动手你不准进来,如果动了手,你随意,可好?”
秦峫眉头紧皱,让苏棠替她去承担这些,他只是想想就觉得羞愧,可……苏棠在处理这些事情上素来比他妥善,与其强出头让事情更糟糕,不如学着依赖她。
“那你千万小心,我就在外头,我保证,没有一根手指头能碰到你。”
只要里头的人有动手的苗头,他绝对不会留情,才不管什么长辈不长辈。
“好。”
苏棠朝他一笑,在若风耳边说了几句话,见她走远了,便抬手揉红了眼睛,随即才抬脚往前去,还没等进门,就先哭了起来:“国公爷,您来得正好,妾实在是六神无主了。”
里头安国公正在和族老商量了一肚子的说辞,都是怎么逼着秦峫进宫捞人的,没想到一句话还没出口,就先听见了哭声。
他有些莫名其妙:“你来这里干什么?秦峫呢?”
“将军他……”
苏棠话说到半截就开始哭,后面的话一个字都没提。
安国公有些不耐烦,开口呵斥了一句,可他呵斥的越凶,苏棠哭得越狠,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倒是族老们看不下去了,他们虽然觉得长辈教训晚辈很理所应当,可也不能太过火。
“好了,老三,女子本就胆小不经事,你这般吓唬,她越发不敢开口了。”
安国公黑着脸坐了下去,族老唱了个白脸:“苏氏,到底发生了什么,详细说来。”
苏棠这才慢慢停下了抽泣,红着眼睛看过去:“昨日宫变,将军在宫里,虽然说是救了驾,可却……”
她又捂着脸哭起来,几个族老脸色一变,忙不迭追问:“却怎么了?”
苏棠却只是哭,一句准话都没有,族老们追问几次见她始终不说话,自以为明白了,彼此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凝重。
“看来茂生伤的不轻啊……”
“他壮得跟头牛似的,挨几下有什么要紧,”安国公急得站起来,“赶紧把崔氏救出来才是最要紧的。”
苏棠被安国公这话气得紧紧抓住了袖子,却强压下了情绪,摆出一脸期待抬头看了过去:“那国公爷是答应给将军请太医了吗?太医都在御前,妾身实在没办法,但国公爷您肯出面就好办了。”
她说着连忙吩咐下人:“快,给国公爷备马车,他现在就要进宫。”
下人连忙下去传话,安国公气得冒烟:“我什么时候说要进宫了?和皇上抢太医,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请国公爷帮帮将军。”
苏棠不依不饶,追着他哭求,还看向族老:“各位族老,帮着妾身劝劝国公爷,若是能请来太医,将军府一定不会亏待各位的。”
说话间,若风带着人抬了一箱子金银珠宝进来。